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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鐵牛忙說對的對的,家裡都有的吃,不用惦記。
「最後是一塊軟布,郎君說給小娃娃做貼身的衣裳最好了。」
岑大嫂把那粗布打開,裡頭的軟布細的喲,她糙手都不敢摸了。
牛二把話都傳到,就說要走,問岑家有沒有旁的話帶給郎君,岑鐵牛憋了半天,只說:「你跟小越說,家裡一切都好,我和他嫂子吃喝不愁,別操心我們了,給我們帶這些跪禮,別齊家要生氣了……」
說著說著給忘了牛二是齊家的人,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壞話。
時下人那是嫁出去的孩子潑出去的水,誰家新夫郎、新媳婦兒要是往自家娘家拿東西,還都是貴价的,幾個月送一趟,那人家婆家是不愛的,要橫著鼻子豎著臉罵的。
岑鐵牛就怕小越給他們拿東西,齊家不愛。
「您放心好了,郎君在齊家得尊重,這次送禮,還是老爺說的,說備些重禮,郎君還拒了,只要了這麼個些……」
後來牛二沒留用飯,說回去還有事,趕了牛車就回了。
岑家小院熱鬧了,村里人好奇打聽都是啥,其實這個也不用藏著掖著,你越是藏著掖著,村里人背地裡好奇越往大的想,不如光明正大讓大家看看瞧瞧。
自打上次隔壁鐵匠娘的事後,岑鐵牛夫妻倆在村里日子起先有一些時間,大家都客氣著,也有背地裡陰陽怪氣擠兌的,說岑鐵牛攀上高枝了,跟咱們地里刨食的不一樣了。
後來……後來就各過各的日子,由著人說。
再後來,大家又跟以前一樣了。
經過那些月,夫妻倆心裡都有些數了,岑大嫂也謝天謝地,小越沒送什麼銀子和肉,如今這會大家看著,閒聊,都誇說小越心細,惦記著未出世的侄兒云云。
糖貴、點心、軟布都貴价,可也不是村里人吃不起用不起的東西,只是家家戶戶不捨得,到了過年能賣一賣。
倒是那塊薄薄的小包一打開,乍一看黑漆麻烏實際上是紅的這東西是阿膠,村里人都沒聽過。
岑大嫂就說:「應當是補藥,和棗子一塊煮水的。」
大家一聽咋是藥,再想和棗子一塊煮水的,又一小塊估摸也不是啥貴价好東西。
村里人說了說,最多的還是岑越怎麼就管家了,可岑鐵牛夫妻也不知道,最後只得了個齊家看重岑越,三少爺是齊家的嫡子。
從岑村回來,牛二一口水沒喝,先去小院跟郎君回了話。
岑越聽沒家裡都好就好。
之後日子沒什麼好說的,天氣一日日熱了起來,轉眼就到了六月,天太熱了,岑越和齊少扉都換上了夏衣——劉媽媽說春捂秋凍,齊少扉的春衣退的晚。
到了六月終於能穿夏衣了。
夏衣料子更薄些,制式上沒什麼太大變化,裡面的長袖褻衣褻褲換成了短袖,岑越穿著還成,可一想到了七八月盛暑那不得更熱,便提前麻煩梅香,能不能幫他做成背心式褻衣。
就是那種領口低,小坎肩一樣。
「阿扉也要!」齊少扉聽越越和梅香比劃,他也要。
梅香沒答應,而是看郎君。齊少扉那麼大一隻撲過去纏著越越胳膊,成了撒嬌精,說:「越越,阿扉也要~」
「……好好好。」岑越被搖的頭暈,跟梅香說:「給他也做兩套換著穿。」
梅香應了好。
齊少扉貼著越越說越越最好了。岑越好笑摸摸大崽的胳膊。
夏日時按道理該吃西瓜了。
岑越提了一句,梅香臉上神色茫然,小菊說:「郎君是不是想吃梨瓜?」
「不是,西瓜。」岑越後知後覺,難不成這裡有草莓卻沒西瓜嗎?!
「就圓圓的,綠皮的,黑色條紋,切開了裡頭瓤是紅色的有黑籽——」
岑越描述,只見梅香和小菊還是兩臉懵,頓時絕望。
他想吃西瓜!
進來送果子的劉媽媽聽了句,說:「郎君說的這個是不是寒瓜?我聽著像。」
岑越:!!!
「對對對,應當是寒瓜吧,劉媽媽見過嗎?」
劉媽媽說:「那是老早了,夫人剛嫁到齊家時,第二年許家差人路途遙遠給送了過來,我見過還切了,就是郎君說的那般,不過要小,切開是紅的,有的是白的,紅的好吃,甜,水也大。」
「我以為白的也能吃,夫人說許大人來信說白的那就是沒熟。」
「可惜了一筐寒瓜,一半都是白的,夫人還心疼了許久。」
岑越:「外公在哪出任職?」
「沙南府縣,聽說是南邊的那個郡。」劉媽媽只記得府縣名字了,要不是她兒子在許大人手下辦差,她府縣名字都記不得。
岑越後來想,此時的西瓜還有草莓,有是有,不過種子是沒經過優化的,很可能對栽種土地、季節、氣候要求比較高,產量也稀少,不好大面積種植。
現代時,西瓜南北都能種,這是種子一代代優化過。
但——
他空間裡,光西瓜籽就好些有三四包,岑越愛吃西瓜,夏日消暑必備,空間種的西瓜尤其好吃,那些西瓜種子還是在空間種出的西瓜,儲存下的籽,那絕對是優化中的優化了。
拿出來,栽種,青牛鎮處於略北方一點,應該是可以種出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他怎麼解釋他有西瓜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