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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意也呆住了。
聞執看著墓碑淡淡道:「這次是戊和戌兩個字沒有分清楚。」
「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和他明明檢查了很多遍,總不可能兩個人眼花到錯一模一樣的吧??」
「不是你們的問題,應該是鬼採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們在抄寫時無法看清墓碑上真正的字。等到鬼審判的時候又撤去那些干擾視線的東西,讓人死得心服口服。」
「……」原來是這樣。這操作可真他媽噁心。
「不過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也很簡單。」聞執從口袋裡摸出一枚一元硬幣往上一拋,硬幣在空中飛快地旋轉著,幣值面和菊花面來回交替,「眼睛是會騙人的,但真實永遠是真實。」
陸意明白了聞執的話。
他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會不會有這種惡趣味,反正他們那個年代的人還在上小學的時候,經常拿一張紙蒙在硬幣上,然後拿鉛筆在上面刮刮刮,這樣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一個和真硬幣一模一樣的圖案。現在,把這個方法如法炮製就行了。
陸意選了一張足夠大的紙把它蓋在墓碑上,然後用筆在上面刷刷刷地颳了起來。墓碑上刻的字凹凸不平,很容易就能把字全部描下來。
陸意把紙交給老婆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人能殺了,老婆婆的神色有些難看。
「行,行。願賭服輸……」她點點頭說,「你們把要的屍骸拿走吧。」陸意終於拿到了他想要的靈棠的屍體。
雖然說屍體比他想像的被破壞得還要厲害,奇怪的是埋了這麼久也沒有腐爛什麼的,所以能讓人更清晰地想像到當初徐奈奈是怎樣殘忍地把靈棠的皮剝下來的。
陸意光是想像就已經打了個寒戰。
他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了,囫圇地把靈棠的屍骸塞進背包里,還慨嘆了一句:「裝這個,我的包肯定廢掉了。」
一股子屍臭味。
陸意和聞執返回公司的時候,正好輪到第n輪人形巧克力出爐。
而且此次竟然一連送來了好幾塊巧克力。
對照著名字把涉及到的人名念出來,被波及到的人神色都很難看。
陸意和聞執也赫然在此列。
還有一個熟人,謝傾也在。
都是倒霉蛋。
陸意無奈:「我真不知道靈棠怎麼想的,我們這不正在幫她把皮找回來的路上嗎,她還給我們整這麼一出。」
本意是想催促他們不要再光坐著不動,現在卻是拖了她自己的後腿。
聞執說:「先看看這一次的任務要求吧。」
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誰才是最美的那個人?」
陸意剛把這句話念出來,眼前的視線就一晃,包括聞執在內,這次任務所有涉及到的人都出現在了一個新地方。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頭上,腳下,好像來到了一個白色世界。
白色世界的盡頭,江厭祁站在那裡。
「江厭祁?」陸意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一直自稱高等NPC,可以來去自由嗎?
江厭祁苦笑著在心裡回答了陸意:那是因為他之前違反了那個世界的法則幫助溫祈研,結果那邊催促得他越來越緊,他不得已才回來兼職了低等NPC的任務。
當然這些話死要面子江厭祁是不可能對陸意說出來的。他只說:「掙外快,不行啊?」
陸意:「……行。」
江厭祁對所有拼命想透過那一片白色看清什麼的人說:「不用看了,沒什麼可看的,這個任務不需要眼睛。」
他揮了揮手,所有人的眼前就被一個個突如其來的黑色眼罩蒙住。
被遮蔽了視線,許多人都驚慌地叫了起來。
「什麼呀,我怎麼看不見了?」
「看不見還玩個錘子啊?!」
江厭祁全當沒聽見。
他自顧自地說:「這個任務叫『誰才是最美的那個人』。你們從現在開始一直往前走,會在你們的腳下摸到許多牌子。每個牌子上都會有一個人的名字。你們挑選出你們覺得最好看的那個人的牌子交給我就可以了。」
「現在任務參與者有十個人,但是只有三個人能活下來……究竟誰死誰活就看我怎麼審判了。我的審判標準就是在你們十個人選給我的牌子裡面找出最好看的那前三個,賦予他們生的權利。至於其他人,那自然就只能等死咯。」
江厭祁說到這裡的時候眯起了眼睛,看上去興奮又喜悅。
有人不禁打斷他:「什麼呀,你的審判標準是由你自己定的?你覺得好看就好看?那我還覺得自己挑選的牌子就是最好看的呢!」
江厭祁說:「不會。」
那人愣了一下:「什麼?什麼不會?誰信你不會?你這個審判標準完全就是由你自己主觀認為的,還比個球!你要是內定了活下來的人,我們其他人不是不管參不參加遊戲都得死!?我不同意這個規則!!」
江厭祁冰冷的瞳孔盯住了他:「你不同意嗎?」
江厭祁的視線有些懾人,那人即使看不見也還是瑟縮了一下。
但是介於這個標準實在是主觀得離譜,他還是準備反對到底:「我不同意!!」
江厭祁的手攤開,掌心躺著一小片樹葉。
他朝著那人輕輕地吹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