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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娘一高興,「還是小越懂事——」
「不過聘禮錢一分不少。」岑越笑眯眯說:「黃媒婆說了,我富貴命,少了配不上。」
大伯娘:「……」
勸說無果,繼續幹活。
到了晌午前回家做飯,婦人們背著竹筐、挎著籃子,閒聊磕牙又說起岑越嫁傻子這事,有人問岑大伯娘,「要我說要什麼錢,你還是要給小輩說說道理,現如今有人要就不錯了。」
「可不是嘛,小越那情況,哪個命硬的敢要?」
「我說了,哪能沒說,可岑越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非要聘禮。」岑大伯娘說。
眾人砸牙,一人說:「就是天仙也不敢張口五十兩銀子。」
「岑越也太張的下口。」
「他克夫克母,現在賠錢有人要就不錯了。」
岑大伯娘發愁啊,岑越不嫁人,欠他家的錢還不知道啥時候能還上,唉。
村里是看樂子看岑越張口五十兩聘禮這事,當個天大的笑話笑,還有人說岑越是遭受打擊瘋了,開始說胡話,誰也不信齊家真會給——岑越憑什麼,憑克夫克母還是岑家那兩間泥瓦房?
倒賠錢都沒人要岑越。
「欸岑家大伯娘,那騾車還有前頭馬車坐著的是不是上次來的媒婆?」有婦人眼尖,在田埂上就瞧見了,指著路。
村里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次外人,更別提駕著車的。
「往岑鐵牛家——」
「誒呦還真是!」
眾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嚇得啞口無言說不出什麼話,不得了了,齊家真來人下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村民:齊家瘋了嗎?!那可是五十兩銀子!!!【酸
第4章 因為pp翹
齊家來岑家下聘,這事沒一會傳遍了全村。
黃土夯實的半截院牆外又是瞧熱鬧的村民,飯都不去做了,這熱鬧十幾年也瞅不見一回,當然大多數不信,打死都不信齊家給五十兩,非要看個清楚。
「我看就是來罵岑鐵牛的,敢這麼張口。」
「沒準一個銅板都不會給。」
有人看不下去了,說:「你倆眼睛出氣的?瞧那院子裡擺的,還有那媒婆呲著一口牙笑的親親熱熱的,鐵牛媳婦兒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還是年輕,沒個長輩說道。」
「他大伯娘小嬸杵在那兒也說不上話啊。」
院牆內,齊家騾車裝的擺了一地,一對肥碩的鴨子,一對蓮藕,兩盒點心,兩包茶葉,兩壇酒,兩斗上好的五穀,還有紅布、綢緞,都是成雙成對的。這些村民能瞧出,前頭那紅漆盒子就看不出來裝什麼了。
黃大嘴道喜,報完禮單,顯擺似得把盒子打開了,嘴上親親熱熱說:「大奶奶聽我說完,憐惜疼愛越哥兒的不成,這是一對銀鐲子,還有一雙銀釵子,大奶奶是出了名的疼愛三少爺,給三少爺定親聘哥兒,那可是掏心窩的好。」
牆外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銀鐲子?還是一對。」
「你瞧見了沒,那釵子真好看。」
「都是給岑越的?咋、咋還真給定上了。」
院子裡頭,岑家婦人們也看直了眼,最後是黃媒婆把盒子扣上,交給岑大嫂手裡,岑大嫂都不敢接,先看小越。
「他嫂子放心好了,這只是聘禮,小越說的五十兩聘金一銅板都不會少。」黃大嘴算是看出來了,這婚嫁事,越哥兒倒是能說得上話,有主意,當即把話說白了。
岑大嫂沒往哪處想,只是沒見過銀首飾,覺得貴重,哪敢拿?
「這是五十兩銀子。」齊家遠親中年男人拿著紅盒子出來。
黃媒婆在旁是一番軟硬話,「當初說好了,五十兩聘金就能成,如今齊家守約來下聘,是大奶奶心善疼三少爺,也看重越哥兒,三少爺身份富貴,雖說現在一時養病,可那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老爺,威名還是在。」
意思別想反悔,說什麼今天結定了親。
岑越站在一角,低聲叫了聲哥。岑鐵牛想到早上在地里伯娘大伯說的話,便咬咬牙上前接了聘金,這一下,黃大嘴、齊家人都高興了,院子裡就差放串鞭炮了。
「喜事喜事大喜的事,齊岑兩家定親了。」黃媒婆高興喊。
岑大伯交代,讓媳婦回家殺兩隻雞過來,岑小叔說他家還有米酒,有菜,一併帶過來。岑家女眷開始忙活操持飯菜,孩子們能搭把手的都來了。
「還有過年留的瓜子花生都拿來,給鄉親們散散,等小越出嫁那日請大家喝杯喜酒吃酒席。」岑大伯交代兒子回自家拿,知道鐵牛家是什麼都沒有。
這日子過的苦,如今總算是好起來了。
岑鐵牛得大伯主持大局,村民上來給他道賀,他卻覺得嘴裡泛苦,五十兩銀子那是賣弟弟得來的,弟弟要嫁給傻子了。
晌午席面收拾出來,請齊家人黃大嘴入座,一頓吃喝完,又交換了兩家孩子庚帖,算了吉日定在月底——
「這麼快?」岑鐵牛覺得太快了。
黃大嘴拍膝笑呵呵說:「喜事嘛,自是麻麻利利早日促成。」
「是這個道理。」岑小叔開口,早早辦了,把小越嫁過去,只是——他又想到一處,不知道怎麼提,面上就掛了些。
黃大嘴閒聊問越哥兒小叔還有什麼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