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頁
「溫大人?」
季氏當即是面色不愉,她是女兒家,不懂朝堂政事,但是父親常常說,溫如生是攝政王派,本次監考,屢次三番口舌譏諷,這便是不把聖上放在眼裡。
身為女兒,季氏自然是同父親一般『同仇敵愾』了。
「可不是,還說這位齊少扉前兩次都是案首,等此次定了成績,揭了糊條後,看到榜首名字,說連中三元,不錯不錯。」
「齊進士是參加恩科,以後效忠聖上的,這溫如生直夸不錯,想必是想招攬此人,父親有些擔憂的,不過父親說,此子文章做的很言之有物,哀百姓艱辛,觀其文章,是個正派之人。」
季氏說了許多,見相公神色晦暗,當即頓住了,有些擔憂問:「相公?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自從會試榜單下來,那日你回來神色就不對——」
「無事,我沒有事。」楊淙打斷說。
季氏不信,「咱們多年夫妻,相公難不成信不過我?是不是相公和這齊少扉過去有什麼不愉?」她一想,過去齊少扉才十三歲,或許是少年人心性直爽,衝撞了相公,鬧了不快。
楊淙聽妻子絮叨,只覺得煩躁,卻不能發脾氣,只能忍著,勉強提起情緒,敷衍說:「真的無事,你才回來,先歇一歇吧,我去書房了。」
季氏看相公匆匆背影,蹙著眉頭,相公定有事情瞞著她。
楊淙在書房踱步,手裡握著抄本的文章,不知覺的攥的緊,口中輕聲:「真是他,真是他,他怎會好起來,竟還中了榜首。」
「下個月便是殿試,便是殿試……」
若是齊少扉在殿試中得了狀元,若是跟聖上說起當年舊事,若是——楊淙嚇得臉色白了,他這人偽君子真小人,從小學會察言觀色,慣會裝,可到底沒經歷過什麼大事——除了那年,逼到頭上,腦子也不知想什麼,將人推了下去。
那時候他慌亂害怕,看到旁邊的人,只有恐嚇威逼的份。
楊淙惶惶不安,當天夜裡,便在夢中驚醒,嚇得額頭是豆大的汗,妻子季氏被吵醒,在旁詢問,楊淙又不答,只說無事,做了噩夢驚著了。
之後一些日子,楊淙度日如年,每每想到年底殿試時便如在烈火中煎熬,當即是亂了些分寸,讓小廝去打聽齊少扉如今住在何處,有無什麼走動。
「大人,齊進士前兩日出門,到了林太醫府中。」小廝報。
楊淙像是沒聽清一般,「什麼?」
其實小廝也覺得怪異,但確確實實如此,便又說了一遍,「大人,齊舉人真去了林府,就是太醫院林太醫那位,我打聽時還以為假的,問了許多人,還去林府打聽了一二。」
「他一個進士,去林太醫府中幹嘛?」楊淙質問。
小廝也不知道啊。
別說楊淙發懵,就是盛都關注著榜首齊少扉消息的,聽到後都懵了,先是說:「是季府吧?別是你打聽錯了。」
「今年主考官是溫大人,那再去拜會也該是去溫府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聖上開的恩科,齊進士想必心中有數,那是一心想著聖上,季大人是聖上的太傅,自然走動拜會去季府。」
打聽到消息的跑腿/小廝,紛紛道:「不是,齊進士沒去季府,也沒去溫府,他真的去的是太醫院林太醫的府邸。」
「啥?」
「???」
說了半天黨派之爭、陰謀論,眾人傻了眼。
就是溫府、季府二府,聽到消息,兩位大人也有些摸不到頭腦。溫如生聽聞後,雖是一頭霧水,便說:「……今年這位榜首與常人不一般,不愧是有神童之名,隨他去吧。」
季府季大人則說:「罷了,不來老夫這裡,沒去狗賊那邊便是。」只是為何去拜訪太醫院的太醫,這榜首難不成有什麼隱疾?
太醫院諸位太醫也沒想到,今年他們這兒成了話題中心了。
有人向林太醫打聽,榜首齊進士是幹什麼的。林太醫當即是笑呵呵的,說:「此子神人也。」
還拽上文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61:今日去林太醫府中拜會,說了梨頭病情,與我想的診治方法,林太醫很是熱情,留了我用飯,還討論了失魂症的診治,我說此症要心愛之人喚著,林太醫怎麼知道,我和越越天下第一好,越越是我心愛之人,喚回了我丟失的魂【撐臉頰
第119章 楊淙找上門
時日匆匆,過的飛快。
入冬了。這是圓月第一次在南方過年,都快到年關了,也沒見一片雪花飄下來,青絲小菊兩人看的驚奇,說:「這盛都城怎麼到了冬日都不冷。」
「跟咱們的秋日一般。」
「這不下雪,莊稼地里不就沒雨水了?」
劉媽媽去過南方,懂一些,跟兩人說:「南方不種麥子玉米,人家田地雨水多,種稻米,是吃不完的米,還有綠油油的菜。」
「那真好。」
其實哪裡有尋常百姓吃不完的米,只是盛都城內富貴顯赫的人多,就是販夫走卒,衣著、精氣神都要比尋常地方好許多。
「今年在外頭過年,也不能馬虎了。」劉媽媽開始吩咐,年前幾號開始掃灶台,幾號掃屋子,幾號拆拆洗洗等事宜,還有年關底下時做炸貨。
青絲和小菊尋常也出門——來這兒出門比家裡還多,因為郎君嫌無聊,基本上每日都會出門走動走動的,要是走路去商肆玩,大多數都帶著兩人,不像以前在青牛鎮,小菊都沒怎麼出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