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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時舟將那截柳枝捏在指間,輕輕地捻了捻,心間滾燙。
他似乎觸摸到了某些邊界。
那些他曾求之不得的東西,好似也正觸手可及。
兩人順著溪流走了許久。
待再與柔藍和群青他們匯合時,便看見他們手裡也分別拿著桃枝和柳枝。
發現柔藍兩頰微紅,容清棠便知道,他們成婚一事應也不遠了。
懷樂、懷文和綠沈則一人拎著幾隻野兔從林子裡出來。
見狀,懷樂笑著說:「我們沒有可以相互折柳贈花的情投意合之人,幸好還有這些兔子,也不算空手而歸。」
綠沈忍不住說:「這能一樣嗎?」
「有何不一樣?」懷樂反問,「莫非綠沈也到了知慕少艾的時候了?」
「我沒有!」綠沈立即否認道。
懷樂打趣道:「我看不一定。」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回了狀元府。
當晚,懷樂他們抓的兔子便上了桌。繼成婚前在雨隱樓的那回之後,容清棠又嘗到了雉兔同盤鮮嫩香辣的滋味,很是心滿意足。
但到了夜裡,師娘叮囑大家早些回房歇息時,容清棠卻倏地意識到了什麼。
她在狀元府內的臥房與坤寧宮的東暖閣不同,沒有外間,也沒有第二張可供人安寢的床榻。
若要不讓旁人起疑,她和衛時舟,今夜恐怕只能同床共枕。
作者有話說:
下章下章!我先替小衛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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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1章 同床共枕
◎極克制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他們連大婚那日都是自然而然地各睡各的, 容清棠沒有做過要與衛時舟同榻而眠的心理準備。
是以忽然意識到此事,容清棠的心不由自主地有些亂。
她悄悄側首看了衛時舟一眼,又在察覺他似乎即將與自己對視時立馬收回了目光。
溫蘭和懷荊先起身準備離開, 回臥房之前還不忘提醒這些小輩們:「早些安置,別睡得太晚。」
師娘的話音落下時,不知是錯覺還是心虛,容清棠覺得她似乎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容清棠莫名心裡一緊,下意識答道:「師娘放心, 我們會早些休息的。」
溫蘭不知是不是看穿了什麼, 眉眼帶笑地輕輕揉了揉容清棠的頭髮, 才和懷荊一同離開, 留這些小輩們再聊一會兒。
捕捉到容清棠如釋重負般極其細微地輕吐了一口氣, 衛時舟朝她看去。
但他很快便斂回了眼神, 沒有表露出什麼。
因為他發現, 容清棠在緊張。
衛時舟輕掠了一下眼皮, 隱約猜到了什麼。
「師兄, 你跟我們講講你之前去西南的見聞吧?」容清棠狀似輕鬆地對懷樂說。
「我已有好幾年不曾去過西南了, 那邊的變化大嗎?」
懷樂原本以為師妹會聽師娘的話早些回房安寢, 但聽她提起了這個話頭,他便也興致高昂地同她講自己前去西南時的趣事。
懷文與衛時舟之間擺了棋盤, 兩人在懷樂與容清棠身旁對弈,不時參與他們正在聊的內容。
待懷樂把自己能想到的趣事都說得差不多了, 容清棠又轉而問懷文:「師兄, 你在都察院任職以來,還順利嗎?」
懷文將指間的棋子落於棋盤上, 溫聲道:「還算順利。」
懷樂打趣道:「師妹你這話問的, 當著陛下的面, 難道懷文師兄還能說自己無法勝任嗎?」
「就算遇到了棘手的事,恐怕也不會在此時說。」
容清棠不自覺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衛時舟,輕聲說:「也是。」
衛時舟失笑道:「莫非都以為我容不得官員說實話?」
「懷文是在自謙。他在都察院的差事辦得很好,是為能臣。」
「微臣惶恐,陛下謬讚了。」懷文適時俯首道。
衛時舟落下一子,結束了這盤棋,溫聲說:「在家中無需再行君臣之禮。」
懷樂看了看棋盤上的局面,道:「妹夫和師兄明日還要上朝,早些回房歇息吧。」
容清棠神情微變,也知道不能繼續耽擱了,便沒再說什麼。
但兩位師兄都離開後,容清棠和衛時舟一起往自己的臥房走去時,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腦海中的思緒太過繁雜,容清棠一時理不清楚,抓住一條線頭後便和衛時舟說:「你明日還要上朝,先回房休息吧。我想和柔藍再聊一會兒,說一說她和群青的婚事。」
若他能先睡,她回房時或許心裡能平靜一些。
聞言,跟在不遠處的柔藍腳步微頓,不自覺抬眸看了身側的群青一眼。
衛時舟並未多說什麼,只提醒道:「夜裡涼,別聊得太晚。」
「好。」容清棠連忙應下。
待衛時舟繼續往前走,容清棠對群青和綠沈說:「你們跟著陛下,我和柔藍單獨說會兒話。」
衛時舟沒帶他身邊的宮人來狀元府,容清棠便讓群青和綠沈跟著他。
「是。」群青和綠沈拱手應下,旋即跟上了陛下。
群青和綠沈已在禁軍營入職,今日本不必跟著容清棠回狀元府。
但衛時舟提前計劃好要帶容清棠去郊外遊春時,群青和綠沈便主動請命,想做這次的護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