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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這個小傻子。
胳膊一伸,被窩裡,岑越把小傻子拉近懷裡,還挺大一隻,手掌拍了拍齊少扉的背,拉著被子蓋好,岑越是眼睛都沒張開,含糊說:「越越是夜叉,一個打八個。」
「睡!」
這下再沒動靜了。
齊少扉睡了個香香甜甜的好覺,是緊緊貼在他家夫郎懷裡睡的,睡前那一秒,還想娶媳婦兒真好啊,比劉媽媽說的還要好好。
阿扉也要對越越好。
龍鳳蠟燭燃著亮,門外聽牆角的劉媽媽露出滿意神色,嘴裡滿足喟嘆說:「可算是好了,夫郎疼三少爺。」
梅香未出嫁,不知劉媽媽為何這麼說,神色還是覺得新夫郎配不上三少爺,新夫郎就是個鄉下哥兒,還是克夫的。
「你小丫頭不懂。」劉媽媽聽著裡頭沒動靜,拉著梅香去遠處坐著,說:「原先我也覺得,娶個哥兒怕耽誤三少爺子嗣,現如今看,正正好,新夫郎護著三少爺,脾性也軟和,耐著心呢。」
梅香咕噥:「要人伺候,我和小菊都在。」
「三少爺成年了,夫妻之間的事,總有我們做下人的伺候不到的。」劉媽媽看梅香,早上敲打如今是問直白了,「你是不是心氣高了,想別處去?」
梅香先說她就留在三少爺院子哪也不去。後來看劉媽媽神色,並不是說這個,略略一思考,當即是明白過來,鬧得大臉紅,是又氣又羞,可對面是劉媽媽,但凡旁人她能罵回去。
劉媽媽掏心窩子給好話,「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這是為你好,如今新夫郎進了門,三少爺樣樣好可到底不是——齊家又是這麼個地兒,老爺身子不利索,全家由著大奶奶把持,後院那兩位姨娘下場,你且等著看吧。」
沒個子嗣傍身,仰人鼻息,全靠大奶奶賞飯吃了。
「平頭老百姓夫妻,日子苦一些,可到底是正經日子。」
梅香含淚,聽出劉媽媽好心來,就說:「我沒旁的心。」其實也有點,「之前去大院子領東西,大奶奶身邊媽媽叫住我,問我年歲,還誇我樣貌,又說三少爺身邊沒個暖床的。」
「呸個老東西,那是拿這話唬你,想叫你吃裡扒外生二心,跟著大奶奶一道鑽去。」劉媽媽一聽就明白,當即罵出聲,又橫眉看梅香。
梅香當即說:「我沒,咱們院子事,我不往外說的。」
「夫人對我有恩,梅香記著。」
劉媽媽才收回銳利眼神,說:「媽媽信你,咱們新郎君瞧著也好,是和善人,要是哪一日,郎君帶著三少爺關著門過自己日子也好,大奶奶那邊跟咱們不搭噶。」
那就老爺去了,兩兄弟分家了。梅香心想。以大奶奶那副性情,真分家,背地裡可搗鼓的多了去,三少爺定要吃虧,新郎君脾氣軟和一看也要被欺負,她得幫新郎君。
梅香三兩下心態就轉過了彎。
第二日大早。
岑越睜開眼,他是熱醒的,被齊少扉箍在懷裡,齊少扉手長腿長的,跟個大狗熊一樣,把他抱著,腦袋還擱在他腦袋上。
「……」
昨晚分明是他摟齊少扉入懷的。
岑越也不明白,一覺睡醒顛倒過來。
齊少扉心智是小孩,但他身體是十九歲成年大小伙子啊,還是那種一米八多營養看著跟得上的男生,火氣足,還用腿夾著他的腿。
兩人就差擰成麻花。
岑越:「齊少扉醒來。」捏對方臉。
齊少扉唔唔兩聲,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一瞬間有種成年男性的荷爾蒙清醒,岑越眉頭跳了下,緊跟著下一秒這雙眼充滿了小孩子的清澈愚蠢。
什麼清醒什麼荷爾蒙,岑越覺得自己沒睡醒。
「越越早。」齊少扉睡眼惺忪揉眼睛打招呼。
岑越:「早,你先鬆開我。」
齊少扉低頭,發現他抱著越越,高高興興,然後跟自己四肢說話似得,挨個慢吞吞的分開,還傻笑。
「分開啦。」
岑越摸齊少扉頭。
屋外門口,梅香聲:「三少爺、郎君,要起了嗎?」
「起吧。」岑越喊。
床上齊少扉抱著被子想賴床,但看越越起來了,掙扎著也爬起來,岑越先給齊少扉系裡衣帶子,昨晚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傢伙的裡衣散開了,露出一片胸膛。
還挺白。
齊少扉比他白。
這也正常,岑越要下地要干農活的,齊少扉是三少爺,有人伺候的。岑越給齊少扉穿衣的時候,齊少扉就很乖,仰著脖子由越越給他系帶子。
岑越:真是養兒子了。
「郎君,今早要去前院給老爺大奶奶敬茶。」劉媽媽說。
新媳婦兒第一天要敬媳婦茶的。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娶媳婦真好,越越對阿扉真好【小傻子笑
第7章 不要凶越越
齊家宅子不算大,蓋的也不端正,由二進院為中,左右後方又加蓋了兩個小院,後頭是馬廄、倒座房下人住的。齊老爺住的兩進院,兩個小院遠一些的是齊少扉住處,離得近的是齊老爺後宅兩個姨娘住的,靠角落還有個小香樓。
早前齊老太爺還在時,只有兩進院,並著一處緊挨的小院。
「夫人在時,挨著正院的院子還沒有姨娘。」
劉媽媽口裡的夫人自然是齊少扉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