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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也好看,越越阿扉想親親越越。」
岑越:「……」然後大崽臉就湊了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高興快快樂樂說:「阿扉好高興啊~」
「……」這個親親啊。
傍晚時,一家子在會客廳吃了飯,許文斌坐在主位,這是長輩嘛,兩位姨娘略有些拘束,不過許文斌為人寬厚也有些幽默,三言兩語就讓兩位姨娘安心許多。
「你們外公升了職,如今在舟山府縣做縣丞一職,正八品。」許文斌說。
岑越自然是替外公高興的。
「舟山和豐禾離得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就是想幫也為難一些,這次來,故意抬了些門面陣仗,若是只是村里過日子,不管是小岑你做的,還是看在遠道許家的面上,都是輕省的。」
「你做買賣營生沒錯,只是家裡給不了你多少助力。」許文斌說到這兒嘆氣。
岑越不在意,其實沒想過借許家的力,也認認真真說:「要是不做這個營生,我們吃穿糧食不愁,也有個藥材鋪子,一年堪堪能過下去,只是日子也就這樣了。」
「總是我想先試試的,不走出一步,覺得買賣難了些,那以後日子遇到難處,那就只有處處退了。」
許文斌一聽,很是寬慰,說:「你說得對。」又說:「家裡再不濟,你們在鎮上府縣小本買賣,若是碰見了惡霸,強買強賣,那也能嚇唬嚇唬的,只是管起來可能路遠麻煩些,嚇唬到了就成了,讓他們不敢伸手給你下絆子。」
許家能做的也就這點了。
岑越卻感激不盡,「舅舅遠道而來,已經是幫我們許多,借了許家的名,明日還有鄉長村長前來拜會。」
「讓他們來吧。」
之後說了會話,天色晚了,便散了。
第二天一早,齊家門前就有人候著,鄉長村長,還拿了禮,岑越問過二舅舅,意思都不要禮如何?許文斌卻道:「不貴价的都收下,送錢的一概不要,一些蛋啊菜的你拿下吧。」
「收拾些席面,許家請諸位吃飯。」
許文斌掏出了盒子遞了過去,「你們外公外婆說了,倆傻孩子還給什麼銀子,你們自己日子過得好,那就是孝心,這是爹娘讓我給你們捎過來的,別推辭。」
岑越一打開,裡面是二百兩銀子,不由心裡溫熱。
「舅舅——」
「收下吧。」
岑越是真的感動,點了頭收下來了,之後交代下去,趙嬸對村里熟,讓趙嬸和護院去收禮,就是二舅舅說的,送貴重的一概不要,菜蛋這些收。
曹羅沒在,只能多麻煩趙嬸了。
之前蓋宅子請的做飯師傅,如今也請來,齊家辦席。
趙嬸忙不開,岑越發愁,梅香和蕊紅挑了大梁,說她們試試,岑越便交給兩人去辦——之前辦席有經驗,倆人一個穩重一個心細。
讓倆人試試。
趙春花給倆姑娘仔細說了去誰家請,買豬買羊,桌椅鍋碗瓢盆等等怎麼借,說實在不行去她閨女婆家,請了她閨女大嫂來——
說到這兒,趙春花一停,她看到梅香、蕊紅倆位姑娘臉上神色鄭重,便一笑說:「其實這些沒什麼的,都是一些鍋碗瓢盆雞毛蒜皮小事,在村里打交道,麵皮不能薄,尤其你倆未成婚嫁人,要說的出話厲害一些才成,不過背後有齊家在,如今許大人兒子來了,都會給你們幾分面子,不會刁難你們什麼的。」
趙春花再也不提女兒大嫂來這件事。
本來就是小事情,郎君願意把活交給倆人辦,那是鍛鍊倆人呢,要是真像她一把抓,事事都給想好了,那梅香和蕊紅就跟她家姑娘一般了。
性子軟的跟麵團,全托著婆家人厚道才能過好日子。
可這種靠別人靠運氣的事,不是誰都能兩樣占了的,還得自身硬。
梅香蕊紅道了謝,兩人記住了,分頭去忙。
過了好一會,客人陸陸續續到,岑越還心想小蘇夫子怎麼沒在——
鄒長青說:「趙嬸哄了小蘇到前頭幫忙記帳,記來客名單。」
岑越:?
「趙嬸好厲害,是一文錢沒出,誇得小蘇大夫就拿了筆墨上陣,你們這兒真是不養閒人,人人都是人精厲害的。」鄒長青玩笑道。
岑越便笑道:「那鄒大夫也是我們這兒一員了。」
「可不是嘛,宅子中擺席,有力出力。」鄒長青也站起來,不在房中待了,人多,他也心浮氣躁看不進去醫書,不如出門溜達溜達,「我去前頭跟小蘇換著來。」
岑越玩笑拱手,「請。」
鄉里來人多,不僅是鄉長、村長,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也趕了過來,自然不是見岑越,岑越客氣招呼相迎,人陸陸續續到了,二舅舅也出來了。
「二舅舅好神氣。」齊少扉誇說。
岑越一看,二舅舅換了身新衣,尋常袍子不提,是有些衙門制服意思的,二舅舅沒有品階,但是有差事能做,身上的制服跟衙役自然不同,很是精幹利落,袖口收緊的,顏色繡文不同。
二舅舅一出來,院子眾人就安靜了。
「鄉長何在?」許文斌問。
桃花鄉鄉長便答在,上前。神色有些忐忑緊張。許文斌本是幾分威嚴,見了鄉長上前,卻是一笑,幾分和藹幾分親近,威嚴也沒丟。
是神色拿捏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