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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扉好乖嗯了聲,黑夜裡窸窸窣窣的,可能是解開了褻衣帶子,下一秒就滾了過來,小心翼翼說:「越越熱嗎?阿扉還有一條縫!」
意思他沒貼上,留有一條縫,這樣不會熱了。
岑越:咋這麼可憐巴巴又懂事。
「不熱,快睡吧。」
「好。」
岑越是迷迷糊糊睡前,感受到身邊大崽的體溫,大崽肯定睡了,不然不會粘過來的,天氣熱,他說怕熱,大崽就每晚留一條縫隙不粘他,不過一到睡著就自然靠近過來。
他還能說什麼,睡覺吧。
後半夜時,岑越憑藉對西瓜頑強的毅力醒來了,偷偷摸摸裝模作樣去如廁,實際上躲在外面進了空間,刨了兩分地,種下了西瓜籽,還澆了水。
最後是出了一身汗,湖裡洗了個澡,匆匆套上衣裳,岑越出來時,有點心酸,誰能想到他半夜三更不睡覺,背著人是去犁地……
上床的時候,大崽還在睡,岑越躺上去好久沒幹農活,這偷摸為了趕進度,他是沒停,這會腰酸背痛,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岑越起的晚了些,齊少扉先醒的,穿了衣裳洗漱過,頭髮都自己梳好,梅香小聲問三少爺要不要先用飯,齊少扉搖搖頭,小聲說我要等越越。
然後就跑去院子玩了,去看看草莓田。
岑越起晚了一個小時多,醒來洗漱,捶著胳膊,「就在外頭吃,阿扉吃了沒?」
「三少爺說要等郎君你一起。」
岑越點點頭,叫阿扉回來洗手,不過他還沒出聲,院子門外齊少扉看到他的身影,快快跑了回來,高興說:「越越,又有一顆小果子!」
「速度不錯,真快。」岑越先說,又道:「你先洗了手,吃了飯在一起去看。」
齊少扉乖乖洗手,回來岑越還在按自己肩膀,梅香多看了下他,岑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哈哈,昨日睡覺落枕了,肩膀有點酸。」
「郎君要不要藥油給你推推?」劉媽媽問。
岑越搖頭,「不用,估摸一會就好。」天氣熱,他不想一身藥油味。
「阿扉給越越揉揉!阿扉會。」
「好等會謝謝你幫我揉了。」
早飯時,齊少扉吃的速度就很快,岑越提了兩次慢點吃,這才速度放緩了一些,等吃完了飯,齊少扉立刻要給越越揉揉,岑越:……
「來吧來吧。」岑越坐好讓大崽上手。
齊少扉捲起了衣袖,先是小心翼翼把手搭在越越肩頭,還問越越重不重。岑越:「不重,你捏捏?」然後就有點癢,岑越縮了縮脖子笑了下,齊少扉也笑了。
「阿扉手再來點力氣。」
「阿扉脖子那兒按按。」
齊少扉聽話手往越越脖子去,不小心摸到了越越耳朵背後。岑越就跟被按了開關一樣,一股子電流直衝腦袋頂,麻麻酥酥的,背脊都軟了,他笑了下,躲著說:「別、別碰我耳朵,癢。」
「哦哦,好越越。」齊少扉答應,而後仔細看,說:「越越耳朵好紅哦!」
「剛剛不紅,現在好紅哦,比小草莓還紅。」
岑越自己摸了把耳垂,他自己感受到了燒,嘴上說:「這裡癢,一會紅暈就消散下去了,好了謝謝阿扉,我感覺脖子不疼了,肩膀也不疼了……」
然後就不玩這個按摩遊戲了!
齊少扉還有點意猶未盡,巴巴說:「越越下次疼,叫阿扉啊。」
「……」岑越點點頭,「好好好叫你。」
月初時各處發了月銀和糧食,杜氏那兒是二兩、齊少修二兩,小院原先也是二兩,不過齊老爺後來說漲了一兩銀子。
其實說起來,那還是杜氏和齊少修母子銀錢多,因為兩方伺候的下人工錢都是走公帳,小院是小院出。
岑越不在意這些小處,也沒拿這個刻薄杜氏和齊少修,林姨娘當時發月銀時有點試探他,大概意思是她有法子,郎君要是不待見杜氏母子倆,她來做。
當時岑越說不必。倒不是他聖父心,而是剋扣繼母弟弟月銀這事,要真傳出去,或是杜氏鬧開——儘管林姨娘有法子能擔著,但齊老爺會記在心裡。
用這個手段報復反擊,不是上舉。
他拒絕完,林姨娘對他很實心一笑,說郎君是好人。岑越當時聽得囧囧有神,不知道怎麼解釋,後來一笑了之。
跟杜氏的梁子早結下了,怎麼可能真不計前嫌。
要是他沒出現,齊少扉就是困獸,境地會越來越糟的。
岑越不知道,後來齊老爺問林姨娘這個月月銀髮下去了沒,林姨娘老老實實回話,轉頭齊老爺問長隨是不是真的,宅子裡有無變動。
長隨說沒,都是原先月銀、糧食,牛二送的,沒剋扣什麼。
齊老爺聽了點點頭,終於是定了心一般。齊老爺是有心把家業交給岑越打理,但那時候擔心兩點,一是岑越立不起來,沒做買賣營生的天賦。二則是心太硬,雖是護著齊少扉,但對齊少修有芥蒂。至於杜氏如何,齊老爺都是往後挪挪的。
在齊老爺心裡,齊家子嗣男丁很重要,杜氏心大手狠毒,但她是齊少修的親娘,齊老爺發落不給臉後,以後杜氏日子如何,那就是跟齊少修過。
不過齊少修還年幼,兄弟分家最起碼要是七八年後事情,在其之前,齊老爺希望岑越能挑起齊家大梁,護短齊少扉的同時,能大度賢惠的照料齊少扉的弟弟齊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