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頁
「你們家這等無賴,也配我小越哥發善心?那惡人就得遭報應。」姜二苗罵,看著外頭顯然是嚇著的村民,不由高聲說:「鄉里好人家,我小越哥啥時候欺負過了?分明是你們家咎由自取的,活該呸!」
外頭村民本來是害怕,這會一聽倒是找回了理智,是啊,齊家可從來沒欺負過他們,就是他們買寒瓜果子,那都便宜一些,還有免費喝的涼茶呢。
那確實是李壯子家活該了,攀扯到人家齊家上。
李母哭喊殺了人,死人了,欺負人了。李壯子是使勁力氣掙扎,可被按的死死的,嘴裡是噴髒咒罵岑越。
齊少扉聽不得這些,說:「嘴堵了。」
「知道了,三少爺。」車夫把李壯子嘴堵實了。
岑越看著眾人,面色冷,說:「青絲是六歲就被爹娘賣到齊家為奴的,苦人家出身,在齊家勤勤懇懇幹活,長到了如今,卻遭這麼個小偷污衊清白。」
「有人心裡肯定想,青絲為啥不證明,可今個李壯子說她,她脫了衣裳由人檢查,受此等侮辱,改明個,又有人說她如何如何,後日又說,怎麼了,我家丫頭一天什麼都不幹了,光給大夥證清白了?等哪一日,是不是要一頭碰死,拿命證明?」
岑越嘆了口氣,說:「鄉里女郎,不管家裡是否富裕,好歹是有爹娘兄弟在的,是個靠山,在外頭受了半點閒言碎語,還有家裡長輩出頭,可這李壯子一家可恨啊,欺一個丫頭沒爹娘,大傢伙都聽到了,李壯子他娘滿嘴的髒話,罵的是什麼?」
「在場的各位,她今個要是罵的你家中女郎,你們如何?」
村里人一聽,有的婦人一想,氣不過當即說:「要是敢罵我家閨女,我撕爛她的嘴!」甭管李壯子家咋樣,那也不能罵女郎娼婦,這是能說的?
那得全家跟著李家打起來才成的。
「是的是的。」
「不該說的。」
這下大夥想,難怪剛岑郎君讓趙春花打李壯子娘的臉,該打!
岑越繼續說:「青絲綠團是十五歲才拿的工錢,先前是沒有的,當時在鎮上,也是看幹活給發,是勤勤懇懇都熬出來的。」
「大傢伙想必聽過我家丫頭工錢多,那也是閒了看孩子洗衣做飯,忙的時候還要去地里、工廠幹活,一個人頂著兩個人用,我不給她們發銀錢,那我是黑心的了。」
「她們賺的錢,那是她們該得的,都沒爹娘家裡做靠山了,就指望那些銀子傍身。」
「我家丫頭嫁人,出嫁時,我燒了賣身契,尋得是鄉里好人家,不圖錢財,就是求一家和樂,公婆人好善良,男郎勤快肯干,青絲怎麼說,每月月銀三百文,年底給發紅包、年禮布料雞鴨、年終獎一兩銀子——」岑越說的少了。
眾人聽的直感嘆,這麼多啊。
「怎麼說,看上李壯子家?這是青絲圖什麼?圖李壯子娘滿嘴噴糞不疼惜自家丫頭,還是圖李壯子爹沒理攪三分是個混帳惡霸,還是圖李壯子遊手好閒胡亂污衊女郎清白?這等的人家,諸位能瞧上?能把女兒嫁過去?」
「自是不成的,恨不得離他家八丈遠。」
「嫁到他家,那不得受磋磨,做親爹娘的又不是後的。」
「可不是嘛。」
岑越說:「大傢伙還是眼明心亮,他先偷了錢,再放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這是逼我家不得不把青絲嫁給他,要是都聽他的,隨著他的意,那才是笑話了,這等人嘴裡說什麼一概不聽一概不理一概不信。」
「對對。」
「李壯子真是可恨的緊,知道齊家有錢,丫頭有傍身銀子,這是偷完了錢,還要掏人家丫頭的底。」
「可惡啊可惡。」
「都是沒爹沒娘的可憐人,還要被這人惦記上,真到了李家——他家親生的閨女都不稀罕命,還稀罕一個丫頭?可憐咯。」
青絲在後頭聽著郎君說話,聽著村民說話,是眼眶紅了,心裡無限的後悔,也生了濃濃的恐懼,要是郎君三少爺沒管她,真由著她嫁了李壯子,她以後那才是跳到了火坑了。
「村長,您定,他偷我家錢,污衊我家丫頭名聲,您說怎麼罰。」岑越道。
村長看著地上被綁的李壯子一家,不由心裡嘆氣,這家人往常是欺負其他人,今個踢到鐵板了,也不瞧瞧齊家,人家有錢有勢有人,在鄉里還有好名聲,今日岑郎君口風定是李壯子小偷,那就是小偷了。
這一家子嘴都被堵住了,他還問什麼?
不過也確實是村里人說的那般:活該了。
是該長長記性。村長思忖後,說:「李壯子偷齊家的二兩半要還。」
岑越點點頭,「自然,偷錢還回來,村長公道。那罰呢?不能就這般不清不楚算了,他偷我家銀子,還回來是正常的,總不能不罰吧?」
「要罰。」村長說的慢,看著岑郎君,「罰抽鞭子二十下,怎麼樣?」
岑越點點頭,「可。」笑說:「我都聽村長的,村長公道,是齊村村民的福氣。」
「不敢當。」村長神色也輕鬆了,岑郎君到底是抬手放過了,只給了李壯子一些教訓,希望李壯子以後知道好歹。
岑越笑著等,沒走。村長見了,便只能喊了人,「取鞭子,打。」
李壯子就在這兒受了二十鞭子。
岑越圍觀了全程,等打完了,岑越點了點頭說:「放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