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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抬了手放了李婆子一次,可在齊家跟在大奶奶身邊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小丫頭伺候,李婆子到了外頭租戶田上莊子,乾的也是粗使下地的活,一把年紀,那是真的苦啊。
李婆子在磕頭也無用,被拉下去了。
杜氏哭的肝腸寸斷,可齊老爺現在心冷如鐵,在齊老爺心裡,那是子嗣第一個重要,今日要是換一下,許氏對庶子下手,齊老爺也會大發雷霆的。
可是許氏是真賢惠大度,不像杜氏一肚子的狠辣草包。
「還不說。」
杜氏這下含糊躲不過去了,說:「我、我聽大夫說,那兩味藥材就是清心寡欲,也不害人傷身的,少扉年紀上去了,劉媽媽管的嚴,不要通房,我就想讓他安省一會……」
到底是避重就輕,想把自己摘出去。
可齊老爺聽著是胸口抽著疼,恨不得給杜氏一腳,「齊家容不得你這毒婦——」
杜氏嚇得臉慘白,老爺要休了她嗎?
她還怎麼活?
杜氏膝行爬過去抱著老爺腿求饒,說:「老爺我是豬油蒙了心犯了糊塗,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此時齊少修急急忙忙回來,進了大廳,先喊了一聲娘,忙跪著求爹。齊老爺看著小兒子,「誰把你叫回來的?」
如今不到時間,齊少修還在學堂,無端端怎麼就回來了?
齊少修不答,只是求爹放過娘。
齊老爺閉了閉目,最後還是心軟了,說:「今後宅子管家事宜,先有林氏打點,杜氏到香樓思過,至於你齊少修,你小小年紀一心不在學業上,既是如此,不愛上學堂,那就回來。」
「老爺別,我知道錯了,少修還小,讀了幾年書,以後肯定有大出息的,少修快求求你爹,說你要上學堂。」杜氏原先是三分哭,七分作假,如今一聽老爺這般安排,當即是急了。
齊少修本來不愛學習,讓他說不去學堂更好,可看娘替他求著,當即是也張了口,他知道只要考中了秀才,那娘才在齊家腰板子直起來。
「爹,我想去學堂。」
齊老爺面色有些泛青,壓著身體不適,說:「你想去就去吧,再有下次偷偷回來,逃學的、躲懶的,那就別去了。」說罷抬腳去了後頭姨娘院子。
林姨娘、程姨娘聽到前頭院子哭鬧,由著身邊丫頭去門口看看,只聽說前院把李媽媽給掃出去了。這時兩位姨娘還愣了下,難不成李媽媽說錯什麼話,讓大奶奶氣到了?
結果沒一會小丫頭又來報,說李媽媽一家子都被趕了出去。
這動靜就可大了。一家子被趕出去,那就是老爺發的話了。
兩位姨娘互相看看,都往門口去,只是沒聽出個好歹,程姨娘年紀小,面色不太好,說:「姐姐,莫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也不知,不過老爺還在,齊家就在。」林姨娘說著。
又沒一會,聽小丫頭報說老爺過來了,兩位姨娘不敢再提前院的事,老爺之所以愛來後頭,就是圖的心靜,兩人乖覺,沒一會老爺到了。
林姨娘見老爺面色發烏,唇上都快沒血色了,忙叫了聲,讓拿藥丸過來,「送一碗水。」
齊老爺擺擺手不喝水,是硬把藥丸吞了進去。
兩位姨娘給撫著胸口順氣,過了好大半天,這才緩過來。
「……這身子骨真的不行了……」齊老爺末了感嘆。
傍晚時,小院。
「真的?」劉媽媽先驚了問梅香,「那李婆子真被趕出去了?一家子都發出去了?」
梅香打聽到的,此時說:「我就說後半天鬧轟轟的,那聲音跟殺豬似的喊,後頭李家一家子都從後門走乾淨了,就帶了些包袱被褥衣裳。」
那就是真趕走了。
小菊聽了沒忍住,「為啥呀?」
這個梅香沒打聽出來,但還有一樁痛快的,「大奶奶進香樓反省去了,齊家後宅由林姨娘當」
「啊?!」劉媽媽手裡碗差點摔了,這可嚴重了,雖說齊家小門小戶,無所謂寵妾滅妻,但老太爺在時管的嚴,老爺還是要些臉面的,一向也疼愛些杜氏,這會怎麼就明晃晃打杜氏的臉了?
梅香是好奇,咬了咬唇,她倒是能問前院的蕊紅,但到底是沒去,嫌自己,沒得用的上人家時上杆子,當初可是鬧掰的。
「算了不管前院了,咱們吃咱們的飯,三少爺和郎君醒了嗎?」劉媽媽說。
梅香說我去看看。
岑越齊少扉這覺睡得香,可能心裡不擔事,加上家裡的床鋪睡著好,醒來外頭天已經麻黑了,梅香在門口候著,可能聽到裡頭動靜吱了聲。
「進來吧,怎麼了?」岑越喊人進來。
梅香推門進來,問三郎君三少爺要不要用飯。
「先窗戶開開透透氣,等會吃。」岑越中午吃的席似得午飯,這會不餓,就說:「下午吃什麼?清淡點好。」
梅香開窗,一邊笑說:「劉媽媽說了,郎君晌午吃的膩了,下午指定要清淡的,就燒了清粥,說佐一些小菜,郎君看看還要什麼嗎?」
「對了,郎君,之前您走前曬的變蛋好了,我們都沒敢敲。」
岑越當即是來了胃口,「對對對,還有這個,我惦記了一路。」他穿著外套,跟賴床的阿扉說:「那你繼續磨蹭,我去看我的蛋了。」
「阿扉也要去,阿扉不磨蹭了!」齊少扉忙穿衣裳,一邊也想起來,「還有草莓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