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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春困秋乏,岑越這幾天飯量多了,人犯困,找著這麼個藉口,直到一場秋雨,天氣涼了些,岑越打了個幾個噴嚏,齊少扉看了有些緊張,說:「越越我來給你號個脈。」
「不用了,就吹了個冷風——」岑越本是覺得大題小做了,但看阿扉跟他撒嬌,是可憐巴巴,當即是伸了胳膊,「你來吧,支持齊大夫夢想哈。」
齊少扉便笑,拿了脈枕墊在越越手腕下,手指頭搭了上去。
以前齊少扉病的時候,號脈是背脈訣,他記憶好,摸著手裡脈跟著腦子裡的脈訣一一對應,念念叨叨的。
如今——
「不對——」齊少扉蹙著眉,沒說什麼,看了看越越,又低頭看越越手腕,是有些震驚,不可置信,「越越你別急,我再來把一把。」
岑越:……我沒急啊,看著你比我急。
「不對不對不對——」齊少扉站了起來,「越越,你坐著這兒別動,千萬別動,我去喊鄒長青。」
病好的齊少扉在外人面前一向君子做派,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可這會神色慌亂了些,連名帶姓稱呼鄒長青不說,是話音還沒落,拔腿就跑出去了。
岑越見此,心裡也害怕,他伸著指頭摸了摸自己脈——什麼都看不懂,摸不懂。
……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岑越心裡打鼓。齊少扉跑的快,驚動了劉媽媽梅香,劉媽媽先進廳里來,想瞧瞧,三少爺怎麼了,發了瘋似得跑出去了,不會是跟郎君吵架了吧?
「沒事,他給我把脈,有些問題,急著去找鄒大夫來看。」岑越心裡也慌,但一如既往先穩定底下人。
劉媽媽梅香一聽,兩人臉色都不好了,很是擔憂。
沒一會,齊少扉同鄒長青一前一後到了,齊少扉還催鄒大夫快一些,鄒長青也沒生氣,匆匆跑著幾步,三少爺個子高,腿也長,跑起來太快了。
兩人到了廳里。劉媽媽梅香讓開一側,騰了地方給鄒大夫。
「越越你別怕,沒事的。」齊少扉跑著回來說。
岑越:……這話聽著就有些不對勁。他乖乖伸了手搭在脈枕上。
鄒長青是平復著氣,坐下來把脈,剛一搭上去,本是被三少爺催的有幾分擔憂的眉頭,這會慢慢的鬆開來。
「此等脈,三少爺既是看出來了,還拖著我來確認。」
「真的?」齊少扉急問。
其他人著急。鄒長青說真的,齊少扉鬆了口氣,岑越本是提心弔膽,一看阿扉如此,心也鬆了一下,便聽鄒長青說:「尚淺,兩月有餘,是喜脈,恭喜三少爺岑老闆。」
鄒長青還拱手跟他們道喜。
岑越:???啥東西,你再說啥東西?
什麼脈?!
劉媽媽愣完後,終於是聽出來意思了,頓時是喜笑顏開,合不攏嘴,「恭喜郎君了,郎君懷了身子了。」
「真好,大喜事。」
岑越:!!!
「我懷孕了?」他看向阿扉,等著確認。
齊少扉握著越越的手,點頭嗯了聲,又說:「越越你別害怕,你若是害怕,我陪你一同害怕。」他看出越越很驚詫,還有些怕。
「我不知道說什麼——」岑越嘴都不利索。
齊少扉請了鄒大夫先出去,連著劉媽媽梅香也一道出。廳里只剩下兩人了,齊少扉坐在一旁,握著越越的手,「越越,你是不是不愛小孩子,我其實也不喜歡。」
「小孩子有點煩人的,要是粘你的小孩子更煩。」
他就不喜歡稱心。
岑越本是沉浸在他懷孕著消息中,一聽大崽說話內容,不由撇了撇嘴,「你這就是胡說八道了,逗稱心完,給稱心買生日禮物,你記得最清了。」
阿扉的『討厭』不是真的厭惡,只是打打鬧鬧,一家人嘛。
岑越想到這兒,豁然開朗起來,「我對懷孕生子這事是有些害怕和措手不及,但要是我們的孩子,好像……好像也不錯,還挺好的。」
他死了,穿越了,還穿到有哥兒的世界,最主要是遇到了阿扉,找到了愛人,有了家,如今再添一個孩子……
這般一想,都是緣分。
「算一下日子,好像是——」
齊少扉早算好了,答:「是七月那會,越越還記得嗎,那一天晚上,榴槤吃多了流鼻血那日晚上。」
「你記得很清楚嘛。」
「那一晚,越越你都那什麼了,濕漉漉的。」
岑越上去就捂大崽的嘴!那一晚上,兩人確實是血氣方剛,他確實是很爽——但不許說!
齊少扉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笑意。岑越惱羞成怒,臉頰紅紅的,不過眼底也是笑意。
岑越懷孕這事,劉媽媽是高興,不過說還沒三個月先瞞著好。岑越無所謂,只跟親近的人說了——
二苗一家、兩位姨娘自家人都知道了。
姜二苗是可高興了,比自己懷了還要興奮,數著月份,一算,「明年二三月正好了,天氣暖一些不是那麼冷,正合適坐月子。」
「我嫂子坐月子是夏日,可憋悶的慌。」
姜二苗說了許多經驗,都是他聽來看來的,家裡人多生孩子,他都見過經歷過,說著說著就有些羨慕了,「我怎麼也不懷上,我要是懷上了就好了。」
「和小越哥一道生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