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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痛得在地上連連打滾,那小嬰兒一邊咯咯笑一邊啃著他的臉,不一會兒那男人半張臉就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而陸意望向外面的眼睛,也與一隻血紅色的眼珠對視上。
門把手自己開始轉動,那東西要進來了。
陸意對聞執說:「你回到裡面去。」
聞執:「怎麼?」
「下面的場景太血腥,嚇著你可不好。」
聞執便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血腥。」
陸意握緊了手裡的電鋸,那外面東西開始狠狠地撞門,整間房都開始晃動起來,像是承受不住外面那東西的攻勢要塌了。
直到「轟」地一聲,門被猛地撞開,陸意握著電鋸冷厲地盯著那東西,吐出三個字:「滾回去。」
「不然我就把你的頭給砍下來。」
「不要來打這裡的主意。」
那一團血肉在地上蠕動了一會,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聽話。
陸意已經眸子一眯,手中電鋸一揮,乾脆利落地砍下了那東西的一隻手,趁著那東西疼痛難忍的瞬間,抬起腳狠狠地往著那東西的胸前踹去。
那東西「嗷」地一聲,像一顆手榴彈似的被踹到對面的牆上,化成了一灘血水。
聞執:「今天怎麼這麼暴力,昨天對於那隻女鬼不是還只是嗆了她幾嘴水嗎。」
陸意嘿嘿一笑:「對於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的嘛。」
然後陸意不再理會外面每間房門的殘忍大屠殺,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既然是大屠殺,估計方瓷和歐陽曲那邊也水深火熱。
昨天晚上還只是死了一個唐果,今天鬼的攻勢就比昨天更大了。
這次他沒去救方瓷和歐陽曲,是因為他即使有電鋸也難以在這麼多鬼的攻勢下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陸意一向只在能確定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對他人伸以援手,犧牲自己保住陌生人,他還沒那麼高(傻)尚(叉)。
聞執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不會明天我們起床以後,整個遊戲又只剩下我們兩個能打的了吧。」
其他的都被殺了。
外面的慘叫聲不斷,他們這裡卻平靜得詭異。
聞執背靠在床上,昏黃的床頭燈為他偏冷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暖意。
陸意說:「應該不至於。我覺得死的應該只有歐陽曲一個人,方瓷估計留有後手。」
「怎麼說?」
「我不是有一項可以看到別的玩家可以擁有什麼道具獎勵的能力嗎,這次進遊戲的時候我就看過了,歐陽曲有一個提高自身膽量的道具,方瓷有一個道具,但是……」沈重皺起眉,「我的能力只能讓我知道方瓷有一個道具,但是我看不到他具體有什麼道具。很奇怪。」
聞執笑了:「歐陽曲都有了一個提高膽量的道具還那麼膽小啊。」也是很離譜。
「不過……恐怕今天晚上過後,我們之前對遊戲的猜想就要推翻了。」陸意說,「我們本來不是以為,遊戲通關的條件就是要解決每個玩家對應的鬼嗎,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樣。昨天晚上各自殺我們的鬼恐怕只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就是為了讓我們那樣錯誤地猜想。……或許,要解決的那個最大的boss,另有其人?」
早上,坐在一樓吃早餐的果然只有陸意、聞執和方瓷三個人了。
方瓷一見到他們兩人就哭天喊地:「昨天晚上那可實在是太可怕了!!外面那陣仗跟趕屍似的!!」
陸意:「歐陽曲呢?」
「歐陽曲死了……」
「那怎麼不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
「不用了吧……畢竟前天唐果死得已經那麼慘了,歐陽曲的死狀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再去看不是平白膈應自己麼。」方瓷愣了一下才說。
陸意笑了笑,毫不客氣地戳穿了他:「你是怕被我們發現歐陽曲死在自己的房間前吧。」
方瓷的神色瞬間難看了。
半晌,他才有些勉強地開口:「……你們,看見了?」
當然。
陸意很早就起來了。
那場大屠殺之後,他想打開門看看結果是怎樣的,結果剛打開門就看見歐陽曲的屍體吊死在隔壁房間門口。
那是方瓷的房間門口。
那個時候天還沒怎麼亮,走廊里還很陰沉,空氣中還隱隱留著昨晚大屠殺留下的血腥味,歐陽曲被吊死在門框上,下巴幾乎要與臉分離開來,舌頭被拉的老長。
歐陽曲不住在這裡,就算是被屠殺了,她也不應該死在這裡。
但如果是鬼物把她殺了,沒有必要搬運屍體。
那就只可能是……
走近了看,歐陽曲的死法也很悽慘,整個下半張臉幾乎要爛掉,像是有什麼東西與她交換了一個血腥的吻。
陸意強忍著不適,伸手按住她嘴巴處的傷口看了一下,竟然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撿出一根毛。
黃色的毛。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
這是……狗毛嗎?
陸意是聰明人,方瓷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就能把他糊弄過去,只能說了實話。
「我有一個道具,那個道具的能力是:可以任意選擇一位玩家,讓他代替自己的死亡……」方瓷頓了頓,「遊戲為了這個道具一定能生效,賦予了這個道具對其他探測類的能力免疫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