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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心:「我不吃,吃多了這個老放屁。」
「姑姑!」圓月怒目,氣呼呼說:「你這麼說,刀刀還怎麼吃!」
彎刀笑的小酒窩出來了,說:「哥哥不氣,我不介意的。」
「我的錯,說太快了。」稱心也發現了,先給倆小的道歉賠不是,又說:「那栗子分我一些,咱們三人都吃了,回頭都放屁,誰也別嫌誰。」
圓月:……
「好主意!」彎刀眼睛亮晶晶,給哥哥先分栗子。
圓月拿了栗子,一邊放嘴裡,一邊改了話說:「也行叭。」
「我再給麥子一些。」稱心拿了小包便趕馬去後頭車廂里,不理這倆小的了,這倆如今太膩歪,還不如和麥子玩。
岑麥這次也去華都,自從天豐六年齊少扉辦了學堂後,沒二年接了岑麥來鄉里學堂讀書,如今岑麥九歲,讀書用岑越話說,在幾個滑頭裡,是最能坐得住的。
圓月聽了直哼哼,心想,阿爹那是看錯了,麥子鬼主意可多了,就是面上看著『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的。
刀刀是真的乖!
若是姜二苗聽見這話,肯定也會說,那小猴子哪裡乖了?圓月真是眼睛不好使,胡扯呢。
趕上了個年尾巴。
天豐十六年初,北安伯一行人到達華都。元宵節天豐帝夜宴百官,重點是誇了秦家,說秦鈺不錯,你先前在北安伯手下辦事,不驕不躁,朕都聽說了。
給秦鈺官位提了提。
「……便照舊在北安伯底下辦差,朕信得過他,也信得過你。」
秦鈺便跪地領命,謝主隆恩。
聖上封了秦鈺,便沒封唐宵,只是勉勵嘉獎兩句。唐宵也不生氣不平衡,還笑嘻嘻的湊秦鈺身邊,給秦鈺遞果子吃,低聲讓秦鈺別不高興,聖上看著呢。
「我知,我都斂了情緒了。」秦鈺拿著果子擋在唇邊低聲說。
此時木已成舟,他能如何?
「倒是你,什麼都沒得,你不生氣?」
唐宵笑嘻嘻說:「咱倆一家人,你封了官便是我封了官,算什麼兩家話。」
「……你少喝兩杯,淨說酒話。」秦鈺臉皮薄有些燒。
唐宵看鈺兒害臊,便不逗說了。
聖上對唐家這般,朝中百官瞧,覺得唐家是不是『失寵』幾分。岑越和齊少扉卻知道,唐家這才是天豐帝的心腹大臣,其次是新上來的他們家,而後面面上對秦家厚待,那是再考校呢。
岑越早幾年就發現了,拿著溫如生溫大人,還有他家來說,聖上要用人了,自是拉攏獎賞,這是看上你的能力了,但要是真的把你當自己人,面上嘉獎風光會淡一些,跟你不那麼『生分』了。
……好像是熬過了烈火烹油,穩了!
天豐十六年春很是熱鬧,這一年像是處處喜慶,華都各府宴席很多,秦家是大熱門了,人人下了帖子邀秦家女——秦鈺的各位堂妹侄女等。
稱心這邊也收到了帖子,跟著赴約,走動了幾家後,回來便感嘆:「金琳琳她們幾個怎麼都訂婚的訂婚,還有嫁人的。」
「這次沒見到麼兒姐,聽聞她在坐月子。」
岑越才恍然,稱心十八,按照華都話來說那就是十九快二十了,該給稱心尋婆家了。
這事其實岑越也記在心裡,也不是,是稱心十五六時,倆姨娘提起來說是不是給稱心尋婆家了。那年稱心從華都回來的第二年。
岑越老覺得稱心還小,也確實小,才高一生,便說不急再等等。
倆姨娘以為郎君有什麼計劃,或是旁的,之後便也沒開口。
「稱心你喜歡華都生活,還是喜歡鄉里?」岑越這會問。
「自然是鄉里好,華都雖是熱鬧些,但好多規矩。」
稱心在各府做客玩一玩還行,長久居住,想到就頭大,她才不樂意呢。
岑越心想,那回去踅摸下,府縣啊郡城有沒有好兒郎。唐宵品行好,就是唐家男丁少,唐宵的分支兄弟,聽唐宵說要麼舞刀弄槍在邊關,要麼是喜歡小哥兒,早早成家了。
給稱心尋,得尋個正直活潑一些能玩的來的吧?岑越跟阿扉商量說。
虞;錫——
齊少扉卻說:「這豈不是兄弟了,你看她和圓月相處,還有梨頭幾個,說話隨性,哪裡半分害臊。」
「……」
「不害臊也行,過日子嘛玩到一起舒心就好。」岑越說。
齊少扉便突然看著越越,而後慢慢湊近,岑越先是沒感覺,還略有古怪,幹嘛突然看他,還湊這麼近,但因為阿扉湊的太近了,兩人呼吸都快交融,岑越下意識的屏了下呼吸,便看阿扉側了過去,輕輕的親了親他的耳垂。
「越越你害臊了,耳朵都紅了。」
岑越嘴硬:「我那是剛屏住呼吸憋得。」
「真的嗎?」齊少扉笑盈盈的貼著越越,「那便是真的吧。」
老夫夫了,竟還沒招架住齊大崽撒嬌湊近來,岑越這一時懂了阿扉說的『害臊』了,儘管他們成婚多年,以前聽聞說夫妻時日久了,愛情會變親情家人。
他那時迷迷糊糊也不懂。
可如今想說,愛情便是愛情,沒什麼時日久了就成『大兄弟』這種說法。
「若是哪一日稱心遇到了人,會臉紅矜持,那便是她喜歡的人。」齊少扉說了,又想了想,「不過這事少,老天爺愛惜我,才讓我遇到了越越你,我福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