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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
「劉媽媽又跟你說什麼了?」
齊少扉抱著竹子節走在前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那是你聽見了什麼?」
齊少扉扭頭耳朵根子都紅了,乖乖說:「阿扉不是偷聽。」
「我知道,你不會偷聽,你是意外聽到了。」岑越給大崽找補。齊少扉又高興起來,一股腦把聽來的都說了,說:「小菊夸阿扉和越越好,說越越疼阿扉。」
岑越點點頭,沒說錯。
「劉媽媽跟小菊說『三少爺做相公的,以後長大了也會疼郎君的』,阿扉已經長大了,阿扉疼越越!」
岑越憋著笑,故意逗著問:「那我們家的三少爺是打算怎麼疼我啊?」
「阿扉抱竹子。」
岑越點頭。
「阿扉給越越暖被窩。」
不錯不錯。
「越越不愛吃的阿扉吃。」
挺好挺好。
「越越說什麼阿扉做什麼。」
岑越笑的要死,嘴上夸:「那我家三少爺確實是好相公,疼我的!」
齊少扉可驕傲了。
「三少爺幫我拿工具。」岑越使喚上了。齊少扉說好,放了竹子巴巴跑去儲物間,又折回來問越越要什麼,岑越就在後面走著,嘴上說鋸子、錘子、釘子。
齊少扉記下了,很快全找出來了給越越看。
「都對著。」
兩人就在小院做竹筒花灑,選最粗壯的竹筒一段,沿著節面底下鋸斷,底下打上小孔,前頭留出一節把手就成了,這樣簡易版的。
岑越一口氣做了倆,齊少扉在旁看的是眼巴巴,越越好厲害啊。
「小意思啦~」岑越心情也很好。
弄完也到傍晚了,兩人收拾工具,院子已經掃過了。劉媽媽見三少爺和郎君忙活完,說可以吃飯了。
小菊送來了熱水,夫夫倆洗了手臉,吃飯。
晚上吃的紅薯豆子粥,一道涼拌雞絲,裡頭放著炸過的花生米還有時下的素菜,主食是肉餅。
小院現在做飯,口味都偏岑越,準確來說是偏岑越的做法,之前劉媽媽很少做涼拌菜,因為這是冷的,怕三少爺鬧肚子。
劉媽媽把齊少扉當孩子那麼養著。
更別提涼拌菜裡頭放炸花生,這個也是岑越的做法。時下涼拌菜哪裡那麼麻煩,油炸花生費油的。
岑越這麼做滋味好,齊少扉愛吃,什麼都能吃乾淨。
起初劉媽媽梅香倆人還避開,沒好意思說學郎君怎麼做的,郎君做飯好吃,沒準是有什麼秘方的,這個不好打聽。結果郎君非但沒避開她們,還教她們怎麼做。
劉媽媽當時怔了,回頭還跟梅香小菊說都學些,郎君願意教這是好事。
就說這會,岑越看到桌上的肉餅,不由想到他做的香酥牛肉餅,酥酥脆脆,時下吃牛比較難一點——牛是耕田用的,不可私自宰殺牛,老百姓吃牛的少。
「這個餅我還知道一種做法。」岑越跟梅香說:「明個教你一手。」
梅香當即是笑,「那我謝謝郎君了。」便下去吃飯了。
齊少扉一聽越越明日做飯,可高興了,越越做飯最香最好吃啦。
小院子吃過飯洗漱完,兩人在院子散步消食。
而姜二苗跟著哥嫂,帶著侄兒,趁著夜色才往家裡走。姜大壯抱著兒子,身上的外衣也蓋在兒子身上,回來走的慢了些,豆豆喊著餓。
「回去就吃,馬上到屋了。」姜大嫂同兒子說。
三人眉宇都緊皺,想著郎中說的銀兩,想著回家該說啥。
到家天都黑了。
姜家大屋早早吃過飯,村里都是這樣,趁著天黑前吃完飯收拾完,省的浪費油燈。姜二苗三人到家時,院子大門都閉著,喊了兩聲,薑母聲說:「來了來了。」
門咯吱作響。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豆豆咋樣?」薑母一直沒歇息,孩子不回來,她心裡牽掛,就在院子裡候著。
姜大壯不知道咋回話,姜大嫂滿嘴的苦澀。
夜色黑,薑母瞧不見,只聽到豆豆聲說餓。薑母一高興,「豆豆好了?都能喊餓了,一會阿奶給你餵飯。」讓幾人都進來,一邊小聲說:「你們爺奶都歇著了,先回屋說話。」
意思別在院子留著說話了,怕吵醒了大傢伙。
其實這個點還不到睡覺時候,只是大房一家在姜家沒啥地位,老實慣了,也怕姜老太。
姜大壯沉默抱著兒子先回屋。
屋裡難得點了油燈,也沒法子,外出的幾人都沒吃。剩下的飯在灶屋鍋里熱著,薑母拾掇出來,七歲的三花忙前忙後的,姜父也在屋裡,不過沒說話,坐在一角落。
「豆豆咋樣了?我瞧著精神好了些,別說神婆子看了就是好,沒準就不是凍著了,怕是衝撞了啥。」薑母見孫子臉上有氣色語氣也輕鬆了。
可算是好了。
姜二苗沒忍住說了句:「豆豆那是晌午燒了,下午才退的燒。」
「啥?燒著了?」薑母一下緊張了,「二苗你別胡說。」
豆豆躺在阿娘懷裡,精神頭不太好,一直病懨懨的,聲也是啞著,小聲喊餓。姜大嫂便先給兒子餵粥。
姜二苗都不知道咋說,他說了娘又不信。
「二苗沒胡說,今個我們沒去找神婆子,帶豆豆去鎮上看郎中了。」姜大壯沒動飯,他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