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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一個,灑掃的一個,粗使活的兩個,還有採買一個。」
岑越:……好多人啊。
輿——
犀——
「現下李婆子一家走了,採買的也空出來了。」林姨娘想著三郎君是不是正好把採買活計給接手了,這其中好撈油水。
岑越先說了個題外話,「林姨娘會識字?」
「以前跟在夫人身邊,夫人教了一些簡單的。」林姨娘道,夫人待她好,後來成了妾,也不忘學寫字,只會一些尋常的字。
岑越點點頭,阿扉娘人真好,又想起管家的正事,因為齊家不大,也不是大富商,所以宅子裡沒有管家這一職位,全是靠女主人打理。
以前杜氏身邊有個李婆子,杜氏發話,李婆子傳達。
現在岑越可不想做『上下一把抓』的人,也不願小院劉媽媽插手進來,小院還是小院,自然姨娘院子也該由姨娘做主——起碼買菜買肉,吃什麼這個小小的主能做。
「不如這樣,還是老規矩,以後每月月初,月銀下來到各院,各院的人來領,領了怎麼花,還是看各院。」
林姨娘心一點點往下沉,以前是這樣,可每日買菜買肉,那銀錢打點採買的,多花了錢不說,還吃的不好。
「嫌出門人多亂糟糟沒個定數,那就制了牌子,每個院子一支,出門買菜買東西,後院看門的憑牌子放行。」
「採買這一職,如今缺了就缺了,先不買人補上了。」岑越說完,問林姨娘如何?
林姨娘剛還沉著的心,這會聽郎君說完又鬆快了,眉眼都是笑意,忙不迭的說好。以後吃飯買菜是不受轄制。
「至於衛生……」岑越真不想每天當衛生大隊長檢查這個,「各管各的地方,出了岔子,記上,月底扣錢的,或是怎麼罰看林姨娘怎麼說?」
林姨娘說好。
「三五日一檢查。」岑越覺得這是小事,「其實各處小院有主子管丫頭婆子,都沒什麼。」
齊家說起來不大,內宅幾處院子都有小領導在,每天睜開眼皮,一個院子,底下丫頭婆子乾沒幹活,乾的好不好都看在眼底,因此幾處內宅衛生這事沒什麼好檢查說的。
「主要還是庫房這塊。」岑越說。
鎮上時令蔬菜三四文一斤,肉也是固定的價,底下人想貪墨,貪墨不了多少的,月銀就那麼多,兩位姨娘各上心。
林姨娘提醒說:「郎君,還有正院大奶奶和四少爺這兒,四少爺年紀小,底下人怕管不住。」
那我也不想給齊少修管帳。岑越心裡冷道,面上說:「那林姨娘先暫時幫忙過過目,盯一盯採買,等後頭母親病好了,就能自己管了。」
林姨娘接了個活開心不起來,但她想著投靠三郎君,勢必是不能推辭,當即應下來了,也是給三郎君看的——她得罪了杜氏,以後就是三郎君這邊的人了。
岑越不知林姨娘心裡想的這麼複雜,反正正院事也說明白了,又說起庫房的事,「也就每月月初忙一些,開庫存取各處月銀、送糧食到各院。月初開庫,我同林姨娘都在場盯著,之後就是十日報一次帳?說說哪處不合適?」
「好,我聽郎君的。」林姨娘沒意見。
岑越:「到時候力氣活,請後院牛師傅來幫幫忙就成。」原先這個送糧食到各院活是李婆子男人做的,「給牛師傅的月錢提一些。」
他發現牛師傅很得齊老爺信任。
之後就是給他大哥大嫂送禮的事,岑越之前問過林大夫,六七個月的孕婦要補一些什麼用什麼藥材,林大夫說要是好著就不必用藥,用些紅棗阿膠補補氣血就好,前三個月最好是不要用的。
岑越都記著,取了塊阿膠,干紅棗外頭有賣,再備包點心,一塊糖,天氣熱就不帶肉回去了,還有小娃娃也快生了,再給送塊綿軟的細布,大嫂沒事了做小衣裳,娃娃貼身穿不扎。
沒事了,回!
傍晚齊老爺回宅子,先到了正屋轉了一圈,還沒坐下歇口氣,就往後院姨娘院子去,一看小程和林姨娘坐在一起說話,齊老爺是心情大好,問兩人聊什麼呢。
林姨娘起身給老爺讓位置,齊老爺按著小程要起來的肩膀,說你坐,身子重不用老起來。林姨娘笑笑,給添了茶水,坐在了旁邊,說:「跟小程妹妹正說以後想吃什麼就方便了。」
「小程有了身子,口味難免變化些,以前後院採買什麼,我們吃什麼,今個早上三郎君說發了牌子,每日我們院子能有人出去自己買菜買肉了,還新鮮。」
程姨娘接話說:「是了,前些日子吃不得魚,採買的魚腥,我老做嘔,一直吃素菜,那時候還以為是魚買的腥了。」
「還有這事?之前怎麼不說。」齊老爺皺眉。
程姨娘說:「就是吃飯的小事不敢打擾了老爺,我和姐姐晌午糊弄一頓就成了。」
晌午時齊老爺不在家,兩人糊弄吃,下午一般吃的略好一些,倒不是沒想過跟齊老爺告狀,可這等小事,說了齊老爺就一句:「不愛吃明日換別的」,便過去了。
就像這會,齊老爺就忘了之前兩位姨娘提過採買的菜不好這事。
不過時移世易,現在程姨娘肚子裡揣著一個,齊老爺就聽進去,還發了小火,要拿採買的人問話,林姨娘說是李婆子家男人,早被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