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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紅是照顧稱心的,可現在還要管買賣,也是一身多忙。
岑越摸了下稱心臉頰,肉呼呼的,說:「小孩子學會了跑,總要摔跤的,摔疼了也不怕。」
稱心還沒摔過不知道疼,聽哆哆說就咯咯笑。
岑越摸了摸稱心小腦袋瓜。
夜裡睡時,岑越就發現阿扉老往他手上看,好多次了,不由問:「我手裡是有什麼嗎?」他看了下,手不細了,也有些糙。
「越越,你也摸摸阿扉的腦袋~」齊少扉撒嬌,拿腦袋蹭過來,他個子那般高大,整個腿膝蓋都是打彎的,就是要蹭。
岑越:……
「好好,摸摸摸,我也摸摸我們家大崽的腦袋瓜,摸了就聰明了。」
「阿扉很聰明的。」
「是,阿扉本來就聰明。」
夜裡兩人睡前,在床上摸了好一會頭——摸著摸著,齊少扉就不撒嬌了,岑越還以為睡了,結果一低頭,看到齊少扉巴巴的眼神,可憐兮兮說:「越越,阿扉病了……」
「什麼病——?」岑越想起來了,頓時:……
摸了個小腦袋瓜,就給摸硬了?
齊少扉你真是——
「來吧,我看看。」
齊少扉攤開了,露出肚皮給越越摸,還說:「越越,你難受的話我也給你摸摸。」
「我不難受。」
齊少扉一聽,頓時有些失望,越越為什麼不難受的,可他一想,這是治病,越越身體比他好,該開心的,又高高興興起來,還未說話,先是悶聲,因為越越幫他看病了。
「越越手好好哦~」
岑越:我搬貨下田做粗活的手,你真是——
算了算了。
本是早早歇著的,最後磨的有些晚了,好在前一天睡飽了,第二天還要帶劉媽媽去鎮上看病。
洗漱後,早早睡。
齊少扉貼著越越,喃喃說:「看病好舒服,可惜越越不讓阿扉摸摸,阿扉也想越越舒服的……」
閉著眼其實醞釀睡衣聽完了的岑越:……我謝謝你什麼好事都想著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感動。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吃了早飯,齊少扉是精神奕奕,劉媽媽一看還說:「本來想這麻煩三少爺和郎君,看什麼病就是熱了,今個三少爺是睡好了,瞧著很精神。」
「是呀,昨晚越越和我睡得可好了。」齊少扉很認真說,越越說了,房內事情不要傳出去的,這是他和越越的秘密的。末了又跟劉媽媽說:「劉媽媽生病難受了,要看大夫的。」
劉媽媽:「也不是大病,就是那天在日頭下站久了,當天就頭昏眼花,差點暈過去,吃了飯也吐了,沒什麼胃口……」
齊少扉聽完了,仔細說:「那吃茯苓、大腹皮、紫蘇葉、白芷、半夏、桔梗,再加上藿香。」他歪了下頭想了下,「加點姜炙好啦。」
劉媽媽本來聽著,還驚詫,三少爺怎麼對藥材熟悉了,是聽著聽著,覺得莫不是三少爺之前跟鄒大夫學的?可聽到姜炙時,便笑了,說:「三少爺,我是中暑,生薑是熱性的,怎麼還添這個呀。」
「郎君來了。」
岑越剛從外頭回來,見劉媽媽和阿扉說話,就說了吃完飯去鎮上,他怕劉媽媽不願意折騰,找了之前想的藉口:「順道我去問問藥堂生意,還有香料什麼時候出發。」
劉媽媽一聽,心裡沒那麼不好意思了,她一個下人,讓兩個主子操心不說,還親自帶她去看病,這哪裡好意思,要是順道的那就成。
「那好,我去拾掇一下。」劉媽媽不耽誤三少爺和郎君用早飯了。
大早上天氣涼,兩人就在家中院子涼亭下吃。
岑越看阿扉鼓了下腮幫子,問:「怎麼不高興了?早上起來還挺樂呵的,我就是出去看看園子菜——」
「才不是生越越氣。」齊少扉很認真說:「阿扉不會和越越生氣的。」
岑越掰了一半饅頭,說:「那我要是故意揉阿扉臉呢?也不氣嗎?」
「不氣。」齊少扉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岑越便哄孩子語氣說:「哇,阿扉對越越真是天下第一好了。」
「那可不!」齊少扉就差挺胸抬頭神氣了。
這下鼓的臉頰生氣沒了,岑越吃起飯來,一邊問阿扉剛怎麼了。齊少扉才想起來,神色是小孩的幾分稚氣,話語卻還挺大方成熟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阿扉是大人了,不要小心眼生氣的。」
「你有沒有小心眼,我先聽聽嘛,我做裁判。」
齊少扉說:「劉媽媽不信阿扉,劉媽媽中暑難受,阿扉說了用藥的,鄒大夫給我看的書上寫了。」
先前他們在會客廳學字時,阿扉不愛習字,跟了幾節課後便不留在那兒,正好小鄒大夫要炮製藥材,兩人就一道忙活,後來鄒長青還跟岑越說過,說阿扉學炮製藥材很快的。
岑越聽過也沒往心裡去,阿扉是很聰明,學什麼都快。
齊少扉把藥材都說了一遍,岑越聽到藿香二字,一下子想到了現代時的藿香正氣液,但他記不得這裡成分,再聽阿扉說姜炙。
「……劉媽媽不信阿扉。」齊少扉這會不生氣了,他小孩子性子,簡簡單單的,覺得旁人不信他,有些不高興,但現在被越越哄好了,又覺得剛才自己生劉媽媽的氣太小氣了,他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