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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跟你爹一樣是讀書的料子。」
「好好讀書,以後科舉做大官。」
圓月聽不懂這些,小手摸了摸那紅繩子,岑越就知道,大家也不催,等圓月玩了一會會,倆伯伯可高興了,覺得圓月是專注科舉,一門心思要科舉的。
然後圓月出手了,這次摸的荷包。
正常。岑越看那荷包,顏色是淺粉色的,就是去年他買的桑綢,因為料子薄,倆姨娘給底下還墊了別的顏色,這粉色就略有些重,不難看,像煙粉色,上頭繡著小老虎。
圓月虎崽崽的。
「荷包也好,荷包好,這是錢袋子,以後不愁吃喝。」
「可不是嘛,還是圓月聰慧。」
圓月摸了摸荷包,是癟的裡面沒裝東西,便把金毛筆慢慢塞了進去,拉緊了抽口——過年他是這麼整理自己『玩具』的。裝好了後,便拍了拍,然後遞給阿爹,阿爹拿。
岑越:「好阿爹給你收起來。」他想著差不多了,抓周活動結束,可以開席了,他也餓了。
結果這話剛說完,臭崽崽是盯著前面的大蔥、麥苗、算盤、硯台,通通全拿胳膊掃,都摟在他懷裡,要拿的,都是圓月的玩具。
岑越:……
「哈哈哈哈哈,都拿著,都是你的。」姜二苗笑呵呵說。
圓月給阿爹遞大蔥,岑越:……哭笑不得。
抓周活動結束,開席!
院子裡擺了三桌,都能坐下,也是天氣暖,怕冷,既是露天的,旁邊也搭了炭火爐子,兩家人上次來參加圓月滿月酒喜愛的菜色,岑越都記著,岑家那邊孩子喜歡吃烤鴨,喜歡紅燒肉。
桃花鄉齊家這邊喜歡香料燉的,像是燉雞、燉肉這類,口味略清淡,因此這回都給備著了,愛吃什麼吃什麼。
席吃完了,岑越還給各家送了回禮,像是香料包、臘腸臘肉、瓜子花生飴糖這些。
「怎麼還回這麼多的東西?」岑大伯娘不收。
岑越說:「大伯娘您別跟我推,這個是自家過年時做的,做得多,各家都給了兩條臘肉兩條香腸,您回去臘肉炒菜,香腸放在飯上一吃,嘗個味。」
東西都不多的。
大伯家孫子孫女聽得直咽口水,但也沒膽子跟他們阿奶說收下吧想吃云云,都不敢開口,只是眼巴巴看著阿奶的。
岑越摸了下倆小孩臉蛋,「上車吧,下次來我家玩。」
「知道了阿叔。」
「下次還來阿叔」阿叔家有好多好吃的,每次來吃不完的肉,不過下次就不是他們倆了,還得換其他人。
大伯娘最後便收下來了。
後來回去飯,是雜糧糙米飯,上頭臘腸切得薄薄的片,鋪上一層,出來的飯油香油香的,有肉香,根本不用炒什麼菜,切個蔥花,倒點醬拌一拌,家裡最小的娃娃都能吃一大碗。
是香。
抓周宴結束後,天氣越來越暖,姜二苗看著差不多,就帶人開始種草莓,而岑越也挽起了褲腳下田,去看看他種的冬小麥情況。
齊少扉在專注備考。
按道理三年一考,那是明年的事情,但今年加了恩科,聖上二十了——要親政了,就下了聖旨,說開恩科。
「咱們早一年都知道的事情,聖上迫不及待,是想借著恩科,早早拿回權。」齊少扉跟越越分析。
岑越想了下,「你意思,聖上早透風聲下旨,逼攝政王鬆手?那還挺聰明的,天下讀書人科舉那就是做官,加恩科選拔才能培養自己心腹,也是為了讓你們看看,誰才是你們的君主。」
「不過有些……」不要臉了。
岑越沒明說。
「他是皇帝是君主,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讀書人,真熱血上頭,當了槍子跟攝政王叫囂,那不就是妥妥的炮灰嗎。」
還是那種沒什麼名的炮灰。岑越一時有些擔憂阿扉,齊少扉一看,忙說:「越越我沒那麼傻,也很惜命的,我還想和你長長久久。」
「盛京局勢肯定有些複雜了。」岑越說完,話一轉,「我信你,你想今年下場試試便試試吧。」
這也沒什麼。
第一次進盛京參加會試,那是聖上才登基沒一年,加恩科。今年是聖上要親政開恩科,想逼權。
「這次我跟你一道上京。」岑越說。
齊少扉自然是高興的,忙說:「好好好,我本來還怕我會衝動,有越越跟著我一起,那我肯定很冷靜,做不了那什麼灰。」
岑越:……
「今年五六月送貨,你就不許跟著去了,在家複習備考,順便看看圓月,下半年要是去盛京,咱們一走幾個月,留著他在家……」他現在想,都有點捨不得。
齊少扉聽出越越不舍臭崽崽,忙答應好好好——雖然他剛掙扎,還想和越越討價還價,書他都看了,劉媽媽今年從外公那兒帶回來的書他也看了,就讓他去走貨吧——實在不濟,他在路上也能看。
不過跟去盛京比,越越不放心他,那還是走貨他先忍一忍吧。
「你看書吧。」岑越不打擾大崽了,只是嘴裡嘀咕,聖上都二十了,還沒親政,難怪是急了。
古人說二十而冠,但也沒當今聖上這般,難不成還真要辦了冠禮儀式,攝政王才給放權嗎。不過要真走到這一步,那天下人指的背地裡嘀咕念叨說的,也是戳攝政王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