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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蘇秀才要避嫌的。
一路回去沒耽誤,岑越給蘇秀才家買點心時,給阿扉也買了一份,幾個花樣拼成一包,小孩子吃太多甜食也不好。岑越想。
路上閒聊,岑越知道蘇秀才有兩個兒子,都是不成器——這是人家自謙,大兒子已經成家,就在隔壁院子住,小兒子就是那個蘇明開,今年十四歲……
「不成才呀不成才,如今了也沒考上童生,不過也是他老子十九時才考上的,也怨不得他。」蘇秀才喃喃道。
「其實晚一些也好,以前青牛鎮有位神童,小小年紀出名厲害,有幸跟他一塊考過秀才,他九歲,說來慚愧,我那年三十九,可惜了,才氣有了,怕是命里福薄,如此我兒愚笨些也好。」
車裡岑越:「蘇秀才,您剛說的神童,正是我家——」他卡了個殼,思索一秒,接上了,「我家相公,青牛鎮齊少扉。」
車架上蘇秀才哐當一聲,牛二忙喊:「蘇秀才怎麼了?咋摔下來了?」
「無事無事,怪我多嘴,說到本尊頭上了。」蘇秀才忙扶著車架起來,衝著車廂作揖賠不是,鄭重道:「齊郎君,剛是我多嘴了,實在是對不住,並非有意說齊舉人福、福薄的。」
他現下說,都覺得窘迫。
岑越掀開帘子,很是認真說:「阿扉只是病了。」
「蘇秀才無心之語,既是賠禮道歉,我們夫夫不是小心之人。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岑越:護崽!保護保護,阿扉福氣多多!
第53章 吃板栗餅和蓋宅子
傍晚前就到了。
莊子大門敞開,齊少扉本來在院子裡,聽到馬車聲就跑出來看,一看是他們家車,當即高興喊:「越越回來了。」
岑越坐在車裡都聽到阿扉聲了。
牛二拉著馬繩慢了下來,三少爺出來別衝撞了。蘇秀才見狀就下了車,問牛師傅,「這位是?」
「齊家三少爺。」牛二答。
蘇秀才心中驚詫,又有些恍惚。他第一次見齊舉人時,還是被眾人裹挾著,就他年紀最長,那年三十九,已經考了二十多年了,屢屢不中,不過大傢伙都差不多,二十三十,唯獨一位九歲的顯得特別令人矚目。
「這是青牛鎮的神童,今年才九歲,聽說童生一次就過,還是案首。」
「如此厲害?」
「童生好考,沒準秀才就折了。」
蘇秀才直到今日還記著當時身邊諸位的討論聲,面上曬然一笑,只是心底略略發酸,童生,他也考了多次,也不是那麼好考啊。
後來齊少扉九歲中秀才,又是案首榜一,整個豐禾府縣都在說青牛鎮的神童。那年蘇秀才也中了,終於考上秀才,不過名次是最末。
蘇秀才看著人群中的九歲孩童,其實心底是羨慕的,這孩子穿的好,模樣好,舉止有禮,沉穩的不似孩童,以後入朝走上仕途,雲泥之分啊。
後來蘇秀才聽說,青牛鎮的神童考了鄉試,又是案首,十三歲成了舉人,就是豐禾府縣縣令也跟齊老爺道過喜,正如他所想,有些人天生就是天上的,高不可攀,不可追啊。
……
一晃多年,蘇秀才再見齊舉人,跟他初見時自然不同,如今的齊舉人身材高大寬厚,樣貌丰神俊秀,身著農家衣裳,卻絲毫不掩氣度,就是神態上,咋還比初見時要小?
「越越!」
齊少扉越過擋路的到了馬車邊,岑越下車,先把點心包遞給阿扉,齊少扉一手接過,另一手要扶越越,岑越就扶了下跳下來,也沒讓牛師傅搬凳子了。
「這位是蘇秀才,蘇秀才這是我相公。」岑越說過一遍,再說就不卡殼了。
齊少扉才去看陌生人,禮貌笑了下,有些驕傲說:「我是越越的相公哦~」
岑越:……微笑。
「好,齊舉人好。」蘇秀才都愣了下才回話,作揖行禮說:「鄙人蘇江河,柳葉鎮人士。」
齊少扉很認真說:「你好,我家現在是桃花鄉。」
「進去說話吧,別站門口聊了。」岑越開了口,一邊邀請蘇秀才進,跟梅香說:「給蘇秀才收拾一間客房。」
兩位護衛和牛師傅都住在後頭糧庫里,院子側屋有客房的。
之後洗漱吃飯,一邊閒聊,齊少扉要吃點心,岑越就各樣拿了一塊,讓廚房切開,方便阿扉每種口味都吃到,別人還能嘗一嘗。
不然每樣都吃,牙咬壞掉的。
梅香去切,曹寡婦在旁看梅香姑娘用的自帶的刀。
「以前在小院時,切肉菜一把刀,切果子甜點是這把刀還有案板都是一套,郎君說不然吃寒瓜,一股蒜味。」梅香解釋。
曹寡婦稀罕,「那我記下了,以後也這麼切。」
切了小份,梅香擺了擺,就給送過去了。客廳里,茶水都有,配上了一盤點心,岑越讓蘇秀才別客氣,先給阿扉拿了一塊,之後繼續說話。
「……整個宅院,我們需要糧庫、最好底下人也有院子住處,還想打一口井這個最好在灶屋附近,方便吃水洗衣,主人區有三處,之前我說的待客、客房這類,還有我和阿扉住處,還有兩位姨娘和五妹的住處。」
「木材石材磚瓦這些,最好是耐用就好,不用特別名貴材料。」
岑越和蘇秀才聊過,其家裡祖上是做房屋建築的,最早可能就是村里蓋屋泥瓦匠這類,但蘇家祖上聰明,膽子也大,慢慢的開始琢磨蓋宅子,還通一些風水學,可能蘇秀才在科舉這條道上比較困難,但說起怎麼蓋宅子那是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