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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能說是正好,正正好,好險啊啊啊啊!!!!
那黑衣人一刀再次落空,嘴角陰冷地扯出一個笑。
「小傢伙,怎麼又被你逃過去了,這樣我很沒有面子的……」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挨著陸意的。
他的皮膚光滑又細膩,陸意更加確定了他不是火災遇害者的想法。
不過這樣的動作讓兩人看起來有些異樣的親昵。
黑衣人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因為陸意這個他當做已經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獵物,竟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領。
然後——
用力,把他往自己那裡更近地拉了拉。
這一下太用力也太突然。要不是他反應快停得足夠及時,兩個人幾乎要親上。
「怎麼,」黑衣人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涼涼的笑,「意識到自己終於跑不了了,想色./誘我嗎。」
陸意直視著黑衣人藏在銀色鬼臉面具下深邃而浩瀚的黑色瞳仁:「我可沒有這打算。不過你敢摘下面具來讓我看看你的真容嗎。」
「對一個將死的人沒有必要。」黑衣人說著,看著陸意近在咫尺的白皙的臉,突然生出了一絲惡趣味。
好美的獵物啊。
他伸出一小段舌尖,在他的臉頰左側舔了一下,聲音有些喑啞:「……我改變主意了,要色./誘也不是不可以。把我哄開心了,我就放過你。」
陸意感覺到濕漉漉的觸感:「……那你要怎麼樣才能開心?」
「哈……哄人開心這種事,還要我教你嗎。」
「不用教,我會得很……」陸意看著他,偏著頭柔柔地一笑。
黑衣人正在好奇為什麼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
原來是陸意剛才曲起腿,狠狠地用膝蓋頂了一下他的胸口。
黑衣人一不留神被頂到胸口,悶哼一聲,後退一步,陸意迅速向左邊滾去,「啪」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哈……不會真以為這樣的雕蟲小技就可以從我手下逃走吧。」黑衣人並沒有生氣。他抄起手裡的刀,不過一下,就劈開了辦公室緊閉著的門。
門打開的剎那,有風自屋內吹過來。
黑衣人眯起眼睛看向站在窗邊的黑髮青年。
陸意背對著窗戶,風從他背後洞開的窗戶吹進來,吹得他的額前的碎發和衣角一起凌亂飄動。
他一手拉著窗簾,另一隻手抱著裝著斷手的鐵盒子,沖門口拿著刀的黑衣人露出一個微笑:「不好意思——該和你說再見了。你就是抓不到我。」
說完,他就拉著那窗簾往窗外一跳。
黑衣人冷笑一聲:「白痴。電視劇看多了,不會真以為窗簾的質量好到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吧。」
下一秒——
陸意抓著窗簾,因為慣性向盪鞦韆一樣朝著前方盪去。
下墜的瞬間他已經聽到了窗簾因為承受不住他身體的重量發出的斷裂的聲音。
咯吱咯吱,終於,斷了。
在斷裂的一瞬間,陸意的身子在空中調轉了個方向,腳踏上了對面的樓體。
他一腳在樓體上借力,硬生生地又把自己盪了回去。
然後。
再精密的計算到底也只是計算,在現實里還是稍微有了點出入。
不過還好這樣的偏差還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按照陸意的計算他應該能不偏不倚地落入第四層樓的陽台,事實上,他離陽台還有一段距離。
下墜的瞬間他用手緊緊地扒住了四層陽台的邊緣,整個身子便懸在了半空中。
嘶,原來自己的身子這麼重……剛剛碰到陽台邊緣的時候陸意差點沒能掛住自己。
低估了地心引力。
他強忍住撕裂般的疼痛,掛在四層陽台上。
等休息一會,他就往上爬進去。
喘息一聲,陸意先把左手拎著的鐵盒子向上斜丟進陽台,然後,彎起腿,在欄杆上一蹬,跳入了四層的陽台。
最後,他還不忘抬頭,看著還在五樓的黑衣人,笑了笑。
「你說的不錯——但我也從來沒想過要窗簾承受我的重量。」
說完這句話以後,陸意就坐在陽台上,大口地喘著氣。
剛才那一番動作看似瀟灑,但是用手扒住陽台邊緣的動作,真的是讓他渾身都疼,幾乎快要散架了。
幸好這次遊戲不像第一次遊戲那樣愛玩追逐戲,不然他就要完蛋了。
陸意一邊喘氣一邊無奈地想——他在遊戲裡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不過,一想到是在他的手裡吃的虧,便覺得可以原諒自己了。
黑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意幾秒,然後,笑了。
「我可不是那些低級鬼物,我可以在樓層之間自由活動——不要說再見,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等一等,」陸意喊住了他。
黑衣人的身影頓住,道:「你還有什麼事?」
陸意舉起左手,中指上的銀色對戒在陽光的反射下閃耀出絢爛的光:「你認不認得這個?」
「……」黑衣人沉默了幾秒,道,「這是什麼東西,我從沒見過。」
陸意放下手,搖了搖頭道:「也是……像他那種臉皮薄得要命的人,如果不是被遊戲賦予了新的角色,又怎麼會敢對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