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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燈!開燈!他倒要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陸意跌跌撞撞地按上燈的開關,啪嗒一聲,溫暖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沒了?
那東西,沒了?
陸意舉著花瓶在整個房間都搜索了一遍。
見鬼,真的沒了,要不是床上他原本躺著的地方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划過,他簡直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再看地上。
陸意蹲下去,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地上那些凌亂的刮痕。
那些劃痕很深很深,要抓在人身上,那人估計當場就沒了。
第二天,陸意來到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林則故:「好傢夥,陸意,昨天晚上幹嘛了?這黑眼圈重的,難道是與哪個美女date去了?」
陸意:「呵呵,祝你今晚也能看到這個美女呢。」
陸意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向眾人講述了一遍,眾人皆是搖頭咂舌。
「幸、幸好昨天她沒來找我……」路之周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已經被嚇到話都說不連貫。
陸意突然覺得大廳內有些過於安靜了。
――對,雲晚,怎麼還沒哭呢?以她的性格,這不應該啊!
陸意環顧四周去找雲晚,發現雲晚竟然不在。
「雲晚呢?」
「啊?我們不知道啊……。」
糟了。
陸意第一時間迅速地跑向雲晚的房間,破門而入的一剎那,發現雲晚低著頭,在床上靜靜地坐著。
「雲晚,你還好吧?」
陸意試探性地喊了她一聲,雲晚沒有回應。
陸意只能伸出手輕輕地推了她一下――沒想到,就這麼輕輕地一下。
雲晚的身子就後仰,她的嘴巴張著,舌根被連根掏起,兩顆眼珠也被摳出來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
陸意趕緊鬆開手。
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死了。」
這是本場遊戲裡第一個死亡的人。
陸意摸了一下雲晚身上的衣服,發現上面有與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劃痕。
肯定是出自他昨晚見到的女人的手筆。
陸意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要七點了:「林則故,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去做早餐啊。」
是的,雖然第一個死亡的人已經出來了,但是遊戲還要繼續。
林則故如夢初醒般地應聲,趕緊跑去廚房。
路之周:「雲晚死了,那今天由誰來打掃衛生和送餐?」
陸意:「自然是我。」
陸意把早餐放在桑塔莎修女房間的門口時,注意到桑塔莎修女門口的地板上也有這種類似的劃痕。
陸意原本只是想摸索一下劃痕,片刻,試探的手突然頓住,然後若有所思得皺起眉。
他把餐盤放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桑塔莎修女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露出來。
桑塔莎並沒有詢問陸意為什麼今天送餐是他而不是雲晚。
她只是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陸意道:「管家,我今天要去付醫生的府邸做客,你幫我安排一下。」
陸意應了下來。
聞執與路之周的任務,終於要來了。
聞執早就已經把牛眼淚抹在了眼睛上。
看到一身黑的桑塔莎修女朝他走過來的時候,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的瞳孔還是忍不住微縮了一下。
――他看見了什麼?
就像陸意說的,那看起來就不像一個正常人的臉,渾身的皮膚像是被丟進硫酸里腐蝕過了一遍。
聞執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他現在看見的這個女人就是昨天陸意看見的了。
他還看見了陸意沒能看見的。
她的四肢,已經不是人類的手腳了,像是動物凌厲的爪牙,被抓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這大概就是雲晚殞命的原因。
――聞執還看見,那女人手裡還捧著兩顆眼珠,放在嘴邊津津有味地嚼著,滿嘴滿臉地血污。
桑塔莎修女:「司機,你在看什麼?」
坐在桑塔莎修女肩上的那女人不,女鬼也抬起頭來,也看著聞執。
女鬼幾乎沒有眼睛了,因為她所有的皮膚都已經腐化變形。
看起來十分驚悚。
聞執面無表情地也看著她們。
他說道:「沒什麼。桑塔莎小姐,您今天很漂亮。」
聞執、路之周、桑塔莎,或許還要再加上那個女鬼,動身,前往付醫生的府邸。
聞執坐在前面一直面無表情地開車,路之周就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聞執坐在前面都能聽見路之周牙齒因為恐懼咯咯作響的聲音。
桑塔莎修女全當沒聽見,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付醫生打開門迎接三人一鬼的到來。
他年紀已經很大了,少說也有五六十歲。
「桑塔莎,真是好久不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桑塔莎:「付醫生,我很高興看到你能回到這裡。」
付魚:「年紀大了,時常會懷念故鄉,所以就回來了。」
桑塔莎:「東方有個詞叫落葉歸根,那麼――付醫生,你覺得自己也會死在故鄉嗎?」
路之周在一旁聽得咂舌,他要是付魚已經把桑塔莎轟出去了,這不是平白無故咒人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