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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寒瓜被吹了起來,加上當時數量不多。
「聽說郡府大人吃完了,還念叨了兩句,這不林府管家早幾天天天往我們客棧跑,我這小客棧,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佛,連著好幾天了,想必明日林府管家還會上門的。」
掌柜話剛說完,眼睛就瞪得直直的看向門口遠處。岑越一看,想著不會真這麼巧吧,還真來了?一看果然是林府管
這位管家岑越還是印象深刻的——因為對方面相有些嚴厲,最初第一次見時,人家氣喘吁吁,語氣也不怎麼好,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來砸場子的。
結果就是買寒瓜。
「岑老闆我給您提個醒,除了林府,還有其他府,我瞧你這次帶的貨不多,最好是別全賣了,不然得罪哪個都不好……」掌柜的說到這兒,見林府管家到了跟前,忙閉嘴,笑呵呵的上前見禮問好。
林府管家到了,是當沒瞧見客棧掌柜似得,直奔岑越這兒,嘴上說:「岑老闆,你可算是來了,帶了多少貨?」
「五車。」
「那還挺多的。」林管家鬆了口氣,可算是逮著了。
悅來客棧掌柜被忽視,也習以為常,這些貴人府邸的出來的,別說管家,就是丫鬟那也眼睛在頭頂上,誰都得罪不起。他聽岑老闆說了實話,左右想,也好像只能這樣,總不能說假的吧?
可要是林府不抬手,到了後頭旁的府來買,沒買到,那就糟了。
悅來客棧掌柜做了這麼多年買賣,說理的客人有,可胡攪蠻纏仗勢欺人的也不是沒見過,就是岑老闆有理,貴人家管家仗勢欺人,又能如何?
「我們府上要一車。」林管家說。
岑越:「先前其他各府留了音信,說也買——」
「我們家大人要,岑老闆你做買賣的,自然知道先緊著哪處了,再說只要你一車,又不是五車都要。」林管家是軟硬皆施。
岑越頓了下,笑說:「我是說好,多謝林管家還想著其他府上,那我叫人給您拉貨?」
「不用,我們帶著人,貨在哪裡我瞧瞧。」
林管家往後走,想起來什麼說:「對了,你那什麼草莓——我知道是沒了,也不是逼你,我家少爺說了,要定上,明年送。」
「上次我就記下了,林管家放心。」
「你上次沒收定錢,小岑老闆,不是我教你做買賣,這哪裡有像你這般把買賣往出推的道理,還是交了定錢,拿了契書,你方便我們也安心是不是了?」林管家道。
岑越只能實話實說,「不怕您笑話,我一個鄉下來的,之前沒見過貴人,如今早早交了定,總是心裡沒個底,怕沒辦好,到時候讓貴人落空了。」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林管家老神在在說了句,而後又一笑,樂呵呵說:「別怕別怕,我就是跟你閒說幾句的。」
「草莓的事你記在心裡就成,我是早早說了,你也記下了,要是明年我家少爺吃不到見不到,那就——到時候說。」
林管家是句句沒威脅,句句都是敲打,還笑呵呵的。
岑越無法,笑了笑,只說盡力保證各府都吃上云云。林管家點了一車寒瓜,給錢倒是痛快,還多給了些,不讓找零頭,帶著人就浩浩蕩蕩離開了。
齊少扉跟著全程,一直沒說話,只是臉上情緒不高。岑越回頭一看,「怎麼了?賣了寒瓜,還不開心。」
「他欺負越越。」齊少扉心裡難受,他說不上來,怎麼欺負,可就是知道,這個人不好心,說:「阿扉不能亂說話。」
他保護不了越越。
岑越笑了下不在意,拉著阿扉手坐下,先把銀子放了回去,說:「做買賣就是這樣,同客人打交道,先是矮了一頭半頭。」
在現代,他開個飯館,碰見找茬的也是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服務行業就是這樣。更別提在古代,士農工商不是說說的,他家果子買賣已經很順利了,要是還想腰板挺直了把貴族錢賺了——
咋可能。
林管家在他看來,就是很正常的貴族府邸管家,對普通百姓來說有權威,主子吩咐的事,是想盡辦法給辦好辦成,哪裡管你一個商賈是否面子。
再說剛才那番話也算是輕的。
岑越不說這些道理,他知道阿扉替他不開心,是真心實意的心裡沒什麼,痛快的揉了一把大崽腦袋,齊少扉抬著眼睛不解看。
「我揉揉阿扉就開心了。」
「越越揉,越越揉,多揉幾下~」
齊少扉就把腦袋湊過去讓越越摸摸,還仰著臉,鼓著臉頰說:「阿扉臉上現在肉少了,還是稱心的肉好捏。」
「我就知道你肯定偷偷捏稱心臉蛋了,林姨娘還念叨,說稱心口水泡捏破了,整日流口水。」岑越笑著打趣阿扉。
不知道是迷信還是怎麼說,反正都說小孩子的臉蛋捏不得,捏多了,容易流口水。
齊少扉有一瞬間的心虛,巴巴說:「我、我就捏了幾下,還是小小的力氣的。」又高興說:「越越,我大了,你可以用力氣捏我了。」
岑越:「傻子呀,我捏你疼了怎麼辦,我可捨不得。」
「阿扉也捨不得越越生氣。」
「我不生氣。」
就是做買賣常見的事情,人家也沒特別刁難他。岑越摸了摸軟乎乎的阿扉,心情大好,說晚上去不去西市吃飯?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