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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修臉色平平,他不信娘是豁出去給他掙前程,分明是自己想享福,卻說給他,但他也想當人上人,走哪都有人伺候著,威威風風的,因此就不說話。
等會由著他娘撒潑哭饒,給他求前程。
岑越是在田裡,最近天晴,經過一次雨水滋潤,聽老農說莊稼抽條一般,漲勢喜人,他就帶官員來看,這些官員有經驗的——下過田,不過因是南方人,種的水稻,沒有種麥子經驗。
也有沒務農經驗的——是十個做官的七人都是沒經驗。
岑越就帶著十人下田觀察麥子漲勢,還有叫經驗老道的莊稼漢給講,他也會說一說的,有官員記錄數據,還會畫一下麥穗,很是栩栩如生。
「郎君,您瞧著,錯不了的。」莊稼漢是想夸好年景,又怕話說的早了,到時候——呸呸呸,肯定是好年景,但還是當心著,不說那麼滿,但臉上每一道褶子都流出了期待和滿足來。
岑越點了點頭,說:「不錯,這個漲勢的話,五月中,找個天氣晴的就能收了。」
「是是。」
杜氏的馬車也到了齊家大門前。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83:今日不錯,只是夜裡一個人睡著流了好多好多眼淚【嗚嗚想越越
第139章 功在千秋
杜氏去年來過,宅子裡的下人都知道見過,畢竟當初這人吵鬧過,後來劉媽媽說讓攆出去時,還撒潑哭鬧過,說三少爺不孝順,她怎麼說也是齊少扉岑越的娘……
那時引了鄉里村民瞧熱鬧,劉媽媽是氣狠了,罵了一通,什麼狗屁娘,杜氏你也配云云。
鄉里百姓皆知齊家後娘分家這事,當即是指指點點,杜氏那會是既要臉又想著要好處,撒潑耍懶還矜持幾分,最後什麼都沒落著,聽到說伯爺一家子去華都了,便灰溜溜回去。
這幾個月思來想去,覺得不能硬來,也不能要臉,她現如今臉面值幾個錢?得軟著磨,得哭,得求,怎麼說她也是長輩,不端著長輩架子,伏低做小,總是能博幾分可憐的。
杜氏是咬牙試一試,要是岑越心軟了,他們娘倆以後高枕無憂,即便是岑越不答應,那也得討幾分好,就是不討好,她也沒損失什麼,左右就是來一趟。
「又是你,你來做什麼?」趙春花出來時碰見了下馬車的杜氏。
杜氏對這僕婦就沒好臉,她可記得,當初就是這人拿著掃把趕著她和少修出來的,當即是說:「跟你沒什麼關係,岑越少扉回來了沒?」
趙春花也冷哼:「怎麼想見我家伯爺?既是跟我無關,你就在門外等著吧。」說罷便轉身進了宅子裡,跟著護院說沒伯爺吩咐,先別放人進來。
「知道了趙嬸。」何護院應上了。
趙春花叮囑完,進了二道門,外頭瞧不見了,才急急忙忙往後頭跑去,郎君還沒在家中,小少爺在,那肯定不能讓外人叨擾了。
這後娘就跟牛皮膏藥似得,粘的厲害。趙春花跟劉媽媽先說了,劉媽媽氣得便捲袖子,讓人趕出去,趙春花忙攔著說,沒讓進,都堵在門外。
「……老姐姐,我是瞧不上杜氏娘倆,可到底怎麼做,那得問郎君,聽郎君吩咐,再說宅子裡現如今還有官老爺住著,不能杜氏見天的來,最好是這次就給絕了她的心。」趙春花說。
她做下人的,還是聽主子吩咐,哪能私下裡拿捏了主意。
劉媽媽便說:「郎君在外頭地里,那得傳話,門口杜氏別鬧起來了,我去看看。」
兩人是如臨大敵,被聞竹聽了一二,便猜出門外杜氏何人,笑說:「二位別急,這事要是信得過,交給我和抱香。」
趙春花對宮裡出來的姑姑有敬畏的,好像宮裡的人身份不一般,比尋常百姓高貴許多,她反正是有些怕有些敬,此時聞言當即說:「不是信不過,村里婦人撒起潑來,有時候嘴上噴糞,說的難聽。」
兩位姑姑是講究細緻人,一言一行,真是不一樣。
「不怕。」抱香笑說。
趙春花和劉媽媽便點了頭,門外先交給聞竹抱香了。趙春花親自從側門出去,到了地里給郎君通消息,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兩位姑姑去了?」岑越問。
趙春花說去了,兩位姑姑接的差事。
岑越便笑了,說不急,「趙嬸你也不用著急,天氣熱起來,跑了一路歇一歇再回去。」
「不礙事的郎君,我先回了。」趙春花看郎君不急,也不著急,只是好奇,為啥郎君聽兩位姑姑接了差事就沒事了。
不由腳下快了幾步,想看看宮裡姑姑怎麼解決杜氏的。
岑越沒把杜氏放心上,左右就是一通嚷嚷一通鬧,拿來威脅的也只是『孝道』二字,但杜氏不是親娘,一個後娘,再加上分了家,齊少修跟他們有什麼干係?
要是想哭訴示軟,不好意思,他鐵石心腸。
至於宮裡姑姑手段——宮裡人都精著,尤其是伺候主子的下人,一門心思琢磨主子喜好,軟刀子各種手段,杜氏哪裡見過,希望杜氏知難而退吧。
趙春花急忙回到了齊家,問了劉媽媽,知道聞竹抱香姑姑竟然讓杜氏和齊少修進來了,「這就放進來了?」
「是啊,杜氏還挺高興的,你沒瞅見,眼睛都貼頭頂上。」劉媽媽話音有些不痛快。
趙春花誒呦一聲,本是和劉媽媽一道上火,可想著剛郎君輕鬆神色,好像也不急,「沒準兩位姑姑有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