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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戴了個圓圓的紗帽,有點傻乎乎的。岑越心想,其實他心裡有點忐忑了,也不知道崽記不記得他。
齊少扉也看到了。
大家是里外進幾步,到了門廳里遇到了,避開了大太陽。眾人先是見禮喊人,齊少扉擺擺手,意思不用了,岑越看著林姨娘懷裡的圓月。
崽也在看他。
看看他,看看他旁邊的阿扉。
「圓月。」岑越笑著叫了聲。
圓月本來好好地,圓圓眼睛好奇看,一聽聲,吐著舌頭噗噗兩下口水,癟了癟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岑越心疼壞了,他手是髒的,衣裳也汗津津的,可圓月便哭著,身子從林姨娘懷裡探過來,岑越一下子抱住了,顧不得髒。
「阿爹回來了,圓月還記得阿爹的。」
圓月哭的淚眼汪汪,趴在阿爹肩頭又去看爹爹,齊少扉就在旁邊笑,摸了摸圓月的帽子,圓月癟了癟嘴——
齊少扉一看有點怕,忙說:「爹就摸摸你呀。」
岑越一手抱著崽,另一手順了順崽的背,圓月一下子高興了,臉蛋擱在阿爹肩頭,衝著爹爹噗噗吐口水玩。
齊少扉:……
臭小子。
「回去說話,外頭熱。」岑越抱著圓月,一隻手摸了摸稱心的腦袋,齊少扉也捏了捏妹妹的帽子。
這兩個帽子都一樣。
稱心露出笑來,喊阿哥哥哥。
一行人又烏壓壓的回到了正院。圓月是親阿爹,那抱著岑越脖子就不撒手,岑越覺得他身上一股汗味,哄著說:「阿爹和爹爹洗個澡,一會就回來。」
不成。
哄不下。
稱心說:「看我的,圓圓你來,姑姑陪你玩。」
圓月給姑姑面子,看了眼,不過也不撒手。稱心兩手一攤,也沒辦法了。
最後還是齊少扉拿了買的玩具來,撥浪鼓搖一搖,岑越陪著崽玩了好一會,圓月是剛哭過,天又熱,陪玩許久就犯迷糊困了,這下終於能脫手了。
林姨娘接了孩子,拍著哄睡。
岑越和齊少扉跟做賊似得,輕手輕腳,忙去了洗澡間,等搓了大澡,連著頭髮也剪短了,洗了一遍,渾身上下輕輕鬆鬆,都是香皂味,這才爽快。
林姨娘在廳里,輕聲說:「哄睡了,這會在裡屋睡覺,我用枕頭擋著。」
「辛苦姨娘了。」岑越道。
林姨娘笑笑說不辛苦的。她喜歡孩子,不管是稱心,還是小少爺。
劉媽媽小菊上了飯菜,在偏廳,離著裡屋遠一些。岑越一看都是米飯炒菜,好在素口的多,兩人回來沒什麼胃口也用了一些。岑越吃的差不多,便放了筷子。
兩人移步到正廳。
「我們走後,家中如何?」岑越問。其實他想問,他走後,圓月哭鬧了沒,但覺得問這話,就是純粹給自己添難過,已經發生了,再者他現在回來了。
林姨娘聽出來了,說:「起初兩天,小少爺鬧了些,不過喝奶睡覺也沒耽誤——」
岑越:……那還挺好的。
想阿爹是一回事,不耽誤吃飯就成。
齊少扉在旁邊輕笑出聲,就差讓岑越懟了。
「其他的沒什麼,小少爺還是喜歡睡他的床子,這段時間,我在軟榻上睡著,郎君三少爺別介意。」林姨娘不好意思。
岑越忙道:「不會,還多謝姨娘你了,這些日子這麼辛苦,他是小孩子,夜裡喝奶,睡覺不安慰要人哄的。」
「家中沒其他事就好。」齊少扉道。
岑越點了點頭,「從北雁郡城買了禮物,得了一匹桑綢,顏色很是粉嫩,適合夏日做衣,給稱心裁一塊做裙子。」
給圓月買了玩具,也給稱心買了。
陶瓷燒的小鳥狀,吹起來是鳥叫聲。連著會客院的梨頭也有,梨頭是一隻青色的小鳥,稱心這隻花里胡哨的,尾巴翹起,顏色很花哨,稱心愛不釋手,先放嘴裡要吹。
程姨娘忙說:「圓月在裡頭睡覺,一會回去玩。」
稱心也記起來了,便收了哨子。
油紙拆開兩層,裡頭是細布,林姨娘一瞧,這包的都是用細布,可見裡頭料子多好,稱心也不玩小鳥了,過來瞧是什麼。
外頭的細布打開,裡頭的桑綢發著柔和的光澤。
「哇,好漂亮啊。」稱心道。
林姨娘也稱讚,都不敢上手,岑越扯開一頭,程姨娘見,便說:「好輕薄的料子。」
「也不透,天氣熱了,給稱心做衣裳,穿著涼快。」
稱心眼睛看著料子,真的好漂亮哦。
「料子多,看著裁吧。」岑越笑笑,跟倆位姨娘說不用客氣了,稱心也是他們妹妹的。
其實稱心年歲小,有時候說妹妹不如說當半個閨女養。
兩位姨娘便不推辭了,裁了塊料子,用著細布包著,便不打擾郎君三少爺歇著了。岑越和阿扉起身相送到了廳門口,便不再送了,岑越掛心著自家崽。
進了屋一看,圓月崽崽睡得香甜,四仰八叉的。
齊少扉便笑,說:「這點隨越越了。」
岑越:「……」無力反駁。
他睡覺就是有些不規矩,愛抱著人,大崽睡覺倒是很規矩。
「也睡一睡。」岑越抱著崽崽到了大床上,孩子睡中間,他倆一左一右,只是睡了沒一會,齊少扉便吱聲說:「我怕一會壓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