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頁
電視劇常見的橋段。
「這次受傷又撞了腦袋,從受傷到如今已經快一個月了。」
堵塞的淤血慢慢化開。
「請鄒大夫來看看,我怕還有什麼後遺症,剛才他傷口都開了流血了。」岑越擔憂這個。
鄒長青檢查了傷口,說是外傷不打緊的。
「岑老闆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內傷的話,我只能天天來診脈,仔細琢磨一下了。」
「好,麻煩鄒大夫了。」
「客氣。」
鄒長青開了個平安方,就是慣用溫補的藥方,齊少扉看了下,說:「我還能去會客院同鄒大夫一同看醫書嗎?」
「……自然。」鄒長青一愣,而後笑著答。
齊少扉便起身作揖道謝,儘管是穿著裡衣,也有一派的風度翩翩。鄒長青換了一禮,便告辭。
岑越讓梅香送鄒大夫。
「越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齊少扉保證。
岑越剛看阿扉是大人模樣,一轉頭私下裡,就是小孩子模樣,頓時:……「知道了,上床去睡——」
話還未說完,聽到外頭劉媽媽的聲。
看來是小菊報了消息。
「三少爺,三少爺好了嗎?我剛聽說,三少爺想起來事了?」劉媽媽一路到了裡屋。
齊少扉起身,出門相迎,劉媽媽走的急,雙眼含淚,一看三少爺模樣,是頓時淚如雨下,齊少扉扶著劉媽媽的胳膊,說:「阿扉安好,劉媽媽放心。」
「這些年,多虧劉媽媽照顧阿扉了。」
劉媽媽一時都沒分辨出,三少爺這是好了,還是沒好。
「想起一些過往。」齊少扉頓了頓,「只是有些模糊,具體的記不起來了。」
劉媽媽聽三少爺說話神態,猶如大人,當即是信了三少爺好了,不由老淚縱橫,太過激動,千言萬語是一時不知如何說,從哪裡說了。
「……夫人要是還活著,看到三少爺好了,肯定高興。」最終劉媽媽顫抖著手握著三少爺手,如此感嘆。
齊少扉沉默了下,說:「是我不孝,勞阿娘和爺爺記掛了。」
「不怪你的三少爺。」劉媽媽寬慰了句,忙問:「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跌下來了?」
齊少扉搖頭不語。
劉媽媽以為三少爺還沒記起來這個,忙說:「不記得就算了,只要人好人沒事就好。」
說了一通的話,其實翻來覆去就是沒事就好。
後來劉媽媽見三少爺神色疲憊,便不再打擾,壓著心中高興,說明日再說,讓三少爺郎君好好休息。
梅香也送完人回來了,劉媽媽交代,讓梅香小菊守夜,辛苦一些云云,梅香小菊應了。
這一夜折騰,等再次上床時,窗外已經麻麻亮了。
岑越拉著床幃,遮蓋住亮光。齊少扉拉著越越的手,兩人側躺在一起,臉對著臉,齊少扉小聲說:「越越,我為何受傷這事,先不告訴大」
「省的劉媽媽掛心,卻無能為力。」
岑越點點頭,他知道,「那楊善之祖父是七品的官,當時你傷了,他是舉人,聽你說起來,像是長袖善舞鑽營之人,再有幾分才學,若是中了,如今九年過去了,他不知官居幾品,在什麼位置上。」
他們家如今是什麼?
地主、鄉紳、果子商。
「越越,我不是十三歲的我了。」齊少扉說。
岑越一聽便鑽心的疼,阿扉還是自責,覺得當初的自己太過衝動年輕了,他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阿扉的臉頰。齊少扉精神好了些,不沉溺與過去自責之中,讓越越擔憂,繼續說:「我失足落下後,根本沒有報案,稀里糊塗的,都說我和墨玉失足摔下的。」
「案子都沒報,還想什麼翻案。」
但此事不可能作罷的。
岑越想著,說:「你可以繼續科舉,做了官——」
齊少扉點了點頭,也是這個意思,「總歸是要考完的,爺爺阿娘的期盼,總是要完成的。」
聽阿扉的話,像是墨玉案子,好像走科舉路也艱難些。
「我不是不急給墨玉報仇,只是急不得,當年的事情,最有力的人證就是那位李舉人了,我只記得和楊善之一個地方出來的,家貧,具體的我沒記,若是上盛都,可查。」
岑越一想也知其中艱難,「那位李舉人親眼目睹楊善之行兇,楊善之肯定是恩威並濟,李舉人要是活著,那就是楊善之的心腹,要是死了,那就死無對證。」
他們沒權沒勢沒人。
如今說什麼都早,先摸一摸那個楊善之如今在什麼位置上,若是地方官那還好,就怕——
岑越眉頭一跳,出了神,抬眼看到阿扉望著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曾經的他哄著阿扉那般。
「越越,不擔憂了,再壞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齊少扉貼了過去,輕輕的抱著越越入懷,「都會好起來的。」
岑越:這些話這個舉動,有些熟啊。
都是他曾經做的。
如今卻顛倒過來。
便聽腦袋上,阿扉有些幼稚的語氣,說:「阿扉長大了,如今換阿扉照顧越越了……」
岑越:……幼稚小孩。
雖是這般想,但過去齊少扉受傷以來,所有的事情、情緒,岑越要一個人扛著,焦慮壓力大,好在生意場上有二苗,而如今能靠到了阿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