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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就一隻,整個齊家都是人,按照數量來說,潛移默化,那也是圓月學著人的——
岑越沉默了下,他家兒子就是人!
「圓月可真可愛,大黑喜歡,就是我家長峰,平日裡看著不說話,其實也愛圓月。」姜二苗就是跟小越哥說話,眼睛都放在圓月身上的。
岑越知道二苗想要孩子,這不每次來他家,那是把圓月當『沾沾福』一樣,是想著沾沾孩子氣,好生。
「你們房事如何?」他問。
姜二苗在這兒上不跟小越哥藏著掖著,什麼都說,此刻就有些納悶了,「一直都好,你看他那個頭,成親當晚我還怪疼的,大的難受,後來出了水就特別好……」
岑越:……你是真不見外。
「自打我說要娃娃,我倆就做的勤快,走貨時路上不方便,他體諒我,那就不做,憋上幾個月下來,一得閒,那是我哇哇叫一晚上。」
岑越:「……」
姜二苗怪害臊的,最後說:「都好著呢。」他算日子,本來說得閒了要上,到時候走貨的時候再說,結果不成啊。
「小越哥,你說這要娃娃也不簡單,咋這麼難。」
嘆氣。
岑越聽完了,想著這兩口子房事很和諧,別不是哪個身體有問題——「等阿扉回來,讓他幫你們倆都看看。」
這事應該早早看的。
姜二苗害怕說:「小越哥你是不是意思我倆誰有問題,也不該是他啊,他好著呢,那是我不成?」
「不知道,我就是建議,你們想要孩子,房事又和諧,但遲遲沒有,總歸是要看看的,也許是小毛病,養一養身體什麼的。」
「也是……」姜二苗點點頭,望著圓月,羨慕一臉,「我就差彎刀了。」
岑越笑出了聲,拍了拍二苗肩膀,這是什麼都想著了。
「那之後的事情咱們先操操心,我想著把王勇、趙立二人收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個走貨掌柜,他倆是有那個意向,我知道,一直在磨合。」
「你那兒有誰沒?」
「你要是懷了,總不能大著肚子走貨。」
姜二苗覺得大肚子走貨也沒啥,他在村里時,婦人夫郎懷了肚子那般大還能下田幹活的,他也成的,沒那麼金貴,不過都聽小越哥的,想了下說:「我那隊伍里也有一個還算機靈,最主要是人老實。」
機靈又老實。
岑越懂二苗意思,那人肯定是知世故且有真誠的。
「你看著行,就路上慢慢培養培養……」
「知道了。」
姜二苗說完又小小嘆氣,他人都培養出來了,就怕那時候還沒懷上。
有二苗時不時來串門,岑越和圓月一樣,不習慣了幾日,就好多了,也就夜裡被窩冷的時候想阿扉,白日裡一切如常。
到了月中時,蘋果是裝箱一箱一箱的。
姜二苗點了大部隊車隊,也不逗留,往長山郡去——去年去是臨時起意,途中還走了彎路,今年早一些,看看年底能不能趕回來過個好年。
二苗一走,整個果園子進入了蕭瑟休養生息階段。
家裡牛師傅沒走,今年要去許家的。
劉媽媽不放心,說:「郎君,梅香一走,我要是再走了,這小院子就小菊一人伺候,她瞧著幹活還成,可畢竟年紀小,沒啥經驗的。」
「家裡還有趙嬸的。」岑越說。再不濟,把蕊紅調過來一段時間。
家裡其實人能用開。
劉媽媽只是想勸郎君要不再買幾個丫頭。
「姨娘院子,青絲綠團年歲都大了,您也給尋婆家,說是嫁了人還能過來上工,只是丫頭們成了家,那一心思就奔著自己孩子自己家了,到時候對著齊家心思就淡了,郎君不如再買兩個小丫頭回來使……」
岑越也跟劉媽媽說實話,「小菊來家時,那時候想家想爹娘,其實我心裡不好受的,買人這事,先不急,如今有人用,實在不成,到時候招人。」
鄉里不缺幫忙幹活的人。
劉媽媽心裡直嘆氣,郎君是心慈,有好也有不好,好處是家裡、鄉里,誰提起齊家,都是心服口服,齊家在鄉里立住了腳,可郎君對著底下人真的太開恩了。
要是嫁一個丫頭,賣身契燒了放了人,這宅子裡頭到時候誰伺候小少爺?
但她不敢再擅作主張了,就怕討了郎君的厭煩。
岑越給外公家年貨收拾了,都是北雁郡城買的東西,多以名貴藥材、印花棉布、綢緞為主,收拾了一車。
劉媽媽和牛師傅便出了齊家,往舟山府縣去了。
家裡現如今真是『安安靜靜』,岑越有些不習慣,讓護院關了第一道門,鄒長青不在,阿扉也沒在,家中沒大夫,就是鄉里有人來找看病,也沒法子。
門戶緊一些吧。
今年下半年天氣平平,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劉媽媽坐在車廂里,直嘆氣,她跟牛師傅走過幾回道,知道牛師傅是個不愛說話也不會傳話的人,難免路上發發牢騷,說了家裡人少不夠用這事。
「……要是以前我就給拿了主意了,現如今怕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劉媽媽嘆氣說。
牛二聽完了,開口說:「郎君是把下人當人看的。」
「賣身到齊家也不是苦了她們——」
「劉媽你別急,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兩年世道光景不好,賣到齊家那比餓死強,咱們桃花鄉還好,過去幾年順風順水,家裡有些積攢的,我聽其他車隊車夫說,還有發大水,成了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