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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扉可以做的,大哥。」齊少扉很認真說。
岑鐵牛就妥協了,教齊少扉怎麼揚麥子殼,這都是用石碾子碾過的。
傍晚時,岑越就和大嫂在灶屋做飯,灶屋太熱了,但岑大嫂不願意回屋歇著,還說都是一些不累人的活,沒那麼嬌氣的。
「那大嫂幫我摘蔥,咱們吃蔥花餅,我再烙點肉餡的,今個帶的肉多了些,一會煉了豬油,再給大伯家還有小嬸家拿一些。」岑越說。
岑大嫂沒意見,這是小越帶來的肉,再者農忙收成兩家幫了他們家許多。
面是現成和好的,醒了一下午有點鬆軟,因為農忙,岑大嫂也疼惜自家男人辛苦,用的都是白面,沒摻著雜糧。
岑越又和了一些,等醒面的功夫把肉剁成肉泥,餡料調上了,大把的蔥花、胡椒粉就成了,還調了個油酥,保管烙的餅酥脆油香。
一鍋又是一鍋,素餡的肉餡的,香噴噴的。
岑鐵牛家灶屋煙囪里冒的煙都是香人的。
「誒呦這味撓人啊。」四周隔壁幾家聞著香味說。
「鐵牛他弟弟回來了,肯定是帶了肉回來的。」
「好香啊這味。」
「娘,咱們也炒點肉啥的吧,這幾日下田累壞了。」
有大方的聽了就說炒一些肉片,是累壞了要補。過日子省的就說下午菜拿豬油炒了,肉下次吃,沒多少了——
天氣熱,食物留不住,村里人把豬肉做成罈子肉,這樣能多放幾天,每次做的也不多,連著豬油和肉片分開吃。
夜幕降臨時,岑鐵牛把揚好殼乾淨的麥子裝到麻袋裡,一把扛到肩頭,齊少扉看著學,拎著麻包口要甩到肩上,岑鐵牛看的心驚,還沒來及說他來扛,只見齊少扉真把麻包扛到肩頭了。
「大哥?」齊少扉懵懵噔噔的眼神。
岑鐵牛收回驚訝神色,說:「……你力氣還挺大的。」
「阿扉很厲害呀。」齊少扉給自己鼓勁,其實肩膀有些痛痛。
岑鐵牛在前頭帶路,這個糧食要放後頭側屋糧庫里,齊少扉學著大哥樣子跟上,走的小心,他怕摔倒,越越會擔心他的。
側屋地上搭著木板,防止發潮,把糧食麻袋放木板上就成,如今就這兩袋子,地里莊稼收了,麥子全堆在前院曬著,得抓緊了拾掇出來。
「今個辛苦你了,快洗洗。」岑鐵牛也沒想來,齊少扉一個舉人真幫他幹活,也沒叫苦叫累的。
鍋灶里燒了熱水,岑大嫂拿了兩木盆,一個是專門給小越用的,現如今齊舉人用也成,岑越兌了熱水,一看阿扉,說:「累不累?」
齊少扉點了點頭,「累。」
大崽從來不騙他,辛苦就辛苦,累就累,開心就開心,岑越拿了毛巾打濕,給阿扉擦擦臉,都出汗成一道道灰了,齊少扉乖乖抬著臉頰讓越越給他擦,高興說:「越越,我幹活了,大哥誇我。」
這就是累也開心。
「那阿扉確實值得夸,很厲害的,我剛看見你扛了一大袋麻袋去後院了……」
齊少扉更高興了,小表情有些驕傲。
「先擦擦洗洗臉,身上也擦洗擦洗,回屋擦,能吃飯了。」岑越說。
齊少扉乖乖應是,抱著水盆回屋自己洗。
「哥嫂,我去給大伯小叔家送餅,今個做的多。」岑越也不閒著,大嫂挺著大肚子,總不能大嫂送吧。
岑鐵牛應了聲說去吧。
岑越撿了二十個肉餅——素餅就不拿了,村里人吃口肉那是稀罕,素的蔥花沒啥,可能就是白面值得夸一誇了。
裝在籃子裡,岑越先跑大伯家,大伯家院子也是敞開的鋪著麥子在曬,大堂哥家兒子推著石碾子在碾麥子,大伯、大堂哥、二堂哥都沒在,是四女兒杏花先瞧見他的,喊了聲小越哥,又喊娘。
「小越來了?」岑大伯娘從灶屋出來,手在圍裙上蹭了蹭,以為有啥事,就說:「你大伯大哥二哥都在地里,估摸是快回來了。」
「晌午聽老大說你回來了,不過家裡實在是忙。」
大伯家人多地多,地里麥子還沒割完,就這還讓大兒子先幫岑鐵牛去干地里,說鐵牛家地不多,先收了他們就不管不操心了。
岑越念著好,說:「現在各家都忙,還要謝謝大伯大伯娘先幫我哥收,我做了些肉餅,過來送一些,大伯娘嘗嘗味怎麼樣。」
「那你做的肯定好。」大伯娘誇了句。
村里說話肯定要推辭一二,最後再收下,岑越是趕著再送小叔家,還要回去吃飯,就搶先說:「杏花拿個盤子歸置歸置,我還要再給小叔家送一送,家裡等我吃飯呢。」
大伯娘這下就不推辭了,讓女兒進灶屋去拿,「你小越哥做的,都送過來了那就嘗嘗。」
杏花早進灶屋拿了大盤子,小越哥跟她娘說話功夫,她就聞到香味了,可香了,原來是肉餅啊。
「杏花你撿十二個餅,剩下八個我給小叔」岑越把籃子遞過去,讓杏花自己裝,他手不乾淨。
肉餅分大伯家是多些,一是大伯家人多,再者大堂哥幫他家地里出力,晌午都沒在他家吃飯。
杏花一二三四……數到了十。
「小越哥,我們好了。」杏花一看,籃子裡剩下的正好八個。
岑越拿了籃子,說他先走了,拎著籃子去了小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