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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那我今日和阿扉吃過早飯再過去一趟。」
昨天新婚第一天敬茶要早點正常。
又想起來,「阿扉的弟弟齊少修,昨個過去沒見到,往日和阿扉相處如何?」
他看到,提齊少修,劉媽媽臉色就不咋好。
「四少爺啊,平日去書堂念書,不在院裡,大奶奶還想照前例,四少爺九歲時想著送考秀才,結果現在連童生都沒考中。」劉媽媽說到這兒很是解氣,就差罵句活該了。
「不是我老婆子咒人,前幾年過年時,三少爺去大院吃席,席沒吃到,到跟四少爺打起來了。」
岑越問:「阿扉被打了?」
「這倒沒,聽梅香說,三少爺按著四少爺打。」劉媽媽還是不快,「可老爺罵了三少爺,還罰了兩個月月銀。」
劉媽媽覺得虧了,齊家的銀子宅子鋪子,留給誰,那不是老爺說的算,四少爺挨了三少爺的打,委屈的不成,老爺哄著送了些東西,三少爺成了壞人。為此,劉媽媽覺得這裡頭是大奶奶挑撥,故意讓三少爺動手的。
「我問梅香為什麼打起來,梅香說不知道,三少爺和四少爺院子裡玩的時候,就一會功夫打起來的……」劉媽媽不知道內情,給三少爺喊冤都沒法子,只能認了罰。
岑越沒覺得虧,「贏了就好,阿扉還是挺厲害的,能文能武。」
「……」劉媽媽。
早上吃了豆腐包,岑越調的餡,裡頭混了粉條渣,還有一勺辣椒油,面發的好,鬆軟香噴噴,裡頭的餡鮮香麻辣,豆腐嫩嫩的,配著豆漿,岑越吃了三個大包子。
齊少扉愛的豆沙包也有,不過看越越吃豆腐的就好奇,手裡的豆沙包都不香了。岑越瞥了眼大崽,手裡豆腐包掰了一半遞過去,「先嘗一口,有點辣。」
「好耶好耶。」齊少扉如獲至寶,是放下豆沙包,雙手接了豆腐包,吹了吹,咬了口,「越越辣辣。」
岑越:「就一點辣——那給我?」
齊少扉已經大口咬第二口了。
岑越:……他又不會搶!
吃過早飯,穩了穩,岑越同齊少扉出門去正院,梅香引路,路上齊少扉還念說今天又要去啊。
「阿扉不喜歡去前院?」岑越問。
齊少扉點了點頭,說:「父親兇巴巴,母親笑起來,阿扉覺得害怕。」又嘟囔了句:「阿扉不喜歡弟弟。」
都念到完了。
岑越說:「大人要客氣交際,你不喜歡了,下次你不去了。」
「阿扉要陪越越,越越就不怕了。」齊少扉忙說,這下不討厭去前院了。
今日沒繞路去香樓,到前院還挺快。
門口又是那位李婆子,見了岑越一行人來,忙點頭哈腰行禮,口喊三少爺郎君,又說:「今個舅老爺一大早來了,正在同奶奶說話。」
李婆子說到這兒不說了,意思讓岑越接口說『等一等』。
「原來母親沒空啊。那勞煩你回話,說我和阿扉過來看過了,心意到了就成。」岑越說。
李婆子:……
「郎君三少爺別急走,我去通報一聲,奶奶也念著二位。」李婆子只能改口,請二位留步等等。
岑越說:「大門口等?阿扉身體不好,站門口吹風要頭疼。」
一大隻的齊少扉摸著頭,「阿扉頭痛痛。」
岑越心裡有點詫異,他家阿扉還知道和他打配合了?
李婆子不敢慢待,忙請兩人進院子。
他們來的是第二道門,也就是俗稱的內院,就是四合院套迴廊地方大許多,再就沒旁的住處建築了,所以走到院子中,就能看到敞開的堂屋門,杜氏坐在正上方,下手椅子上是那位『杜舅舅』。
姐弟倆正說著什麼。
「……娶都娶進門了,你也打聽過不是裝的,實打實的晦氣人,不在意這一兩日,沒準過幾日齊少扉就倒霉——」杜氏心煩意亂說到這兒,看到院子裡人影,頓時臉色一變,收了話頭。
杜舅舅排行第六,前頭五個姐姐,獨他一個男孩,取名光宗,不過光宗叫的人少,多是叫杜六。杜六看大姐神色變了,扭臉去看,見是那晦氣倒霉催的新婚夫夫,也沒太當回事。
就是聽去了能咋?齊少扉一個傻子,難不成還會找齊老爺告狀嗎?杜六不信,還沒皮沒臉湊出笑來,語調吊兒郎當的說:「瞧瞧瞧瞧,我那三外甥少扉來了。」
齊少扉討厭這個杜舅舅,臉上明晃晃的掛著。
「誒呦脾氣大了,見了人都不叫了?」杜六嚷嚷道。
齊少扉臉悶悶不樂的,喊了聲杜舅舅。
「舅舅就舅舅,還連著姓叫,大姐我就說了,你再怎麼心善仁厚,對著他比少修還上心,有什麼用?白費,你看,這不是跟咱家生分著。」杜六說。
一大串話,齊少扉聽起來就費勁兒,卻知道杜舅舅不好,是笑話阿扉的,卻不知怎麼辯解。
杜氏也不說話,就坐在椅子上笑,看著齊少扉著急。
「母親真心善待阿扉,又不是裝模作樣擺架子,再說了,阿扉病了,還是個孩子,這一通的擠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外人這麼恨阿扉呢。」
「虧阿扉還叫你一聲杜舅舅。」
岑越先開了口,夾槍帶棒,就差呸一聲了。
「母親,我一個鄉下哥兒,大道理不懂,就知道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了阿扉,我就是阿扉的人,沒個外人欺負阿扉的,況且我們阿扉還是舉人老爺,有功名在身的,這堂上站的是誰?由著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