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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莎平靜道:「我的朋友,她現在終於滿足了。」
那個女人嚼歸嚼,還挺挑食,吃完了眼睛和舌頭以後就坐回了桑塔莎的肩頭。
路之周哆哆嗦嗦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對上桑塔莎的目光時,他嚇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桑塔莎問:「你們誰能把付魚扛回家,給我做一頓好飯?」
……
媽的啊啊啊啊啊啊,這意思難道是她要吃活人!!
媽的這修女怎麼這麼變態這麼重口!!
路之周已經快要發瘋了,但是桑塔莎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他,他不敢拒絕,只能硬著頭皮道:「我來,桑塔莎小姐。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路之周扛著一具死人回去,一回到古堡就引起了眾人的騷動。
路之周:「桑塔莎小姐讓我把他帶回來,作為今天的晚餐。」
廚師林則故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操?這難道是讓我做人肉嗎?」
路之周:「不是。我看桑塔莎那個意思,似乎是讓我做……她說,『你們誰能把付魚扛回家,給我做一頓好飯』。這兩句話的主語,應該是一個人吧。」
林則故臉瞬間就明媚了:「那真是麻煩你了呢保鏢!」
現在輪到路之周的臉拉了下去。
聞執把今天在外發生的事情和陸意講了一遍以後說:「今天桑塔莎修女難得不在,你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吧?」
陸意說:「這個是自然。你還記得昨天書房裡的那本書嗎?」
「記得。雲晚把那本書弄壞了。」
「我注意到當時桑塔莎修女的表情變化。本來她的反應還算平靜,但是當翻開扉頁的時候,她的神情立刻就變了。所以扉頁一定有問題。」陸意說:「今天我趁著修女出去,回到了書房,打開了那本書。」
「扉頁上寫著什麼?」
「勞倫斯贈。」
當時陸意在書房裡發現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敏銳地感覺出來,這可能就是本場遊戲破解的關鍵人物。
聞執思考了一會:「這個勞倫斯是誰,你查過了?」
「我搜查過了所有的房間,但是裡面沒有關於勞倫斯的任何記錄,只有一個房間還沒有查了,因為我沒有鑰匙。」
聞執想了想:「是三樓桑塔莎旁邊那間房吧?那間房不用於任何用途,看來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那麼鑰匙在哪裡?」
「我知道鑰匙在哪裡,鑰匙在桑塔莎修女房間門口的地毯下面。」
是的,那天陸意代替雲晚送餐的時候,原本只是想摸一下桑塔莎修女房間門口的劃痕,卻在地毯下面摸到了一把鑰匙。
他當時沒有立即聲張。
管家的手裡有整個屋子的平面圖,圖上標明了各個屋子的用處,並且他還擁有一大串鑰匙圈。
陸意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但那應該是所有房間的鑰匙。
管家保管所有房間的鑰匙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這把鑰匙卻沒有交到管家手裡,而是被桑塔莎修女藏在這樣一個隱秘的位置。
那裡面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不能白天進去,萬一桑塔莎修女發現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後果。」
聞執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晚上行動。」
「對。桑塔莎修女晚上十點休息,我們十點半的時候開始行動。」
桑塔莎修女的晚餐做好了。
這頓晚飯出自路之周的手筆。
看得出來路之周已經被噁心到了,他捧著托盤的手面如死灰。
雲晚死了,伺候桑塔莎修女用餐的任務本應該輪到陸意,但是路之周非常好心地道:「要不讓我來吧……我想也沒有人願意碰這樣子的晚餐。」
他是已經碰過了,沒有別的辦法。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陸意當然不想碰這樣子的晚餐,當即非常樂意地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路之周。
有的時候想像力太豐富也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路之周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骨頭湯時,想像力豐富的人就能想到廚師是怎樣揮舞著大刀剁下死人的腿骨,撒上蔥花,煮一煮,咕嚕咕嚕傳來肉的香氣。
林則故光是想想這些,臉色就已經難看得像吃了一隻死老鼠一般了。
路之周盡心盡責地伺候著桑塔莎修女。
而桑塔莎瞟了一眼便道:「我不想吃蔥,把它倒了吧。」
那怎麼行?!路之周真是萬萬不敢得罪桑塔莎。
只見他一個大男人,拿著一把纖細的筷子,在碗裡仔細地挑著蔥花,那謹慎的樣子,就是他當年參加高考的時候也不遑多讓。
幾個人在一旁旁觀,都忍不住暗自憋笑。
等路之周誠惶誠恐地把碗端回來的時候,桑塔莎修女看著他:「你把蔥花給挑了?」
路之周還以為自己是哪裡又讓桑塔莎修女不滿意了,嚇得面色發白:「桑塔莎小姐,我……」
沒想到,桑塔莎端起那碗骨頭湯(也就是人骨湯),看著碗裡乾乾淨淨不剩一點蔥花的湯,感慨萬千道:「你讓我想起了溫莎。他以前也是經常這樣為我挑乾淨所有的蔥花。你很像他,我很喜歡你。」
「……」路之周這才鬆了一口氣。被桑塔莎表揚總比惹她生氣強吧!
林則故輕聲說:「看來路之周是獲得了今晚的免死金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