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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五月任務就是給葡萄藤扎杆搭架子,加上割絨絨草曬,二苗你會編的話,給家裡幾個丫頭教一教,沒事了都來編這個。」
岑越打算把家裡能動用的人都動起來。
清明節過後,天氣熱了起來,之後又下了幾場雨。村里莊稼人說下雨好,春日裡下雨,麥子長得好,果然天一晴,那麥穗一天一個樣,到了四月底時,麥穗壓彎了杆子。
齊家宅子也忙不停,牛師傅趕著車,原先坐人的車廂也換成了拉貨的板車了,每日去山腳下候著,扛著紮成捆的絨絨草下來,裝滿了一車,拉回去晾曬乾。
天氣熱時候,兩位姨娘便帶著丫頭在院子裡編底子,那是想簸籮一樣的底兒,略深一些,還有籃子筐的,因為絨絨草太軟,要編筐那得多一些厚一些,曬乾壓過之後,才能立得住。
也幸好齊家地方敞快,東西都有地方放。
五月時,地里的麥子開始發黃了,莊稼漢滿意說:「到了月中就差不多哩,老天爺開開眼,快到收成日,都是好日頭吧。」
地里莊稼一天不收回去,莊稼人心裡就不踏實。
「齊家地上種的啥?綠油油的葉子,我瞧著也結了果子。」
「你看見了?我也瞧見了,那果子有些發青發白的,你說能好吃能賣的出去嗎?」
「這我可不知道,誰敢靠近啊,東頭那家獵戶養了個大黑狗,那狗天天守著田埂上,大老遠的,眼神那麼好使,就能知道你好歹。」
「你是想扒拉人家田地瞅什麼果子吧?」
這人委屈說:「我也就是好奇,沒想著幹啥啊,那狗太厲害了。」
「這果子頭一次見,你們不好奇啊?」
村里人聽了,也好奇,還有人說,這果子不知道貴不貴,到時候買來嘗一嘗——
「不知道什麼價錢,不過看齊家郎君帶著三少爺天天下田幹活,也是精心伺候著,估摸是賣的貴价。」
「齊家郎君可真是,那麼多人,還天天自己下去幹活。」
「人多開銷也大吧,一個夫郎不容易,說是郎君,但全家擔子都在他肩頭上……」
村里人唏噓,尤其是婦人、夫郎,覺得齊家郎君辛苦著。
岑越是辛苦,但很充實滿足。
別說地里的麥穗一天一個樣,他家草莓西瓜田那也是,隔個兩日不去,西瓜都大了一圈,再過幾日,都有草莓變紅的。
岑越知道大黑巡邏幫忙看果園子,那是天天給大黑加餐,辛苦大黑了。
「長峰之前嘴上不說,其實操心大黑,怕大黑種莊稼不習慣,天天是帶著大黑上山,現在大黑看園子,那是比打獵還高興。」姜二苗說。
岑越:「也不能這麼說,大黑捕獵是獵犬,如今看園子只是跑跑腿,也不能傷人,是委屈了大黑一些。」
「那我回去給大黑煮雞吃。」姜二苗覺得對。
姜二苗是聽得進去話,也知道好賴,別看大大咧咧,其實對喜歡的人,身邊人很留心的,會關心人。這不,因為寇長峰喜歡大黑,二苗對大黑也很呵護關心的。
寇長峰也會因為二苗,選擇不做獵戶,做莊稼漢,做商人。
「我看過幾日,第一批草莓能摘了,三個鎮你說送哪裡?」岑越問二苗。
柳葉、桃花兩鎮離桃源鄉近。
姜二苗說:「能不能先送青牛鎮啊?那邊我先前賣寒瓜,還說第二年種了再賣的,後來因為我和長峰成親,一直耽誤下來,也不知道人家還記不記得我這事,總想著給人說一聲。」
「小越哥,是不是送青牛鎮賣太遠了啊?」
岑越仔細想了下,說:「我也拿不定主意,真的。三個鎮子有利有弊,青牛鎮就像你說的,可能時隔一年多,大部分人忘了你,但肯定也有人記得你,畢竟寒瓜在青牛鎮獨一份。」
「最關鍵是,那邊藥鋪在,咱們人在,還有小院子,能忙活扯得開,如此一想,先送青牛鎮挺好的。」
「探探市場,第二批多了,再往桃花、柳葉送。」
姜二苗一聽當即高興壞了。岑越說:「到時候拿一些回家看看家裡人。」
「可以這樣嗎?!」姜二苗問。
岑越說:「咱們自己做買賣,不用逼得這麼緊,聽個一日半日的,沒什麼要緊,我還想著三花呢,給她帶點咱們這兒的特產。」
「好好好!」姜二苗高興壞了,「那小越哥你呢?」
岑越:「我留下來,不能人都跑了,回頭這邊生意買賣結束,最後一批貨,咱倆換也行,一道也行,我再去青牛鎮,順路去看看哥嫂孩子。」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
五月中時,有的心急的莊稼漢已經帶著鐮刀上地里了,這家肯定是田多,怕再不割,到時候來不及,夏日多陣雨,要是連下個幾天,那真是壞了。
果園子人也多了,不過家家戶戶現在精力都放在自家田裡,就是好奇齊家的果園,也沒時間來看看。
岑越是打頭陣,戴著草帽遮陽,一身舊衣粗布短打,齊少扉一同打扮,家裡的男丁、女眷都上場了,就是林姨娘也下來了。
「稱心如今大了,留兩人看就成了,郎君你和三少爺都下田幹活了,我們也不沒那麼金貴,光留在宅子吃閒飯了。」林姨娘笑說。
「其實之前被關的久了,老覺得藏在院子裡不出來見人,才是對的,如今趕集見人,賣貨,教人手藝,村里其他婦人能下田幹活,我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