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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兒媳婦正摘菜,說二妞出去玩,糖你自己吃。
「老么有沒有糖啊?」二兒媳婦操心自己兒子沒得糖吃。
二妞聽阿娘的話,把糖塞嘴裡,說:「小阿叔和阿扉叔都給了,先給老么的,鐵蛋叔也有,我哥哥也有。」
大伯娘瞪二兒媳,老二家的就愛占嘴上便宜,從這個兒媳婦到底下孩子,養的是一個樣,在自己家怎麼都好說,今個齊舉人來,別讓人看了笑話,回頭讓小越沒臉。
「齊家又不是村里缺口吃的人家,成了二妞出去玩吧。」大伯娘哄孫女出去玩。
二兒媳聽出婆母意思來,不就是說她心眼小貪嘴上吃食,那二妞都有了,她問問她兒子有沒有這有啥?想著,往灶屋外瞥了眼,她家老么腮幫子鼓著,正吃著,看到院子一處笑出聲來了。
「齊舉人和小越正玩竹棍,咋跟個娃娃一樣,我家老么都不愛玩這個。」
大伯娘:……
「閉嘴干你的活。」
二兒媳還委屈,她也沒說啥啊,本來齊舉人就是傻子,這傻的跟娃娃一樣其實挺好的,就當小越多了個兒子,沒啥啊。
咋就不能說了。
岑小嬸看大嫂發愁這個二兒媳婦,心裡看的樂呵,可一想她家老大也快到了踅摸媳婦年紀,不由操心,要是老大娶媳婦兒得好好看看,可別踅摸個這樣的,不然得愁死了。
其實說起來,早兩年岑越嫁人一直出事,沒嫁利索,岑大伯娘和岑小嬸都背地裡犯嘀咕害怕,尤其是大伯娘,她家小閨女那時候十四是要相看夫家的年紀——
村里都是早早看的。
結果因為岑越這事,都耽誤了,媒婆找的歪瓜裂棗不說,家底都沒法子看,一說就是吞吞吐吐,說怕岑家女克夫。
大伯娘氣壞了,說不找了先等等兩年,反正小閨女年紀小——可心底害怕啊,沒少抱怨,都分家了,還連累到咱家了?
「幸好現在小越嫁的好,嫁給了齊舉人。」岑小嬸說。
岑大伯娘也想到了小閨女婚事,可不得說:「小越命好,媒婆啊說的沒錯,就是個福氣富貴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岑越:拿來拿來都拿來給我家阿扉看看!【惡霸阿叔
齊少扉拉拉越越袖子。
岑越:我又不是惡霸,給他們糖,換著玩!
第16章 真享福日子
岑大伯家是兩個兒子兩個閨女,三閨女早早嫁人了,小閨女還留在家中,十六七歲正踅摸相看夫家的時候。
倆兒子早早娶妻,生了孩子。老大家是一兒一女,老二家就一個男娃娃,就是那個玩竹圈的叫老么。
岑小叔家是一女兩兒,大女兒嫁人,最小兒子就是鐵蛋,今年八歲,夾在中間的二兒子十三四了。
岑越的爹排行第二,去的早。
「人多記不住也沒事。」岑越玩的時候就跟阿扉說,哪個孩子是哪家的,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喉嚨痛,腦袋沉沉的,就是有『小越』記憶,認人也費勁兒。
小孩子跑來跑去,打扮都差不多,很容易記混的。
「越越,阿扉記得。」齊少扉點頭很認真說。
岑越信阿扉,只是詫異,「這麼多你都記得?那厲害了。」
齊少扉一一給越越認,岑越聽著都沒錯,不由捏阿扉臉頰夸阿扉厲害,可把齊少扉自豪壞了。
「我家阿扉就是聰明!」
灶屋裡。
梅香進去幹活,起初岑家女眷還放不開手,大伯娘還說讓梅香姑娘歇一歇,小嬸說鐵牛媳婦兒和梅香姑娘一道歇著,灶屋活能忙的過來。
「夫人們,我就是小院幹活的丫頭,伺候郎君應該的。」梅香說。
這聽得伯娘小嬸都愣住了,一個忙說:「喊啥夫人,都是地里刨食的。」、「可不是嘛,她是小越大伯娘,我是他小嬸子。」
梅香就改了口,叫伯娘嬸子好,問今個席面怎麼拾掇做什麼菜。
三朝回門,岑鐵牛夫妻倆是看重弟弟,買了雞鴨肉回來,請了大伯小叔兩家熱鬧,可沒請廚子——畢竟就兩桌菜,再說是家裡人熱鬧,沒得鋪太開,讓村里人又說啥閒話。
岑越嫁人那天的席面,村里人就說了許多,什麼鐵牛家有錢了能吃得起肉了,跟過去不是一道了,再說下去就成了住青磚大瓦房,以後要瞧不起地里刨食的了。
岑鐵牛聽見了,心裡又氣又怕。
他不是那種人,他就是地里種莊稼的莊稼漢,他就是想弟弟嫁人臉上有光,別被齊家瞧不上,風風光光的出嫁。
當初弟弟前兩次婚事,被村里、十里八鄉都當笑話。
所以回門禮,岑鐵牛就想關起院門自家人熱鬧熱鬧。
「肉啊菜的都在這兒,你們是咋炒?我們鄉下的就是炒個雞、燉個鴨,沒旁的手藝了。」岑小嬸問。想著鎮上吃的比她們村里精細些?
梅香笑說:「小嬸,我們也是柴火鍋炒菜燉肉。平日裡小院吃食上,劉媽媽定吃什麼,早上買了新鮮的豬肉菜,回來我做,小菊搭把手。」
「劉媽媽小菊這是?」大伯娘掂量問。怕是什麼齊家女眷長輩,或是齊舉人的妹子,小越嫁進去了,處處受轄制。
「劉媽媽是夫人在時尋的,伺候三少爺的老媽媽,小菊是去年冬新買進來的,小院子就我們三人,不過活都能幹的過來。」梅香意思是三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