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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鐵牛出來一見弟弟高興,轉頭看到齊少扉,那都都有些侷促忐忑不敢上前攀認——
「哥,我家阿扉,齊少扉。」岑越也高興給介紹。
齊少扉高興乖巧說:「大哥好。」
「我大伯大伯娘小叔小嬸……」岑越說,齊少扉就乖巧喊人,他笑容有些天真,眾人才反應過來,齊舉人是真的得了失魂症,不過跟村里學說那種痴傻流口水的不一樣,齊舉人俊著呢。
大伯娘:「進院子說話,一早過來路上辛苦了,也是,鎮上到村里路遠,累不累?」
「有點顛,還餓了。」岑越跟家裡不客氣。
岑大嫂要進灶屋忙飯,岑越喊說:「也不急的,今個我和阿扉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大哥大嫂家裡有空房給車夫還有梅香收拾出來。」
「還留住一晚?齊家不說嗎?」岑小嬸擔心。
岑越:「說啥啊,這次回門禮還是母親準備的,說是我嫁的遠,禮備的厚幾分,留我在家說說話,明個兒再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大伯娘絮叨說。看樣子,小越嫁的好,齊家沒刻薄人,這就好了。
岑家院子特別熱鬧,外頭扒牆角聽熱鬧的也暗暗咋舌。
「聽見沒?齊家還留岑越回娘家住一晚。」
「齊舉人可真真好看,比那唱大戲的還要俊。」
「咋就讓岑越給攤上這麼好一樁婚事了。」
「是要錢有錢,要相貌有相貌,婆家人還看重,出門坐車,瞧瞧,還有丫頭伺候……」
岑村沒人知道,岑越昨個才跟他婆母大戰了一天,不過這個不提,回來就是吃吃喝喝看看家裡,讓大哥大嫂放心。岑越聽著外頭艷羨聲,想著他這算不算錦衣還鄉?
哈哈。
齊少扉聽越越笑,也笑,湊過去問越越笑什麼。岑越說:「我聽見外面誇你好看呢。」
「越越最好看!」齊少扉真心實意說。
岑越心想好大崽真孝順,但看著阿扉那樣的相貌,有一度的失神——確實帥啊。他想著自己相貌,公平說:「咱倆那是不相上下,各有各的好看。」
他也不差!
堂姐那時候可是說他是童顏辣、辣——帥哥。
岑越剛嘚瑟翹起的尾巴,硬生生把辣受給壓回去,改成了帥哥。
院子裡擺著椅子桌子,放著果子、瓜子花生飴糖,大伯家和小叔家的孩子、孫子都過來玩了,熱熱鬧鬧的,剛開始還認生,不敢近身,主要是齊少扉坐在那兒乍一看氣勢挺唬人的。
後來嘛——
「越越,他玩的什麼?」齊少扉小聲問,臉上都是好奇還有羨慕。
岑越就喊:「老么,你手裡的借我和阿扉玩玩。」這孩子是大伯家的小孫子,四歲大,叫他阿叔的。
「越越,我們拿糖換吧?」齊少扉扯著越越衣袖小聲說。
岑越反思了下,剛才是不是像黑老大,當即說:「我沒嚇唬搶他的,給你糖吃不吃?」問的老么。
老么噠噠噠跑過來,手裡是滾竹圈,像岑越現代見過的滾鐵環,差不多一個意思,不過鐵放在這時候貴价,村里小孩玩意都是不值錢隨處取材自家能做的。
像是這個,就是家裡編竹蓆,剩下的竹條圈成圈,做個勾棍讓小孩拿著玩。
老么也不稀罕手裡玩具,是巴不得換糖吃,給了小阿叔,乖乖站在那兒,岑越看阿扉,「你給他糖。」
齊少扉從腰間荷包開心掏糖。
打了這個開頭,沒一會岑小叔家的小兒子鐵蛋,拿了竹棍來換的。齊少扉沒見過,扭頭看越越,意思給不給?
岑越:……
「怎麼玩的?給我家阿扉比劃比劃。」
鐵蛋七八歲大,一把自己做的竹子棍,那是用石頭磨的光滑沒刺,挑了個平整地兒,竹棍握著散開,落了滿地。
岑越一下看明白了,這不就是小時候他們玩的挑棍。兩毛錢的冰棍,冰棍吃了,棍子留下,能攢一把子這麼玩。
鐵蛋開始挑堆在最上的棍子。
岑越拉著好奇的齊少扉過去蹲在那兒看,沒兩下鐵蛋就碰到底下的棍了,岑越躍躍欲試大展身手,接了手,三下兩除二,挑到了最後一根。
「好耶好耶,越越好厲害好厲害!」齊少扉拍掌高興喊。
岑越:「一般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第一罷了。」
齊少扉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越越。岑越嘚瑟完了,拉著阿扉手教阿扉玩,鐵蛋在旁墨跡了半天,吭哧吭哧憋了句還沒給糖,又巴巴補了句阿哥,哥夫。
「……什麼哥夫,叫阿扉哥。」
鐵蛋先開口叫阿扉哥,其他孩子跟著一片。齊少扉高興壞了,跟散糖童子一樣,把荷包里裝的糖都給散完了。
「越越,阿扉是哥哥了。」
岑越心想這有什麼高興的——但他想到齊家的齊少修,指定過去日子這個繼弟沒把阿扉當哥哥看。
「有三個叫錯了,得叫你阿扉叔。」那是大伯家孫子孫女,輩分比他小一輩,剛小孩搶熱鬧,糊裡糊塗都叫哥了。
「不管這個了,反正開心就好,來我教你玩挑棍。」岑越說。
倆成年男子蹲在院子玩小孩子的玩意,旁邊圍著岑家小孩看。大伯家的孫女二妞拿了糖找到了灶屋,給阿娘看,說:「是阿扉哥給的,鎮上的糖,阿娘。」
「才幾天沒見都叫錯了,二妞要叫叔的。」大伯娘跟孫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