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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一看梅香這樣,知道了,梅香雖是能出小院,但大抵一年到頭行走軌跡都是定的,買菜回小院這樣,沒去鎮上看過其他地方,對外頭世界是從劉媽媽口中聽到的。
不過小心為上。劉媽媽說的也不算錯。
青牛鎮不算大,從齊家走到南邊熱鬧街面上就半個小時不到,有走街串巷的手藝人,刮鬍子的、磨刀的,補鍋的,鋪子都不大,門頭有些小,有的堆在外頭,像是石碾子、石具,一看就知道裡頭賣什麼。
終於到了擺木頭零碎的,岑越帶人進去,問老闆鋸子、刨刀,還有打磨的砂——哦現在可能沒砂紙。
「……那用什麼打磨?」岑越問。
老闆:「你是誰家小夫郎?你男人怎麼說忘了?回去問你男人問清了再來。」是看到後頭還有穿長袍的,當即是熱情迎了上前,「這位爺,要什麼?」
這位少爺還跟著倆丫頭,咋還親自出門買這個。
齊少扉懵了下,乖乖提醒老闆,「越越問你話呢。」
「越越是?」
岑越在老闆背後幽幽說:「越越是我,老闆你招呼的這位少爺就是我男人。」
「……」老闆。
齊少扉認真點點腦袋,「我是越越男人。」
岑越一下子樂了,大崽你知道什麼啊就這麼說。不過這會不提,外人在,先把東西買齊了。
老闆這下轉過彎,連忙賠不是,說招呼不周,是把剛才岑越說的都拿了出來,工具什有大有小,價錢不一,由著岑越挑。
「……小夫郎說的打磨,那得找打磨石,前頭買石具的鋪子就有。」
岑越:「就要刨刀鋸子,再來木料,能送貨嗎?」
「能能,就是勞您給個辛苦費五文錢。」
岑越點點頭,付了帳,問磨石他買了能不能一併送?老闆自是答應,說沒問題。
「西北邊齊家,別往大院子走,走小巷子側門小院。」
付了一半錢,剩下的貨到了結清。岑越記住了門臉,老闆相送,忙不迭的說知道地方,天不黑就給您送過去。
等人都走了瞧不見背影了,老闆才說:「原來穿長袍的就是齊家那個神童,竟然娶了個鄉下哥兒,可惜喲。」
路上岑越問大崽,「你知道你是我男人是什麼意思嗎?」
齊少扉搖搖頭說不知道,還問:「越越什麼意思呀?」
「你不知道還說?」
「劉媽媽說了,要給自己人撐腰。」齊少扉認真回答,「老闆不回越越話,阿扉給越越撐腰。」
岑越:我可謝謝你了好大兒。
「阿扉是越越男人就是給越越撐腰。」齊少扉點點頭。
岑越:……這比起初,阿扉叫他媳婦兒還羞恥。
「這種話以後不要在外頭多說了。」
齊少扉好奇,眼神單純明亮問為什麼。岑越面不改色說:「因為你家越越害臊,這話就跟你叫我媳婦兒一樣,都是關起門來咱們自己喊的。」
「阿扉知道了。」齊少扉認真點點頭,「越越別害臊,我不說了。」
「乖。」
「夜裡關起門來阿扉在說。」
岑越:「……好像有賣山楂的,我瞧瞧成色,之前答應了給你做糖葫蘆,買點吧。」生硬岔開了話題。
大街上聊這個,你家越越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成了!
第23章 草莓糖葫蘆
買了些山楂,岑越發現竟然還有草莓!雖然跟現代的比不了,大小只有指腹大,都小小的,不過挺紅的。驚了下,他記得草莓是外來的,想到這兒又想起,歷史上還沒有大盛這個國家,所以——
「怎麼賣?」岑越問賣貨的小哥兒。
小哥兒年歲不大,十五六的模樣,有些黑,樣貌平平,不過眉心一顆紅痣倒是很紅。岑越現在是會認哥兒了。
他也有紅痣,不過很偏,長在了耳垂上。
「夫郎這個山果子我親自摘的,要爬到後頭山上,所以價貴了些。」小哥兒怕他說的貴人家不買,急巴巴解釋完,又說:「您要的話,給、給你十文錢。」
梅香聽了就差破口大罵了,什么小果子就要十文錢,吃肉呢!
「全、全部。」小哥兒臉皮都漲紅了。
梅香掃了眼小哥兒的籃子,裡頭估摸有個一斤多不到兩斤的樣子,雖是貴价了些,但還行。要是一斤十文錢,那就太貴了。
「都要了。」岑越讓梅香付錢,拿了一顆在身上擦了擦想嘗嘗,旁邊阿扉眼巴巴看他,岑越塞進口裡,含糊說:「我先試試酸不酸——」
兩條眉毛都皺起來了。
齊少扉見了,小心問:「越越酸嗎?」
岑越皺巴巴一張臉,讓阿扉看,「你覺得我酸嗎?」
「酸!」齊少扉點頭也苦一張臉,「阿扉也嘗嘗,和越越一起酸。」
梅香付錢的手一頓,看向郎君,這麼酸還買嗎?賣貨的小哥兒急了,帶著哭腔說:「這山果子我已經挑紅的最甜的摘了,沒吃過的貴人吃不慣,求求您了買下吧。」
「給他錢。」岑越先跟梅香說,又拿了一顆擦了擦給阿扉,他都說酸了,大崽還要嘗,跟他一起酸,好大鵝!
是酸,但怎麼說,就是果子清甜的酸,很帶感,還夾著草莓的絲絲甜,岑越估計是野生品種,不像現代草莓種植品種一代代優化,個頭又大又甜,什麼奶油草莓,不過沒他小時候吃的小草莓有那種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