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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須全尾啥都沒少,平安的,貨送到錢收了。」
「你沒事就好。」姜二苗說完,怪不好意思的,便嘴硬說:「你呆呆的也不會跟人打交道,沒我跟你去我不放心。」
寇長峰那麼大的個子,就笑的『呆呆』的,說明年一起。
彎刀要離開齊家也沒不舍,跟著倆爹,是走哪好像都行,不認生的娃,反倒是圓月捨不得,抱著彎刀哼哼唧唧:「刀刀,哥哥在這裡呀,你走了,哥哥想你呀。」
「咿咿呀呀~」
「造造啦,明天哥哥去看你。」圓月點著小腦袋說。
齊少扉湊過去,跟越越嘀咕:「他這就知道了?彎刀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不會咿咿呀呀嬰兒語。」岑越一本正經說。
齊少扉:「……越越你偏心。」
岑越便搓阿扉臉頰,齊少扉高興了。
出了年,下了幾場雨,混著過年時的積雪,路上泥濘不好走,岑越當時感嘆了句:「要是有水泥路就好了。」自從坦誠空間後,他在大崽跟前說話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齊少扉聽越越說過那個時空的事情。越越說政府很好,修路好,上學好。曾也感嘆,幸好越越生在那個時候。
若是到如今,父母離世,還是小孩子,要受更多的苦楚。
地上泥濘雖是難走,但鄉里莊稼人很高興,雨水充足又滋潤,好年景啊。一直到二月中,天氣晴朗幾日,地上也曬乾了,出行方便些。
吳掌柜梅嬸帶著孫兒孫女來了。
三月初時,那日天晴,齊家果園種草莓,便聽有人說:「衙役下來了。」
「衙役來干甚?」
「還沒到糧食下來的時候啊。」
奇了怪了。
鄉里人是一邊嘀咕好奇,一邊不敢上前打聽,三三倆倆扎著堆,都守在了齊家去年種的十畝冬小麥那兒,甭管什麼衙役不衙役,現在九村莊稼漢村長鄉長心思都放在這兒。
鄉長自然是要前往接待衙役的。
衙役拿著銅鑼,咚咚咚敲響,引得鄉里百姓圍觀。衙役大喊:「大盛長文帝退位,現如今國號大華,年號天豐,今天豐元年,新幣未下來,舊幣可用,免百姓糧稅兩年……」
鄉長一聽,當即跪下,對著南邊叩頭,大聲:「萬歲萬歲萬萬歲。」
鄉民隨之。
衙役騎著馬從鄉頭報到鄉尾。鄉長請了衙役吃飯歇息,第二日衙役便動身去桃源鄉了。
齊
岑越震驚:「這麼快?竟是順順噹噹沒出岔子?」他這會還不知道攝政王年前時中毒案。
「做皇帝嘛,可能越快越好。」齊少扉道。
岑越也就震驚一二,完了好像沒什麼說的——跟他們關係不大,日曆從長文換成了天豐,國號變更就變更,他們還是如此過日子。
「不過新帝——天豐帝免了兩年糧稅還挺好的。」
齊少扉點點頭,「不管什麼道理,百姓日子能好兩年。」
家中有餘糧心裡才不慌。
三月時,圓月三歲一個月,齊少扉說該給圓月啟蒙了,他打算自己教——「把稱心,還有家裡那幾個小的都拘著過來,一塊啟蒙算了。」
稱心本來找圓圓玩的,聽到三哥說這話,當即是溜得飛快,馬上要念書習字了,她得趕緊再玩幾日,圓圓姑姑對不住你,跟你玩不痛快,姑姑找杏仁去玩了!
「不急,先布置布置,做了學堂樣。」岑越說完,「好像看到稱心背影了,怎麼還沒進來就走了?」
齊少扉便笑了下,說:「小滑頭肯定是聽見了。」
「那她肯定不知道,我說布置學堂這事。」
「越越就是給胖崽拖延時間。」
岑越一本正經否認:「也沒有,就是學習要有學習的地兒,還有教材啊筆墨紙硯什麼的也要準備了。」其實現在啟蒙科舉路太苦了,即便是像阿扉這樣神童,小時候阿娘抓的也很緊。
光看午睡睡硬榻就知道了。
齊少扉知道越越心裡如何想,一看胖崽無憂無慮不知苦楚的抱著布偶要出門找刀刀玩,心裡哼哼想,現如今讓你快樂快樂幾日,再晚便是下半年明年了。
到時候寒冬酷暑,聞雞起舞!
今年草莓種的早,五月中時第一批就有些下來了,不過岑越說不急,他知道鄉親們都等著田地收成,現如今草莓都是送一批,剩下的是草莓周邊,草莓醬、草莓皂。
今年等六月時送草莓。
原十畝的荒田,現如今黃燦燦的麥穗沉甸甸的壓彎了麥稈,莊稼漢們每日都要到田頭看了幾次,不看一眼,回去都吃不下飯,看完了便笑眯眯的,臉上褶子都是笑。
「我種了大半輩子麥子,這肯定錯不了,不會看茬的。」
「我看啊,今年不說四百斤,三百多斤指定有。」
「這麼多麥種,鄉里肯定夠大傢伙了,都把銀錢準備好了,到時候排隊去齊家買種子。」
「今明兩年不收糧稅,要是再有這等好種子,豈不是兩年就能解了家裡愁……」
或是蓋屋或是給娃娃娶妻,兩年光景怎麼樣都能緩過來的,到時候家家戶戶有餘錢,心裡不慌,有底氣了。
鄉長這幾日天天往齊家跑,問岑郎君,何日收成?
他們雖是莊稼好手,可在岑氏麥種這塊,那都是聽著岑郎君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