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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好了,灑灑水,齊活。水也是空間泉水。
灶屋做好了飯,吃的是清湯麵,之前岑越做過,用豬油煎的荷包蛋,開水衝過後,湯都是白色的,碗底放了切得碎碎的蔥花,過了泉水的麵條放碗底,倒上荷包蛋和湯。
齊少扉那一日吃了兩碗,連湯都喝乾淨了,說越越好好吃。
岑越已經不去糾正大崽這話,反正越越好綠,越越好吃,越越好厲害——習慣了。
早飯劉媽媽烙的薄餅卷菜真的太好吃,岑越吃得多,這會不太餓,中午素湯麵就要了一口,齊少扉一看越越要的少,跟著學,同劉媽媽說:「阿扉也要一口。」
「這可不夠啊三少爺。」劉媽媽覺得少了,哄著說:「你愛吃的素湯麵,多來點?」
齊少扉可愛這個味,在和越越學之間猶豫了一秒,點了點頭說:「那阿扉再來一口。」
岑越被逗笑了。
劉媽媽給撈了往日量的麵條,還拌了一道涼菜,上桌的時候,齊少扉吃了一口就鼓了下臉,岑越一看就知道,阿扉吃出不一樣來。
他當時做時,湯底都是泉水。
今日忙活草莓去了,沒顧上做飯。岑越說:「下次我來做,你量多的話,分我一些,下午飯我估摸吃得早些。」
「好。」齊少扉一下不鼓臉了,心裡只覺得越越好厲害,他想什麼越越都知道。他吃不動這個麵條,沒越越做的好吃。
吃過飯,也沒剩,就是湯還在。劉媽媽來收拾一瞧,便知道了,三少爺喜歡郎君的手藝,不過她一想,也覺得郎君做素湯麵比她滋味好。
「郎君和三少爺歇一歇,就能換衣裳去大院了。」
「好,知道了。」
岑越和齊少扉都有午睡習慣,穩了穩食,岑越照舊是除了外衣睡床上,齊少扉擠在軟榻上了,眼巴巴望著越越的背影入睡的。
睡醒就到下午兩點多,岑越齊少扉換了衣裳,墨跡了會,從小院出發去大院,就帶著梅香一人。到了大院是個臉生的丫頭接,岑越在杜氏身邊見過一面,叫不上名。
「梅香姐。」
那丫頭先喊了梅香,而後給他和阿扉行禮。梅香神色淡淡的說:「早不同院子了,你別叫我這麼親。」
對面就有些尷尬,沒說什麼在前頭帶路。
大院正堂屋杜氏高坐,齊老爺沒在,右手邊底下兩把椅子上是林姨娘和程姨娘,來的路上梅香說,程姨娘年輕漂亮,林姨娘跟大奶奶年歲相近。
岑越當初拜堂,第一眼見杜氏看著像二十八九的人,這會看林姨娘,有個三十出頭——那估計杜氏年紀也差不多。
杜氏臉小年輕,林姨娘是方臉,瞧著端莊些,身上衣裳顏色也有點老氣。越發襯的旁邊下首坐的程姨娘年紀小了,屬於岑越看一眼都得罵齊老爺的程度。
程姨娘看著剛二十出頭。聽梅香說十六七歲時進來的,當時大奶奶從妾室成了繼室,位置沒坐久,程姨娘進了門,大奶奶由此恨得緊。
這破封建社會。岑越心裡罵了句。
齊少扉拉了拉越越袖子,岑越同杜氏見了禮,喊母親,齊少扉乖乖跟著喊。
杜氏在外人面前向來大度慈愛,讓兩人坐,噓寒問暖的,問少扉傷怎麼樣了,最近用飯如何,身體如何,藥要喝著不能斷。岑越都給敷衍過去。
那三道爪印早好利索了,半點傷疤都沒留。
齊少扉露面,杜氏又不是看不見,故意問完後,跟底下林姨娘學說:「想必你們是不知道,少扉前些日子跟他夫郎回門,受了牽連挨了一巴掌。」
「可憐見的,我回來瞧著心疼死了。」杜氏拿著帕子擦了擦沒什麼眼淚的臉。
林姨娘先是附和了句:「大奶奶疼愛三少爺。我看臉上半點傷痕也沒留下,說明三郎君照顧的好。」
「是啊。」杜氏沒話興頭了。
林姨娘是夫人在時跟杜氏打擂台的,年輕時姿色還行,後來夫人一去,齊老爺是看著夫人面厚待幾分林姨娘,杜氏瞧了急了,就怕到時候林姨娘成了繼室,當時背地裡掙齊老爺手段多著。
齊老爺子子嗣艱難,其實林姨娘曾經壞過一個,但沒坐住。
不像杜氏,有四少爺傍身。後來杜氏成了繼室,林姨娘日子苦了一段時間,就對杜氏就低了頭,杜氏高興了,可沒高興多久,程姨娘就進來了。
她還不能鬧,誰家正經夫人吃小妾的醋?那正經夫人都是賢惠大度的,只有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才惦記這個——也不知道誰跟杜氏說的,杜氏很在意過去『外室』、『小妾』的身份,後來就『大度』了。
客廳里幾句閒聊,倒還算融洽。
「少修今個上半天,晌午從書堂回來,剛老爺到家,見了少修說先過去,他問問話。」杜氏說起這個很得意,老爺看重少修的,「飯咱們就晚一點擺。」
林姨娘說不急。其實過去都那個點吃,沒什麼早晚的。
杜氏就是想顯擺唄。
程姨娘話不多,說也是附和林姨娘的話。
「要是少扉好著就好了。」杜氏嫌沒人捧到她心頭,沒盡興,就拿齊少扉開了刀,還想繼續誇她兒子。
岑越本來無聊,就差數地磚了,聽到杜氏找茬,是本能笑了聲說:「可不是嘛,四弟十一歲了也沒考上童生,那確實是差著三年。」
還不等杜氏說話,岑越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真誠詢問:「母親我一鄉下的不懂這些,是不是考完童生還得考秀才?那這算起來不止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