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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聞言就不嘴硬了,她本來還想說不累的。
這鍋包子就是買來的,梅香見了郎君就說:「我就熬了粥煮了蛋,沒啥辛苦的。」
包子倆伯伯能吃半籠,剩下的大家分分。
齊盛齊宏不讓送了,岑越接了梅香備好的食籃,裡頭有包子有雞蛋,不過包子是素餡的,「怕葷的路上冷,吃了容易鬧肚子。」
「知道了,別送了,回吧。」
「日後要是有啥要幫忙的儘管報信到家裡。」
倆伯伯交代話。岑越應上,齊少扉揮著胳膊送別。
「回吧回吧。」齊盛坐在車上,大兒子趕著車,招手,一路到看不見了,這倆孩子才回去。
「都是好的——」齊盛把嘆息咽回去,這幾日他說可惜說的太多了,如今無濟於事,罷了罷了。
岑越和齊少扉剛回去就聽正院在罵人,岑越昨個說姨娘院子算他租下,如今杜氏獅子大張口要十兩銀子,岑越:……
「那你把我打死吧,來打死吧。」岑越面無表情說。
大家一起撒潑發瘋!!!
「要錢沒有,你來打我來!來啊!」
杜氏都怔愣住了,岑越跟梅香說:「今日給兩位姨娘搬家,不住就不住,老爺一去,大度的大房容不得孩子,搬就搬吧。」
岑越帶人去姨娘院,沒理杜氏,到了垂花門時站住了,掏了錢袋遞給梅香,交代說:「你去跟林姨娘說,今天搬,人手不足的話,花錢使,叫外頭的人,或是齊家的人,一天三十文二十文,咱們院子裡,正屋收拾出來,雜物先放庫房,客房的床啊什麼的搬出來,我和阿扉東西搬進去,我倆住的地兒讓給程姨娘和五妹先住,書房給林姨娘騰出來。」
「郎君這——」怎麼也不該是郎君住側屋的。
岑越卻說:「這小院本是兩位姨娘的,再者我和阿扉不日就要去桃花鄉,一次搬家折騰到位了,省的沒兩天來回倒,程姨娘還在坐月子,驚動一次就成了。」
「阿扉和我住側屋好不好?」
齊少扉點點頭,「越越住哪裡阿扉住哪裡。」
梅香得了令,說知道了。
「阿扉,跟我去一趟香樓,請阿娘牌位回去。」
不能留阿扉娘的牌位在香樓,如今杜氏還沒想起來這事。
齊少扉聽越越的,兩人去了香樓,香樓平時是個老婆子打掃看管,最近齊家疏於管理,老婆子不知道在哪躲閒去了,不過門沒鎖,岑越和齊少扉推門進,滿是靈牌。
「阿扉給阿娘說明情況,咱們請她跟咱們一道回。」岑越拿了香點燃了,分了阿扉三支。
岑越跪在蒲團墊上,齊少扉有樣學樣。
齊家靈牌都看著。
岑越無愧於心,說:「今日我得了齊家銀錢,若是哪一天,齊家另一間鋪子敗落了,我只能保證,齊家在我手裡的平安堂不會敗落,會好好經營的。」
「阿娘,我們接您回去,留這兒我不放心,以後過年,我和阿扉回祖墳看望您——」
「您和爹的。」
齊老爺和許氏埋在桃源鄉祖墳里的,兩人墳很近,挨在一起。
齊少扉跪在蒲團上,一臉懵懂,聽著越越說,心底也有話要說,幾分孩子氣說:「娘,阿扉會好好聽越越的話,會很乖很懂事了,阿扉要和越越一直一直在一起,不會分開的。」
「哦,越越說要請阿娘回去的。阿娘,越越做飯好吃,人好厲害好厲害的,阿娘跟我們一道回去好不好?」
香樓靜悄悄的。
齊少扉就肯定說:「阿娘答應了。」
兩人上了香,岑越脫了外套,雙手恭敬請了阿娘牌位下來,包了起來,讓阿扉捧著,這才出了香樓。
「阿娘剛怎麼就答應你了?」岑越問大崽,沒話找話閒聊。
齊少扉很高興,說:「娘疼阿扉,阿扉疼越越,阿扉喜歡越越,阿娘肯定也喜歡越越……」
岑越臉上都是笑意,嘴上說你這兒繞口令呢。
他在大崽心裡就是這麼好。
「阿扉也很好,最好了。」岑越認真說。
齊少扉就笑的好高興。
回到小院,裡頭梅香在,還有兩個眼生的,劉媽媽盯著庫房門,一錯也不錯看著,岑越知道劉媽媽謹慎,就說:「搬家這些東西,劉媽媽瞧著別動手了,小心腰。」
「知道了郎君。」劉媽媽道。
今個一整天沒閒著,早上大頭搬完了,中午在外頭買了飯,岑越跟梅香交代過,讓姨娘那兒也別做了,全買來吃。
「對了,程姨娘坐月子,是不是得讓人抬過來?」岑越問劉媽媽。
劉媽媽說:「都快半個月了,也能下來走動,捂著厚一些別見了風就好。」
「梅香,你下午過去拿著被子,跟小菊拉著看擋一擋。」
梅香應知道了。
這一日就光搬家了,下午兩位姨娘到了,連著還有五小姐。那邊是前腳剛走,後腳杜氏就讓鎖了院子大門,指桑罵槐罵了一通,意思岑越說大話,昨個兒說租今個兒又說沒錢,又說賠錢貨走了乾淨,晦氣跟晦氣沾一塊了,別來污她的地兒……
「這是五妹?長得真是可愛,小糰子似得一個。」岑越都不敢上手抱,拉著阿扉看小寶寶。
齊老爺是九月十九沒的,先是停靈七日,又送回桃源鄉兩日,又是下葬又是分家回來路上一日半,如今算下來,五妹還不到半個月,才十三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