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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意怒了。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我不會死,你聞執這麼上綱上線是怎麼一回事?
「你忘了我在被肢解的夫人那個遊戲裡面,有一個每局遊戲有兩次生命的獎勵?」聞執說,「這個死亡的機會還是留給我吧。」
陸意:「不行。你那個有次數限制,你現在用了萬一遊戲進行到一半被哪個NPC搞死了怎麼辦?那時候你就沒有護身符了。」
聞執:「那你那個就很有用嗎?到時候留我一個人呆在遊戲裡,然後好不容易回到現實世界裡面,還得照顧一個半死不活的傢伙?」
陸意:「照顧我怎麼了?你厭倦我了?你不想照顧我嗎?」
聞執:「你這是偷換概念……」
留下眾人看這兩人已經看傻了。
……確定這是驚悚遊戲?
這兩人怎麼還為到底誰死爭起來了?
最後,陸意說不過聞執,那小嘴叭叭叭的,成功把他給氣鬱悶了,直接把刀往桌上一拍想自己直接動手。
沒想到聞執直接蹭了上來,一手強行壓住他的手讓他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捏住他的手腕,身子順勢往前一傾,只聽一聲輕輕的「噗嗤」聲,刀尖已經刺入了他的下腹。
聞執輕微地皺了一下眉,他因為疼痛皺著眉的樣子可真是該死的好看。
但這一下屬實把陸意給嚇得不輕。
他下意識地鬆手,可聞執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
從小腹滲出來的血液一直流在兩個人緊扣的十指上,像是蒼白的紙上綻放出了血色的玫瑰花。
陸意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得厲害。
這他媽……情景所需他好像應該抱著聞執像偶像劇裡面女主死了老公一樣嚎啕大哭,可是他明明知道聞執是不會死的,所以他只能傻了吧唧地瞪大著眼睛看他。
「好看嗎?」直到聞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陸意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眼前的人潔白的襯衫下擺已經被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不知道什麼時候聞執已經不再按著陸意的手,轉而按住自己的傷口。
雖然是這樣,另一隻手還是維持著和陸意十指緊扣的姿勢沒有放開。
血腥中又帶著一絲曖昧。
「疼疼疼疼嗎?」陸意被嚇得大腦都有些打結。
「你被捅一刀你不疼嗎?」聞執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只是有第二次生命,不代表痛覺也被切斷,該痛的還是會痛的。」
陸意聞言臉一紅。
聞執這句話難道是在暗示讓他哄哄他??
他有些慌亂地伸手想看一下聞執下腹的傷口,卻一不小心按在了傷口上,疼得聞執倒吸一口涼氣:「幫你挨了這一刀,不知道心疼人也就算了,還恩將仇報……」
「痛痛你最好,讓你搶著自作主張。」陸意嘴上厲害,動作卻是軟的。他把手覆在聞執的眼睛上,輕聲說:「閉眼。」
聞執還沒反應過來,陸意的手已經動作極快地一勾,一把將刀拔了出來。
刀尖帶動皮肉,聞執疼得身體一顫,身子靠在了陸意的肩上。
「稍微忍一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聞執不是那種感官都寫在臉上的人,現在這樣只能說真的是疼得狠了。
聞執聞言輕聲笑了一下,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地:「切……小孩,你抱得動我嗎。」
陸意沉默了一下:「……」
他媽的還真有些抱不動,聞執並不重,但問題是他太高了,連陸意這個180出頭從小到大被誇高的人都得稍微仰頭看他。
最後只能是聞執的身子撐在陸意的肩上,像扶著一個瘸子一樣一瘸一拐地去醫院。
臨走時聞執說了一句:「看看你的巧克力停止融化了嗎。」他到現在了還不忘了這個事,陸意看了一眼說:「停止了。倒是你自己多多注意,畢竟你現在只有一條命了。」
「以前都是一條命的時候,不也那麼過來了?」
陸意扶著聞執出食堂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遊戲對他們的抹殺。
看來遊戲還挺智能,只會對惡意想要脫離遊戲的人進行懲罰。
陸意剛扶著聞執剛走出食堂,腳下就差點踩著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人。
只不過他剛才一直在地上爬,爬得又慢,很像某種軟體動物,再仔細一看才認出這不是南月的男朋友謝傾嗎?!
他的左手果然已經斷了。
——這就是南月那隻斷手的由來。
謝傾在地上爬著,他的斷手處不斷地湧出鮮血,在他爬行過的路段留下一條蜿蜒的血跡。
他沖兩人哀嚎了一聲:「救救我……救救我,把我送去醫院行不行……」
聞執垂眸看了一眼他,好歹也是手下的員工,總不能放任不管,但是讓他的身體也搭在陸意身上的話心裡又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於是……
「你搭在我的肩膀上。」聞執強硬地說。
謝傾:「……」
擱這疊羅漢呢?
疊羅漢的三人艱難地挪著到了醫院以後,經過簡單的包紮處理,兩個病號才算是又活了過來。
謝傾雖然身子活了過來,但是臉色還是差得嚇人。
陸意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了一個無聲的安慰。
謝傾抬頭給了他一個笑,雖然這個笑比哭還難看:「我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