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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是各府送了五盒香皂,他還覺得挺多,但這些府邸大,裡頭住的人也多,有時候分下去還真沒多少。
秦鈺是給母親祖母那兒各一份,剩下的三份想著府里二叔、小叔家有年輕妹妹,便都送了過去。
秦二伯的女兒得的是草莓牛乳香皂。
她十三歲,觀外貌行為舉止像是大人了,其實到底年幼,昨日鈺堂哥送來的香皂,當日晚上就拆了用了,洗過後,臉上軟軟的,一股淡淡的草莓牛乳味。
睡一覺醒來,倒是餓了,跟著伺候的小丫頭說:「我昨日做夢了,夢到吃了一晚草莓牛乳冰酪。」
「小姐是想草莓了?可惜今年少了些。」
二叔家女兒也乖覺,說:「鈺哥哥想著我,送了些,有的吃就吃,少了也沒什麼,鈺哥哥也不是稀罕銀子,捨不得買,肯定是不好買的。」
「是啊,奴婢聽說那桃花鄉的草莓運來的少,也貴价。」
主僕二人說著話,丫鬟伺候主子洗漱打扮,等洗完了手臉,小姐高興說:「就是這個味,跟我夢裡一般,好聞。」
比花香她還喜歡。
等去給祖母請安時,瞧見了鈺哥哥也在,小姐當時笑說:「鈺哥哥,你送我的草莓香皂好好吃的。」
「這丫頭渾說了,香皂可不能吃。」祖母笑說。
小姐天真嬌憨,到祖母跟前撒嬌說:「祖母我身上真的是草莓牛乳味的。」
「祖母瞧瞧,還真是。」
屋裡便談論開了。後來府里小姐們說起來,你這個草莓牛乳的啊,我那個好像不是,不過洗完了臉軟軟的也香香甜甜的。
小小的草莓香皂風才在秦府颳了起來。
秦鈺後來想,二伯家的櫻兒喜歡這個,他妹妹年歲就比櫻兒大了兩歲,在家時也是嬌憨耍懶性子,喜歡一些有趣稀奇的,草莓送不到京里,可草莓香皂倒是可以,就是他前日得了,全都送人了——
「你去客棧看看,岑老闆走了沒?沒走就請他賣一些草莓香皂。」
自然是撲了個空。
秦鈺是惦記妹妹,想到這兒,那邊軸著非要辦成,送出去的自然不能要,最後是問到了唐宵那兒。唐家府上人不多,府里也有姨娘庶妹,但唐宵是個護短的,或是說沒怎麼看重庶妹,根本不熟。
因此香皂全送母親祖母那兒。
聽秦鈺來音,若是按照唐宵性格,那肯定不討要的,都送了——這會竟是硬著頭皮去祖母和母親那問一問。
面上還爽快,「你等著,我去拿。」
他這大話說完了,出了門就喪了一張臉,要是祖母母親都拆開了用了,或是賞給了下人,或是給了庶妹——
誒呦,他都應承秦小二了。
好在兩位長輩都沒怎麼用,唐祖母是年歲大,用慣了自己的香皂,是清清淡淡的茶葉味香皂,孫兒送來聽說是草莓果皂,只看了看,誇了句宵兒孝心,便讓收著放起來了。
唐夫人那兒倒是拆開了一塊。
這會聽兒子要用,兩位長輩都揶揄了一番,唐宵那麼大個人,長的是高高大大,這會為了幾塊香皂,在長輩跟前扮猴子一般,哄得長輩高興開心。
後來得了香皂,回去時還擦了擦汗,心想,都是他的至親長輩,就是扮丑供長輩笑一笑,也沒什麼丟臉的,反正傳不出去……
這般想著,心裡好過一些。
唐宵把得來的四塊全給秦鈺了。
「我家就得了五塊,我娘用了一塊,這個不好給你,剩下的都在這兒。」
秦鈺看著皂,再看看唐宵,說:「以後我不叫你傻大個了。」
「……!?不是你怎麼還叫我這個,我哪裡傻了?」
「那你背地裡叫我秦小二,你以為我不知道?」
「還說我古怪嬌氣。」
唐宵罵了句粗話,「你聽誰他娘的放屁,我什麼時候說過你這個了?秦小二是真的。」他嘀嘀咕咕聲小了些,又高了嗓門,「但那古怪可不是我說的,我從沒說過你這個,我說你嬌氣了些,脾氣大就大吧。」
誰說他古怪了,倒是冤枉人!
秦鈺一聽,看唐宵跳腳,便笑了下,說:「那我道聽途說了,給你賠不是——」
「倒也不用賠不是那般嚴重,我心胸開,不跟你計較的。」
……
後來秦曉得知西市牛老闆有草莓香皂賣,就是岑老闆的貨,花了重金得了三十塊,還了唐宵八塊,餘下的打包全送盛京了。
岑越自然不知這後頭事宜,也不知道他的果皂送進宮,到了惠妃娘娘手裡……
這會岑越快到家了,想著圓月,還想著八月鄉里都上完了糧稅,二苗他們都在,車夫們也別回了,請全鄉相親吃流水席!
岑越齊少扉到家中時,那天是傍晚。稱心梨頭倆個大的,陪著一個小的在院子玩,小的坐在嬰兒椅上,頭戴一頂紗帽,在哪兒噗噗口水,要麼就是玩指頭。
稱心和梨頭是比吹鳥哨。
「圓月你做評判,我們誰吹的好,我吹的好你就笑一下,他吹的好你笑兩下。」
岑越和齊少扉躲在迴廊那兒看著,他家傻崽崽到底聽沒聽懂啊?
後來發現沒聽懂。
因為稱心和梨頭誰吹鳥哨,圓月都在哪兒鼓著臉頰噗口水。齊少扉看了小聲說:「這小子怎麼這般多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