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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圓月不怕就是好奇,撲過去抱著爹腿。
齊少扉坐在椅子上,反應了會,抱著圓月要到他膝頭,只是抱了好久也沒抱起,低著頭是拿頭找圓月,喃喃自語:「臭圓月在哪裡,怎麼胖乎乎的跟小豬一樣,抱不起來了。」
岑越進屋就看到齊少扉拿腦袋頂圓月腦袋,也不是硬碰硬,就是輕輕的蹭,圓月是唔唔的叫,一個屁股墩掉地上,好在他個子矮,跌了也不疼,這會扭頭看阿爹,張嘴就是:「阿爹,爹湊湊!」
「阿爹不來,爹好湊湊。」圓月還捂著了鼻子跟阿爹說。
一股酒味能不臭嗎。
岑越一把抱著地上崽,「疼不疼?」他問完了崽才委屈,想起來自己摔了,便癟了癟嘴,還沒來及掉眼淚珠珠,岑越先一把說:「那肯定不疼的,圓圓可棒了是不是?」
「四!」小圓月點著腦袋很乖說,忘了哭了,還說:「比爹乖~還香香~」
岑越揉了把崽腦袋,這還拉踩上了。他把圓月交給小菊,跟崽說:「跟小菊姐姐一塊玩,爹爹喝醉了,我收拾一下。」
「洗香香~」
「對,洗香香。」
那就不是湊爹了。圓月點點頭,「不熏圓圓了。」
「洗香香了就不熏人了。」
齊少扉抬起了頭,可能彎的久了,這會頭暈,就抱著自己頭委屈巴巴喊:「越越,越越,大崽頭好沉哦~」
語氣也成了圓月了。
「圓月是不是跟你告狀我了~」
「不湊的。」
圓月在旁說:「湊!」
岑越:……小學生和幼兒園小朋友掐架現場。
「越越,他說我!」齊少扉告狀。
岑越去搓阿扉臉,哄著說:「你先乖乖洗一洗,換了衣裳。」確實是臭,裁判不能偏頗的。
齊少扉哼哼唧唧說好,到了家見到越越,腦子也沒那麼清明了。
等岑越給阿扉擦洗完,灌了醒酒茶,沒有一刻,阿扉吐過,一股的味,岑越開了門窗通風散氣,齊少扉今日宴會沒吃什麼,光喝酒了,吐的都是水。
又是漱口,餵了半盞醒酒茶,齊少扉此時便好了許多。
「睡吧。」岑越道。
齊少扉嗯了聲,便呼呼大睡。岑越讓灶屋留一些白粥,還有包一些餛飩,「估摸一會睡醒夜裡要餓,得吃宵夜。」
劉媽媽在旁應聲,擔憂說:「我還沒見過三少爺喝的這般醉。」
「今日瓊樓宴,估摸是大家一起喝酒開心的。」岑越知道劉媽媽擔心什麼,不過這裡面事情複雜,誰都不好透露的。
劉媽媽點了點頭,略是放鬆了些,回頭趕緊去灶屋包餛飩了。
齊少扉睡了一覺,其實也就兩個多時辰,醒來肚子咕咕叫,岑越沒怎麼睡,「有粥和餛飩,吃什麼?」
「餛飩吧,我嘴裡沒什麼味。」齊少扉掙扎著起來,動作還有些笨拙,輕聲說:「越越你是不是沒睡?」
「沒啊,你睡著後,我哄了圓月,也睡了一會。」岑越笑了下,說:「醒來是等你一起吃宵夜,劉媽媽包的三鮮蝦仁餛飩,粥是皮蛋瘦肉粥,本來是煮清粥的,我那會哄完圓月睡,無聊了便去灶屋,給那清粥混了皮蛋和瘦肉絲,還有糯米雞,你出門時,青絲上街買的,給你留了兩個。」
齊少扉聽得就差流口水了,當即是穿衣服,偷摸做賊似得說:「走吧。」
圓月還在睡,倆爹就偷摸背著孩子去偷吃宵夜。
青絲小菊起來收拾了,岑越說:「吃宵夜也不必太多,給我倆下一大碗餛飩,一碗粥,一隻糯米雞,我們分著吃。」
尤其是糯米雞,吃多了一會別想著睡了。
太頂。
宵夜做好了,擺上了桌,岑越讓小菊和青絲都回屋睡吧,明早收拾不急的,二人下去後,廳里就剩他們夫夫二人了。
「他們意思,應該是不必我告狀,我想著春日,再不濟夏日能回鄉里。」齊少扉推測的。
岑越挖了一勺子粥,燉的軟爛還有皮蛋的香味,好吃,說:「這事傳也得傳一兩個月,大盛讀書人都知道,再發酵,有人煽風點火,怕是不會這麼早吧?」
「我留這裡不好。」齊少扉搖頭,「對方若是反應過來,棄車保帥,跟我對簿公堂,到時候真相如何不重要,看後面人博弈,季廣恩能成奸臣,也能成被居心不良的人污衊的好官好大儒。」
「此事……現如今便是眾人說得多了,信什麼,那什麼便是真的。」
「早早回去安心,我們不必摻和。」
齊少扉決定早早回鄉,等事態差不多時,他一走,留下個傷心欲絕被迫害只能返鄉的形象來,眾人只會信,而且對他多是同情。
「好。」岑越也想早早回去。
就算之後攝政王一黨敗了,朝廷要抓阿扉,他們也在鄉里過了些太平安寧好日子,不必在這兒日日提心弔膽擔憂。
今日溫大人也是這麼提醒的。
夫夫二人便不說這個了,吃過了宵夜,漱了漱口。重新躺到床上時,圓月在小床上嚶嚀,岑越本是起來,阿扉便先一步起來了,給圓月換了尿布,一番折騰,再次上床。
「越越,你想什麼呢?快睡吧,今日肯定辛苦累壞你了。」
黑暗中,岑越在被窩裡摸著阿扉的手,握著,過了好一會,他聽到自己的聲,「若是……朝廷要拿你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