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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衛時舟便差點吻過來,但那時柔藍還在,容清棠羞得避開了。
那便不算她趁人之危,也不算偷親。
她只是,還他一個吻。
容清棠慢慢靠了過去。
與他醒著的時候不同,衛時舟並未予以回應。容清棠便也只是溫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觸及他唇邊那道細微的傷口,容清棠的舌尖輕柔地描摹而過,隨即準備結束這個只她一人知曉的吻。
而衛時舟卻像是在沉睡中察覺到了什麼似的,攥著容清棠的手腕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些,緊接著便開始有些強勢地吻她。
急切的吻不斷落在容清棠唇上,似是要據此證明她的存在一般。
容清棠不由得失笑。
她仍被衛時舟壓在床榻上,動彈不得,無法像平日裡那樣環著他的脖頸,便只能一面回應著衛時舟的吻,一面聲音含混地揶揄道:「你是不是夢到了什麼不正經的事……」
哪兒像是疼得剛服了藥才睡下的模樣。
不知吻了多久,衛時舟才放開容清棠的唇,重新低著頭,埋首於她頸間,呼吸發沉。
容清棠之前便發現衛時舟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便也由著他。
近黃昏時,藥力過去後,衛時舟才慢慢轉醒。
他立時便發現自己正壓在容清棠身上,而她正眼含笑意地望著他。
「醒了?」容清棠明知故問道。
思緒逐漸回籠,衛時舟想起今日自己和容清棠說了些什麼。
也記起分明沒下雨,他卻幾乎被那股來勢洶洶的疼痛扯斷所有筋脈,直到服了藥,才暫時得以喘息。
後來呢?
為何他醒來時,會在……容清棠身上。
而她嫣紅的唇.瓣也微微腫著,一看便知她之前才經歷了什麼。
「我方才……」衛時舟欲言又止。
容清棠終於能收回早已發麻的雙手。緩了一會兒,她才用細白的食指在自己唇上輕輕點了點,笑盈盈地接過話頭:「你方才服了藥睡著了,卻還不忘行此孟浪之事,欺負我。」
完全不提是她偷親在先的事。
衛時舟的呼吸驟然沉了幾分。
容清棠似是毫無察覺,輕輕動了動腿,同他說:「你先起來,我的腿也被你壓麻了。」
衛時舟聞言立即退開,力道適中地幫容清棠放鬆發麻的手臂和小腿。
容清棠似是被密布的酥.麻和癢意刺激到了,下意識曲了曲腿。但還不待她躲開衛時舟的動作,便又被他握住了腳腕。
「先別動,按一按,能恢復得快一些。」他的聲音還有些啞。
見衛時舟堅持,容清棠也只好強忍著,由著他。
感覺身上也不太舒服,容清棠想到了什麼,狀似語氣如常地說道:「雖只是初夏,可你一直拿自己當被子壓在我身上,我還是有些熱,也出了一身汗,得先沐浴再去用晚膳。」
「藥力剛過,你再歇一歇吧,過會兒再去沐浴。」
衛時舟抬眸看向容清棠,雙手卻仍在細心地幫她揉按著小腿。
容清棠問他:「怎麼了?」
衛時舟俯身將容清棠抱起,緩步往淨室走去,從善如流道:
「不能讓師父和師娘等太久,我們一起去。」
這似乎是個說得過去的,聽起來還算正經的理由。
但容清棠抬起手臂,輕輕柔柔地環著衛時舟的脖頸,又故意靠在他耳畔,聲音婉轉柔媚地說道:「那是我會錯意了。」
「我還以為,夫君是想同我做點什麼……」
衛時舟垂首吻住容清棠,將她沒說完的撩撥都堵在兩人唇齒之間。
她是故意的。
他在沉睡時都不自覺地想欺負她,更遑論清醒著被她有意撩撥時。
待兩人一起沐浴完再回到臥房時,容清棠的手和腿倒是不麻了,就是酸.軟得厲害。
她幾乎站不住,手臂也不怎麼能抬起來,只能被衛時舟抱著回到床榻上,由他幫著換上了乾淨的裙衫。
去和師父、師娘一起用過晚膳後,容清棠陪著衛時舟處理了許久的奏摺。直到晚歸的懷文來找衛時舟商議政事,容清棠便帶著柔藍踱步至庭院中,與她聊了會兒成婚的事情。
容清棠之前一直盼著柔藍能有好的歸宿,與同她情投意合的人相伴到老。可柔藍出嫁的事近在眼前時,容清棠心底又有許多不舍。
「幸好你成婚後還能繼續在坤寧宮裡做女官,否則我恐怕會捨不得讓群青將你娶走。」容清棠柔聲說道。
柔藍笑了笑,溫聲說:「我也捨不得姑娘。」
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少夫人。
像是回到了她們兒時在黔州初識的時候。
容清棠忍不住眼眶微紅,絮絮叨叨地叮囑了柔藍許多。
待容清棠把想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時,柔藍提起了宮裡發生的一件事。
容清棠聽完後有些詫異道:「今日太后去了西郊行宮?是陛下做的決定嗎?」
她沒聽衛時舟提起過。
若容清棠才嫁進宮中幾個月,衛時舟便將太后送去了西郊行宮,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會如何議論此事,議論皇帝。
柔藍搖了搖頭,解釋道:「是太上皇親自將太后接去了西郊行宮。」
「今日後宮裡來了人,想問問娘娘,是否要為太后準備些什麼送去。當時娘娘正在同李姑娘說話,陛下便說太上皇已有安排,無需額外準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