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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想給哥嫂那兒送一些,還有二苗家裡,可二苗後來說,這種子要光是他們家種,收成好了,肯定遭村里人眼紅,沒準要破壞,他家不著急等一年,等種子多了再拿回去。
其實岑越知道,二苗是怕他種子不夠,找了這麼個藉口,讓他先緊著桃源鄉伯伯、他大哥、大伯、小叔
後來他就先都沒給了。
既是五月在桃花鄉傳播的事,怎麼華都聖上都聽到了?
「——此嘉獎封岑越為北安伯,世襲罔替,襲爵乃齊姓……」
「欽賜——」
傳旨太監一口氣念完了,此時聲沒了剛的肅穆,而是帶著幾分親近之意,笑說:「北安伯接旨吧。」
岑越收斂了神色,眉頭舒展開,露出誠惶誠恐又帶著點高興模樣,雙手舉著:「臣,岑越接旨,謝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家眾人跟著念萬歲。
岑越接了旨,便可起身,是拿著聖旨問公公,「公公,我未見過聖上,怎麼就得如此殊榮,心中是又驚又喜,還望公公指點?」
傳旨的公公中年模樣,樣貌平平,身高也平平,若不是知道這位是太監,打眼一看真像是尋常莊稼漢,就是傳旨時,聲都洪亮。
「北安伯莫慌,這是好事,聖上那是天子,雖是坐在廟堂上,但大華之內,什麼事都瞞不過聖上龍眼的。」曾公公說了句,而後看向齊少扉,拱拱手說:「探花郎好。」
齊少扉拱手回去。
「北安伯探花郎,請借一步說話。」
岑越齊少扉請曾公公連同侍衛入會客廳正廳,遣散了下人,請曾公公先行。曾公公便帶侍衛先行一步。
齊少扉伸手給胖崽揉了揉膝蓋。
「爹,不疼的。」圓月說。
岑越:「剛噗通一聲。」
圓月揚著小臉笑,他雖然年幼不知事情,但能察覺到兩位爹爹剛才是擔憂的,現下好像好了許多。岑越和齊少扉也不敢耽誤,先將聖旨送回住的院子,這個得放好,而後到了正廳。
蕊紅梅香先去送了茶水,岑越讓井水沁的寒瓜切一切也送過去。
他們等了一會,再過去時,寒瓜對方已經吃完了,就是茶水沒怎麼動,估計是熱的。岑越齊少扉又跟曾公公寒暄一二,自家下人都退了,有侍衛守在外頭。
曾公公道:「聖上體恤二位,不日營造府會派人來,知道北安伯住慣了桃花鄉,會在此選址,蓋一座伯府。」
岑越剛才有點跑神想事情,都沒仔細聽,現在是一臉感動,「這些細枝末節的事聖上還記掛,真是惶恐,感激不盡。」
「北安伯琢磨出麥種,那是天下百姓之福,咱們聖上乃明君,都是知道的,您安著心吧。」
曾公公說了一二,最後道:「二位安排了家中事,儘早進華都親自面聖謝旨。」
「自然,多謝公公提點。」齊少扉道。
後來曾公公要走,岑越包了銀錢,意思公公和各位侍衛遠道而來辛苦了,既是不住,定要收了路上好喝個茶水云云。
曾公公掂了掂,便笑呵呵收了下來。
出門一看四隻銀錠子,這是二百兩銀子,很是大方。曾公公翻身上馬,招呼兄弟們回華都早早交差事,一邊說:「等到了府縣,破開了銀子,你們自己去歇息一二。」
眾侍衛高興,紛紛道好,謝過曾公公。
無人敢輕視帶頭馬背上的太監身份,此人是比男人還男人,練家子,武藝高超,手腕又硬又黑,最關鍵是,是聖上的心腹。
等馬蹄聲走遠了,岑越和齊少扉對視一二,也不敢說話,彼此都明白,先前他們回來後,攝政王是派了人監視他們的。
幸好幸好,當初跟唐宵秦鈺說話也沒透露什麼。
岑越只覺得一陣後怕,背脊發涼。齊少扉摸了摸越越的手,說:「一通忙活,餓了吧?叫灶屋做一些飯,之後怕是有的忙。」
「嗯,先吃飯。」岑越其實沒什麼胃口。
齊家郎君一下子便成了北安伯,桃花鄉里鄉民知道後,沸騰熱鬧了。
「夫郎也能封伯爺嗎?」
「伯爺是幹啥的?」
「戲文里說了,那都是皇親國戚。」
「我的老天爺呀,岑郎君成了皇親國戚了?」
鄉民們七嘴八舌卻說不道正途上。齊家裡,下人們也緩過神來,各個是喜氣洋洋的,說著郎君成了伯爺,大家不知伯爺如何厲害,後來想著鄒大夫肯定知道的多,就問梅香,讓梅香問問鄒大夫。
梅香也好奇,便說不用她在中間傳話,一道過去問。鄒長青是恍恍惚惚中,而後說:「伯爺那是有爵位的,能上皇家玉牒登記在冊,還有俸祿有地,剛聽聖旨,岑老闆的封的北安伯,府邸就在桃花鄉,千畝良田……」
大家一聽,好像跟這會日子沒什麼不同。
「自是不一樣。」鄒長青說起來,覺得聖上寬厚,「尋常封爵,五代世襲、三代世襲,說的是子嗣沒承襲便消減爵位一等,比如說公,到了子嗣那就是候,第三代時便是伯,而北安伯的封爵,那是世襲罔替,意思不會消減,世世代代傳承的。」
丫頭幾人板著指頭數,本來還覺得伯好像也不是太高,因為鄒大夫說公後三代削了才是伯,可如今聽完,郎君的爵位不削,這樣輪到了小少爺也是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