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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底下人來拜年,岑越齊少扉給大家發了紅包,他們一家三口在客廳吃飯守歲,那道岑越版佛跳牆,阿扉和圓月很是給面子捧場,都夸好吃。
圓月用湯汁拌飯就吃了小半碗。岑越不敢給多喂,怕夜裡不好消化撐著了。小孩子吃飯不好過多,撐了容易發熱的。
第二日,齊少扉便開始走動赴宴,每日帶著一些酒意回來,神色倒是清明,也不是誰的約都赴——先前約他喝花酒那位貢士,齊少扉將此人拉入黑名單,此次再邀是當看不到的。
初三時,新科三甲打馬遊街去往瓊樓,赴瓊樓宴。
而也是這日,齊少扉終於明白當年楊淙說的『這天下不知道姓什麼』是為何了,因為攝政王不是盛家人——
這還要追溯到太祖那兒,太祖打天下時,娶了一位氏族強壕的寡婦,那寡婦有錢有人還占著一塊地,那時候這塊土地大亂,十個小國林立,到處都亂鬨鬨,民間百姓易子而食、哀鴻遍野。
這位姓華的寡婦便同盛太祖強強聯合,而攝政王就是華家人血脈——他家是隨母姓,分的是南方華氏一族利益。
後來天下已定,民間百姓休養生息,太平日子過了幾十年,以前禮樂崩壞,現在慢慢開始追溯流行起正統了——
屬於亂的時候,顧不得禮儀這些,定了後想起是個人了。
這也是為何攝政王大權在握多年,有兵有人,什麼都不差,卻一時找不到藉口,自己坐上那龍椅寶座,成新皇。
……改朝換代非易事。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67:加速加速,做完這買賣,就和越越回鄉開心~
第123章 打馬遊街探花郎五邊形戰士
年初三。
盛都百姓紛紛出門瞧熱鬧,正街兩邊全是人,年輕女郎小哥兒都跑了出來,就等三甲打馬遊街了。
「也不知今年狀元爺如何?」
「有沒有娶妻。」
「往年的狀元爺年歲都差不多,有的更是老頭子,哪裡有沒娶妻的。」
「既是沒有娶妻,那輪不到咱們。」
盛都風氣開放,即便如此,這些未成婚的小哥兒女郎說完也羞得臉紅,心裡想,萬一呢?萬一狀元爺真跟那話本子裡一樣,是位年輕樣貌俊俏的少年郎?萬一在打馬遊街時,就看中了他們呢?
這話本子裡都寫了,想一想也成的嘛。
三甲穿著貢士吉服,前頭有敲鑼的禮部隨從開路,簡單儀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從正街出發,百姓們等了會,說話聊天的,有人聽到鑼聲,說:「是不是來了?」
眾人不再閒聊,側耳聽的,探著身子往皇城方向瞧的,驚喜說:「真的是鑼聲!」、「來了來了,我瞧見儀仗了。」
這下沒心思聊旁的了,眾人翹首以盼。
打頭的高頭大馬自然是狀元爺了,身穿一身紅色貢士吉服,頭戴冠帽,腳下靴子,胸前還綁著紅綢子扎的繡球花——這是一甲前三遊街歷來的習慣風俗了。
「比那新郎官還新郎官。」有人遠遠看著紅彤彤衣裳陣仗說。
另一人便笑呵呵說:「俗話說,大登科小登科,那洞房花燭娶媳婦兒稱小登科,這會可差不多嘛。」
大家都笑哈哈,是這個意思了。
「狀元爺長什麼樣?瞧著年輕還是年長?」有人在後頭瞧不見,便問。
有人說:「太遠了,狀元爺騎在馬上,我也看不清,別急別急,一會就過來了。」
雖是這般說,但好奇嘛,一個個伸著脖子探著身子去敲。這好奇心吊的老高了,隨著鑼聲近,儀仗隊伍越來越近,眾人自是看到了馬背上的狀元爺何樣了。
黑黑瘦瘦留著山羊鬍乾癟的一個老頭子——
原先期盼許久的人自是失望,這話沒明面上說,可全都擺在臉上了,真是爺爺輩了。
「呀,咱們恩科這位新晉狀元爺,有五十了吧?」
「沒有吧,我瞧著像四十多。」
「也不錯了,這般年歲,還能做二三十載的官。」
「能稱一聲年輕有為了。」
有人說著面面話,吹捧一二。
少女小哥兒們失望完了,目光刷刷的移到了第二位,還有榜眼嘛,不急不急,狀元學識一頂一的好,那可能讀書多,時日久,所以年歲大,這也沒什麼。
一甲前三遊街隔著兩丈距離,這就跟開獎似得,一等獎落空了,還有第二位、第三位……
「這榜眼瞧著還行吧?」有人抬著脖子看前方。
小哥兒一看,當即說:「那是看跟誰比。」跟前頭狀元爺一比,這位好像也還行,但他心裡想,還不如隔壁幫他拎水的大牛哥長得好。
前頭狀元爺是黑黑瘦瘦的老頭子,這位嘛,年歲不小了,面色慘白如紙,像是害怕還是緊張,那背挺得跟樹杈一樣,是一副要撅過去模樣。
這哪裡成啊,虛的嘞。
「誒呀是沒什麼氣色,不過養一養能補回來的,人家現在做了官,還怕沒得補嗎?」
這倒也是。
剛想完,榜眼還不錯,便看榜眼緊張的擠出笑來,人群中,三三倆倆出來玩瞧熱鬧的女郎們,頓時噗嗤笑了。
「這榜眼牙缺了一角。」
「真的嗎?我瞧瞧。」
一看還真是。
原是平平的相貌,這下真挑不出什麼好來了。人群里不由嘆氣,「看來我阿娘說的沒錯,那話本子都是寫了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