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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乖巧笑了笑。
先前小菊一直盼著家裡人來接,如今兩年多過去了,她也好似認命了,如今在院子裡幹活做事勤快,錢一直攢著不花。
梅香知道,這還是惦記家裡,沒徹底死心。
攢著就攢著吧,她們院子也沒人打一個小丫頭月銀錢。
年過了好年,主院子住客一同吃飯飲酒說笑聊天,下人們一年到頭也難得放鬆放鬆。涮鍋子是吃的一身熱乎氣,到吃飽喝足結束時,岑越送客,外頭地上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呀。
「你們回去成嗎?不然留這兒住一晚。」岑越問二苗。
二苗剛喝了幾杯,結果是醉醺醺的臉頰發紅,此時被寇長峰攬著在懷,二苗說:「沒事沒事,我倆走側門近一些。」
「那你們回吧。」岑越便留了。
側門那兒離趙嬸近,倆人回去還近。
大黑原先是趴在窩裡懶洋洋的打盹,此時從窩裡爬起來,抖了下身上毛髮,油光水滑的,一雙狗眼很是精亮,不過跟著主人走時,拿著尾巴蹭了蹭岑越的腿。
岑越低頭一看是大黑,伸手就摸了摸大黑腦袋。
「阿扉也摸摸,大黑讓我摸摸吧。」齊少扉在旁問大黑。
大黑低著頭意思你來吧。齊少扉就上了手,摸完大黑腦袋,還摸了摸耳朵,過了一把癮。
寇長峰扶著二苗出了正院,大黑不緊不慢跑了兩步跟了過去,黑夜雪地里,快混為一體了。
「今個大黑也吃高興了。」岑越說。
大黑以前是獵狗,還是有些脾氣的——覺得自己是狗王,又不是寵物狗,等閒人哪裡敢這般揉搓的摸。
齊少扉說:「大黑也喜歡我們呀。」
「這倒是。」
夫夫二人高高興興給自己臉上貼了金,互相夸捧了兩句,岑越是抱著稱心,和阿扉一塊送兩位姨娘回院子,鄒大夫在旁邊打著燈籠。
他們剛出了院子,青絲綠團就撐著傘打著燈籠來接人了。
「郎君好,三少爺好。」倆人先見禮。
林姨娘便說:「別送了,外頭冷,她倆回來了,那就不麻煩你們了。」
「我抱著稱心回吧。」程姨娘接孩子,一邊跟稱心說:「給哥哥阿哥說明日見。」
稱心本來睡著,大人們在廳里吃飯說話,要守歲的,稱心吃過飯,兩位姨娘哄著,就現在旁邊軟塌上睡了一覺,這會要走,提前將稱心搓醒,如今稱心還迷迷糊糊,不過聽到聲,就軟乎乎說:「哆哆、阿哆明日見。」
「好吧,都回吧,不耽擱了。」岑越送人到了他們院門口,見都上了迴廊,遠了些,這才拉著阿扉手回去。
倆人沒到家中,梅香小菊先收拾裡面碗筷。
岑越說明日再收吧。
「郎君,我聽劉媽媽說的,年前要收拾乾淨了,大年初一亮堂了,財神爺才進家門的。」梅香一邊手腳麻利收拾,一邊說:「沒什麼的,這些洗洗刷刷很快就好了。」
岑越便道:「用熱水吧,別嫌廢柴火。」
「知道了郎君。」
岑越帶著阿扉進了裡屋,剛席上他也吃了幾杯酒,有些熱氣,到外面天冷吹吹風人還精神,回到屋子就又有些熱和暈了。
齊少扉扶著越越坐在炕上,他去外頭,沒一會端著一盆熱水回來,擰了帕子給越越擦臉。岑越其實腦子清明,就是人懶得動,或是說人有些遲緩。
「越越抬頭。」
岑越便緩了下慢慢抬著頭。齊少扉拿著帕子一笑,誇了句越越好乖哦。岑越腦子裡想,大崽誇他跟夸小孩子一樣,可嘴上說出來卻是唔唔兩聲。
「越越乖,阿扉給你擦擦臉,再擦擦手,我們就睡覺了好不好?」齊少扉像個大人似得問。他好喜歡照顧越越呀!
難怪越越也這麼跟他說。
越越這麼乖乖的。
岑越看著阿扉雙眼亮晶晶,不掩飾的喜歡,是笑了下,就由著大崽玩了,大崽說什麼他做什麼,大過年哄孩子了。
炕燒過,曹羅時不時來添一把柴,炕的門洞就留在牆外,下人來燒炕,不用進屋打擾。
因此燒炕這事,都是曹寡婦或者趙嬸干。
屋裡熱烘烘的,岑越被擦了手臉,乖乖到了炕上,看著阿扉忙前忙後,給他倒了溫熱的水,哄他喝水,還給他脫衣裳。
「……越越到褲子了。」齊少扉說。
岑越已經習慣了,這會也沒覺得如何不好,攤在床上配合阿扉,「你來,我提不起勁來。」
「好哦,你別動,阿扉來,阿扉可大力了。」齊少扉急急忙忙上來,像是唯恐越越不讓他照顧似得。
屋裡半點不冷,脫了外衣褲子,就是裡衣里褲,白色細棉布的,上衣是斜襟長袖,底下是短褲,露出兩條腿來。
哥兒天生體毛稀疏,沒什麼汗毛。
岑越不白,熬過了農忙暑期送貨,回來後成了小麥皮膚,但天氣寒冷捂了捂就有白了些,屬於健康的陽光肌膚。
他幹活、送貨,閒暇了也經常去地頭看看,身上不肥不瘦,薄薄的肌肉,一雙腿修長筆直,還很有力道的美感,此時躺在被子上,頭髮凌亂散開,渾身上下著裡衣。
齊少扉本是想把越越塞到被窩裡,別凍著越越了,可他手一碰到越越肌膚,再看越越的腿,再看越越泛著紅的雙頰,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