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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鈺的妹妹,惠妃娘娘,現如今不知……
「順王在華都有王府,我妹子如今還好。」秦鈺說完沉默了一二,實在是昧不過良心,眉宇間帶著幾分怨氣,沒了半分世家公子翩然姿態,就差破口大罵了。
「順王以前時,第五一族為了鞏固地位,對抗攝政王,招攬了不少氏族,全都嫁給了順王。」
因此順王做皇帝時,儘管那方面不行,可太后不死心,是給當時還是皇帝的順王妃嬪皇后貴妃都迎進了工。
一後,一貴妃,四妃,八嬪。
好在後頭長文帝對男女房事沒什麼興致,他提不起來勁兒,一門心思鑽到木頭上,愛干木活。現如今成了順王,第五一族被新帝連根拔起,該誅的誅,該流放的流放,祖籍老家也抄了。
大廈傾倒,轟塌什麼都無了。
順王府如今就是曾經的四妃八嬪,皇后貴妃姓第五,難逃一劫。可順王府狹小。
「……季廣恩原先的府邸,現在做王府,屁大的地方,我妹妹跟其他人擠在一處,這如何過日子?」
秦鈺說著說著火氣便大了,而後反應過來道抱歉,「我不是沖岑老闆發火的。」
「我知。」岑越點點頭,若是以前他不會開這個口,而今不一般,唐宵秦鈺幫過他們的,此時便說:「以前時,因為秦小姐關係,你不能入仕,怕皇族忌憚秦家,可現如今不一樣了。」
「我自己想的,秦少爺聽聽就好,當今聖上沒要了順王性命,只除了第五氏,秦少爺若是想入仕做官,拿功績換秦小姐後半生。」
若是秦家不努力,秦小姐怕是只能在順王府磋磨一輩子了。
秦鈺皺了皺眉,「我要是表了忠心,聖上不會忌憚嗎?畢竟我妹子在順王府,若是覺得我們還有二心……」
「兩個方向都能說,我覺得是掣肘,秦少爺將軟肋遞了過去,只想著護妹妹周全的。再說,還有唐少爺的事。」
秦鈺驚了下,而後倒是瞭然,岑老闆不笨,再說齊清越知道了,岑老闆肯定也知曉,想了許久,眉頭鬆開,「我和唐宵不會有子嗣,秦唐二府在北雁郡城,一個是盤旋百年,一個手持兵權……」
當今怕是會忌憚的,現在抽不出手,以後也會料理他們,將他們氏族勢力割開打散,如今主動一些也好。
岑越只是按他思路想說一說,見秦鈺在思考,之後便不多話了,最終如何還是要看二人的。秦鈺的大哥秦珏,他聽阿扉說過,秦珏為人更正直清流了些,要顏面有風骨,心善且正直,文人氣濃厚,阿扉原話是,做官怕是做不了太高掌實權的。
攝政王黨派時,打頭的就是溫如生,觀溫如生行事做派就知道攝政王喜歡什麼下屬了。
齊少扉也做不了高官。
秦鈺比著他大哥,可能養的風流紈絝些,所以行事手段有時候還挺活的,不板板正正。
他在這兒送草莓,賣果子,在北雁郡城多留了兩日,便啟程回了。
七月時,櫻桃下來,岑越休息了大半月繼續送櫻桃。
齊少扉和圓月是父子倆兩臉的不舍,哼哼唧唧的。岑越也不舍,這暑天曬得人能脫層皮,當即是感嘆說:「要是有哪日,咱們桃花鄉成了度假遊覽的田園採摘園,北雁郡城和府縣的達官貴人慕名而來,親自上門採摘買賣就好了。」
省的他跑一趟。
就跟他在現代的農家樂小館子一樣,城裡人開車來的,吃了飯,有閒情逸緻親自下田摘草莓、摘櫻桃——多好啊!
本來櫻桃草莓就是專供貴族的,再過幾年,北雁郡城附近的櫻桃樹也該結果子了,到時候北雁郡城百姓們肯定也能吃到,不急的買一把櫻桃,種子撒院子裡,過幾年也能結出來,到時候他們家櫻桃生意肯定淡一些。
這都幾年後的事了,岑越暢享完後回歸現實,「現在還得賺錢的,你們乖乖在家中。」
七月最大的車隊到北雁郡城賣貨,櫻桃、寒瓜各種周邊。等七月中時,岑越帶車隊回時,華都一行護衛騎著馬,背著信桶,打馬出城,直奔北方去了。
華都百姓瞧著躲避開來,「瞧著是皇城出來的。」
「那些老爺腰間掛著牌子,都是聖上的人。」
「剛瞧見了沒?背上背著信桶,肯定是裝著聖旨。」
「不知道給誰的?」這話說的有些唏噓,當今聖上是仁君,也沒殺順王,可手段也冷硬,賞也有,罰的更多。
今年年初,聖上登基時,該賞的早賞完了。
那這道聖旨就是罰的了?
「也說不準。」
護衛背著聖旨,日夜顛倒,只在驛站歇息換馬繼續趕路,原是一個多月的行程,愣是十二日到達了。
那時候岑越帶著車隊才剛到鄉上,車隊安頓,他是洗了澡,圓月和大崽都緊巴巴圍著他——
「我在洗澡啊!」他還在澡間呢。
齊少扉可憐巴巴:「越越,我只想給你洗澡的,真的。」
「阿爹阿爹阿爹~」這隻高興的光會喊人了。
岑越:「……好吧好吧。」
本來他自己洗,那要快速,結果是一家三口磨磨唧唧洗了半天,終於從澡間出來,圓月和齊少扉兩隻衣裳都是水,剛打了個水仗嘛。
門口曹羅江護院是疾步跑來的,「郎君三少爺,聖旨,華都來人了,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