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頁
「圓圓不湊,爹湊。」
「瞎說,你昨日也沒聞到。」齊少扉是不承認的。
這會吃完了,精神頭足,從越越懷裡接過崽,是在屋裡溜達轉著圈,一邊逗著惹著圓月,圓月一會咯咯笑,一會喊阿爹告狀,岑越懶得搭理倆幼稚鬼。
等圓月玩困了,齊少扉麻溜把崽放在床上,然後精神十足的小聲說:「越越,我們聊八卦吧。」
岑越:……笑死他了。
於是夫夫二人簡單洗漱過,脫了外衣上了床,齊少扉把臭崽崽的床特地移到了遠處,又上了床,拉了床幃,岑越問從哪裡開始講?
「我進去後,你是不是回家了?」
「沒,我在外頭等了會,大家都在等,我就想也等會。」岑越答,但等了會也沒什麼事發生。
齊少扉兩眼冒光說:「越越,我在裡頭排隊過檢查時,有兩個舉人鬥了嘴吵起來,差點大打出手。」
「!」岑越也來了精神,「在裡頭打架,我沒看到被趕出來啊,這麼大膽子。」
「為什麼啊。」
齊少扉在隊伍之中,正好是他前面幾位,看的真切,說:「有人沒看清楚,以為前頭那位夾帶了小抄,前頭那位沒有,當即是回頭說後頭的誣告他,壞他清白。」
「後來這事鬧起來了,亂鬨鬨的,護衛都來了,將兩人都叉著摁了下來,啟稟了主考官。」
「來了四位考官,聽清後,主考官先讓護衛檢查那位考試,連著衣裳都扒了,頭髮也散開,那位考生抖著嘴說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岑越:「若是清白,那確實是無妄之災,挺折損自尊的。」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這樣披頭散髮扒衣裳。
「是啊。所以證實清白後,主考官將那看錯的考生也讓人扒了。」
「倆人都抖著嘴唇,面色氣憤,說奇恥大辱。」
「溫大人便說,再聽一句,以蔑視主考官為由,都拉下去,今年不許考了,這之後才安靜下來。」
「副考官在旁說溫大人手腕過於強硬了,這是強權壓人,寒了讀書人的心云云,然後就有人聽了副考官的話,有些激憤——」
岑越道:「這季大人真是怕火燒不起來,再添柴火和油,他說的大義冠冕堂皇,煽動了眾人情緒。」
「鬧起來了嗎?」
齊少扉搖搖頭,「溫大人一個眼神,剛張開口的那位舉子,便灰溜溜閉了嘴,之後便順順利利檢查完進了考院。」
「那兩位吵起來的,副考官還安慰了幾句。」
岑越:「這季大人挺會撿漏,藉機招攬人心的。」
齊少扉有點得意,岑越一看,說:「該不會溫大人還有什麼後手吧?」
「對啊,季大人在那安慰,溫大人便停了腳步,說『既是冤枉的,不過你們鬧了也吵了,剛我罰了你們,那便給你們安排個好的號間,你們收拾收拾,好好考』,又說『季大人光動動嘴皮子,怎麼沒想著給兩位讀書人安排一些實處呢』。」
「倆位考官不對付的。」
這回輪到岑越了,「這題我會。」他舉著手,說:「主考官溫大人是攝政王派,而季大人是皇上派系,溫大人六部之首吏部尚書,那季大人就是楊淙的岳父,如今是皇上少傅,本來恩科,主考官是皇上派的,結果被攝政王派的壓了一頭。」
「越越知道的好多。」齊少扉黏糊抱越越。
岑越:……你就是想抱我吧。他給抱了回去,便想到圓月說的湊爹,當即笑了下,說:「這會不臭了。」
「越越~~」
「齊草莓撒嬌了。」
岑越好好收斂了不笑了,兩人親親密密在一個被窩裡,就這般抱著說話,進了考場內的事,齊少扉倒是不說了。岑越便知道,這是號間裡日子辛苦,尤其隔壁那位——
阿扉不想說這些,讓他擔心,先前才出考場是餓的神志不清,見了親人告狀撒嬌委屈,這會都好了,就不多說了。岑越摸了摸阿扉的髮絲,親了親阿扉。
齊少扉笑了下,翻身把越越壓在身下,「越越,你是不是又把我當大崽了。」
「……沒有啊,我就是心疼你。」
齊少扉親了親越越唇,「心疼我可以,我和臭崽可不一樣的。」
「知道了,你先下來,撐著不難受啊?這兩日我也沒休息好,好睏,我要睡了。」岑越面不改色說道。
齊少扉本來想『一展齊少扉本色』,結果聽到越越沒休息好,當即是不鬧了,從上頭撤了胳膊翻到了床側,「你快好好休息吧。」
岑越便笑的甜甜的,湊過去親阿扉的唇。
「其實我睡好了。」
齊少扉:……來不及說什麼想什麼,和越越親了許久。
……
考完後,成績是七日左右放,成績單就貼在貢院門口。在此期間,來盛都趕考的舉人們大多數是不回家的——除非家就在盛都,都是等成績放了,確認了好壞,或是離京,或是收拾收拾等著參加殿試。
這七天,也沒哪位舉人心大的喝酒參加宴會,斗詩說文,就是書都看不下去,大部分舉人都在客棧大堂里,看似閒聊說話,實則心不在焉。
齊少扉沒有,他這幾日在家也不看書,要麼陪越越做飯,或是抱著圓月和越越出去逛街吃牛肉粉,越越說這家牛肉粉現如今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