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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她她、她剛剛這是被一個NPC給親了??
溫祈研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仿佛還殘存著江厭祁剛才留下來的溫度。
舌尖還縈繞著一股苦澀的鐵鏽味,是血的味道——江厭祁的血。
她有些惱羞成怒地開口:「江厭祁,你怎麼敢……」
「因為救你,都快丟了半條命了,就問你討一個吻作為補償,還這么小氣?」江厭祁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嘴角浮起一絲放蕩的笑。
「……」溫祈研已經放棄了和這個人爭辯,她恨恨地跺了跺腳,「我不想和你煩。」
說完這句話,她就賭氣一般地跑開來了。
江厭祁望著她越來越遠去的背影。
她向來是冷靜的、沉默的、涼薄的,只有在這個時刻,江厭祁才能從她身上勉勉強強地看出一點她這個年紀女孩的影子。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嘴角自從彎起來,就再也沒有放下過。
他的身邊,審判者無聲無息地出現。
夕一身黑袍,靠在樹上,像是一個沉默的影子。
「原來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他說。
江厭祁笑了笑,眼底不易覺察地流露出一絲溫柔:「她挺好的,是吧。」
夕說:「因為她,我會失去我最好的同行者——想到這個就讓人很煩惱呢。我也在想,要不要無聲無息地除掉這個煩人的女人,讓原來那個』祁回來。」
夕雖然只是開玩笑,但江厭祁轉過頭來,認真地說:「不要動她。」
夕一怔:「我只是說一下而已,你怎麼這麼認真——說起來,你感覺到遊戲的徵召了嗎?你已經太久沒有回歸到遊戲的世界,那裡都給我下了命令,讓我親自來勸你回去。」
「我知道。」江厭祁不是傻子。
遊戲那邊已經看不慣他一直晃蕩在人類世界,一直在越來越緊急地召喚他,想讓他回到那個冰冷的地方。
但他還不想回去。
如果他一直待在陰暗冰冷的地方,那也可以永遠地忍受。
——但一旦曾經接觸過鮮活的生命與熾烈的情感,又怎麼會願意回去?
「夕,你能告訴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捨棄我這個身份呢?」
原本無論江厭祁怎麼作死,態度都還算和善的審判者視線突然冰涼了起來,「捨棄這個身份?你想捨棄什麼?」
「你想捨棄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永恒生命和刀槍不入的強大□□。祁,你是瘋了嗎?」
「……我絕不可能告訴你。」
「夕!」江厭祁站起來時,審判者的身影已經融入了面前的景色中。
審判者來無影去無蹤,連他都不能捕捉他的蹤跡。
但審判者留下的話音猶在耳邊,江厭祁長舒了一口氣。他的心裡很亂,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疏解不開。
那邊,陸意和聞執雖然出了遊戲,但是這一局的他們並沒有獎勵。
因為這次的遊戲理論上來講,是為joy玩的,所以遊戲直接取消了評分和獎勵環節。
陸意和聞執兩個人都無所謂,畢竟他們兩個的道具多到用不完。
聞執一出遊戲就接到了他那個很少聯繫他的父親打來的電話,對面的人沒說什麼,只是簡短地說讓他回家一趟就掛了。
父親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他了,不知道這一次喊他回去是做什麼,但聞執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陸意聽說聞執要回家以後卻非常新奇。
「你要回家?!」
「哇……我很少聽你說起你的家人哎,都快以為你是孫悟空了。」
陸意看聞執臉色不對,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吶吶地道:「那個……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剛剛不應該那麼說的。」
聞執搖頭說:「沒有。」
他只是很羨慕陸意,乾淨得像一張白紙。
聞執沒打算讓陸意和他的家人碰上,所以先把陸意送進了三樓自己的臥室:「你在這裡等我。」
陸意打量了一下房間說:「不愧是你,房間的裝修風格都一模一樣。」
聞執家裡的房間和他自己現在住的房間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黑白灰三色風格,而且……
有些過分新了。
陸意自己的房間可真沒那麼新,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比如門框上還有他三歲留下的牙齒印什麼的。
聞執笑了笑說:「我十五歲以後就不住在家裡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新吧。」
陸意險些噎住。十五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他竟然這麼早就……不跟家裡人住在一起了啊。
啊哦,好像又踩雷了。
想到這裡陸意恨不得扇自己的嘴一巴掌。
他今天是瘋了麼就這麼不會說話?
聞執卻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道:「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來。」
聞執剛走到一樓大廳,就聽見了旋轉樓梯上傳來了一道聲音。
「我聽清酒說,你現在跟一個男生住在一起。」
是他的父親聞秋呈。
聞秋呈並沒有下樓來。
他只是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往下睨著。
媽的,聞清酒那傢伙果然告狀了。
聞執眉頭一皺。
他都沒把他瞞著爹買限量邁凱倫的事情說出去,他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