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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真是神童,名不虛傳啊。
行完針,唐夫人有些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齊少扉說正常,又給旁邊的媽媽教了推拿手法,不繁瑣,很是簡單,那位媽媽便在夫人身上做,齊少扉看著,而後點點頭說對。
等一套做完,唐夫人已經困頓,實在是招呼不了客人。
「宵兒你幫阿娘謝過大夫。」唐夫人說話都是有些含糊。
齊少扉說:「夫人休息充足了,胃口才好。」又留了些醫囑,比如夫人醒來想吃什麼,儘量撿著好消化的,吃七八分飽,黃米的話最好了。
唐夫人此時已經顧不得『胃口好』這事,光想著睡覺,腦子裡糊塗,由著下人扶著進了裡屋休息,這真是失禮的很。
唐宵抱拳致歉,三人先出了內院,唐宵還要留他們午飯,實在是不好意思的。二人便只能留下用了飯。
席間又說了些閒話,這次倒沒說盛都的事,吃過飯由唐府的車送了夫夫二人回客棧。
唐宵也出了府,直奔秦府。
「齊清越確實是神童。」唐宵見了秦鈺,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秦鈺先是一怔,而後挑了挑眉。唐宵就說:「你別不信,別的我沒問出來,也沒覺得哪裡可疑,倒是齊清越會醫確實是有一手,那行針,那推拿,我阿娘當時就有些犯迷糊困了。」
「你讓齊清越給伯母看病了?」
「是啊,怎麼了?」唐宵納悶,這不能看嗎。
秦鈺哭笑不得問:「伯母也答應了?」
「對啊,我阿娘一聽是探花郎,當即是鬆了口,讓快快請。」
秦鈺:……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咱倆還跟我打啞謎。」
秦鈺無奈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也算大事,我知道齊清越在文章上是神童,學的好,可他學醫多久,師從何處?他說了,你就放心讓他給伯母看病,還針灸?你也不怕出岔子,好歹在旁人身上試試。」
「誒呀!」唐宵聽了,確實如此,「還是你心細,我不說了,先回去看看我阿娘,她早上那會被扎完就困,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秦鈺點了點頭,「快去吧,不行請了常用的郎中再看看。」
「知道。」唐宵已經大步向外頭走。
守門的小廝還愣了下,尋常少爺來秦少爺這兒,那是不待到天黑不回去,今個兒怎麼這般快?他也不敢問,忙兩條腿快跑跟上,他家少爺腿長走路跟疾風似得。
唐宵一路打馬到了自家,跳馬下來,直奔後院,是神色急匆匆,管家是跟著,跑的氣喘吁吁,最後跟不上了,問小廝。
「出什麼事了?少爺怎麼這般神色慌亂匆匆?」
小廝哪裡知道,答不出來,說:「剛從秦少爺那兒,待了沒多久就出來。」
管家心裡一沉,難不成少爺要跟夫人說實話了?忙是跟了上前。
後院裡、
丫鬟通傳說少爺來了,唐夫人雖是納悶,但還是讓進,見兒子急匆匆來,「怎麼了?跑的一頭大汗。」
屋裡桌上布滿了菜。
唐夫人是剛坐下,讓媽媽拿了碗筷,「宵兒吃了嗎?我今日睡得香,起的晚了,這會才用飯。」
「對了,齊探花送走了嗎?」
唐宵先給母親見禮請安,這才坐下,他是吃過的,不過吃的早,也沒多用,這會見母親精神好,不動聲色說:「送走了,我留他們吃飯吃得早。」
「阿娘,你睡醒後,身體如何了?」
唐夫人面頰紅潤,精神飽滿,說:「說起來怪不好,當著客人面就犯困,不過這覺睡得香甜,醒來後,竟是餓了。」
「少爺,夫人醒來後有了胃口,還說想吃醋肉。」旁邊媽媽說。
唐夫人在夏日很少吃葷腥,一般都是清淡素菜的,今日難得想吃醋肉,媽媽很是驚喜,忙讓灶屋備上了。
唐宵一聽心裡鬆了口氣,先給母親盛湯,「兒子也想吃這口了,正好在阿娘這兒混上了。」
「你啊,快吃吧。」唐夫人高興。
一時間不說話了,先吃飯。唐宵發現母親今日胃口很好,往日每年夏日天熱時,是一桌子菜,母親只動幾筷子素菜,什麼綠葉子、燉豆腐的,還是幾筷子便好了,今日葷素都吃,米飯都用了半碗。
唐宵見狀,徹底鬆了口氣,他是風捲殘雲吃了個七七八八。
「夫人今日胃口好,那探花郎醫術可真不錯。」旁邊媽媽招呼下人收拾撤了碗筷,此時說。
唐夫人沒敢多用,她年紀大,自己身體自己知道,剛吃了七分飽,其實還有幾分胃口,就是怕吃太多了,不舒服,留著空些。
「還真是,睡過後,精神足,胃口好,也不知之後如何。」
唐宵:「這是好事,開了個好頭,清越兄不是留了藥方嗎?按著藥方抓了藥,是慢慢溫補,等明日清越兄再來。」
「是這個道理。」
晌午吃過飯,天氣熱,唐夫人倒是精神頭好,看了會話本打發時間,才剛過申時,也就下午三點多一點,唐夫人便放了手裡書,問:「有無點心?」
這是餓了。
媽媽忙說有,親自去灶屋問,直驚奇,回頭跟灶屋娘子說起來,「那探花郎真真的好本事,醫術好啊,今日早上行完針,夫人胃口好了許多。」
灶屋娘子聽的也驚,「就是那傳聞里神童探花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