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
兩人折返回去,趙大夫一看,先是一喜,又神色淡定起來,說:「我剛說的,你們都知道了,要治?」
「要治。」岑越點頭。
趙大夫便露出幾分喜色,讓齊少扉坐。岑越問大夫:「要多少日一個療程?我們住的遠,要是日日需要針灸,我們可以多租一段時間。」
其實趙大夫也拿不住,沉思一二,說:「先連著十日過來,之後我看情況再定奪。」
「好。」
今日就是第一日。
趙大夫親自取了針包,一排打開,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看了眼鄒長青,說:「備艾草。」
「知道了。」鄒長青就去備艾草了。
這活本該是趙大夫身邊藥童乾的,鄒長青怎麼說也是榮和堂的坐診大夫,被趙大夫如此驅使,就跟用小藥童一般,那肯定是沒面子的。
榮和堂夥計都看不起沒幾分尊重鄒長青。
可鄒長青不覺得如何,真備了艾草,還挽了袖子,點燃了艾草,問趙大夫什麼穴位,趙大夫皺眉痛斥說:「我之前說過了,一點記性也沒有,糊糊塗塗的,怎麼做大夫。」
「鳳池、太陽、迎香。」齊少扉怕的巴巴說了。
趙大夫一怔,沒在罵鄒長青,讓鄒長青還不快準備。
先是艾草熏了位置,趙大夫施針。岑越握著阿扉的手,這三個穴位一個脖頸後上方,一個太陽穴處,還有一處在臉頰那兒。
那針很長。
趙大夫說:「原本應該再扎前頂、百會,只是——」這兩處危險,他也沒保證,還是保守一些好。
岑越聽出趙大夫話外音,實在是賭不起更大的風險,想著先穩紮穩打慢慢來,後期再調方案也行。
銀針刺入穴位,艾草溫熱熏了熏。
「讓針在穴位上留半炷香功夫。」趙大夫行完針如是說,然後怒目看身邊小藥童,「點香,發什麼愣。」
小藥童忙去點香,他還以為趙大夫使喚鄒長青呢。
香點上了。
鄒長青手握艾草柱,距離齊少扉扎穴的位置不遠不近,手法很穩。趙大夫看了心裡點頭,還算是合格,便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岑越握著阿扉的手,都靜靜地沒怎麼說話。
他是太緊張了。
「其實無事,不用太擔憂了。」鄒長青安慰了句。
岑越嗯了聲,全目光在看阿扉,要是哪裡疼了皺眉了他好叫大夫。齊少扉握著越越的手,笑了下,說:「越越不疼的,就是有些些癢,還熱熱的。」
「這個正常。」鄒長青道。
岑越:「等一等,乖。」
「好。」
香燒了一半,小藥童叫趙大夫,趙大夫此時來拔針,等針去了,問齊少扉如何。齊少扉把剛才說的講了遍,就是熱、癢,沒什麼了。
「明日再來吧。」趙大夫道。
岑越道過謝,問過診費,交了錢。小鄒大夫的診費也給了。
「趙大夫,阿扉可有什麼忌口的?」
「飲食清淡不要辛辣就成了。」趙大夫說。
岑越記下來了,便帶著阿扉離開,回去路上,齊少扉說:「越越,我好像都是味道。」
「艾草的味道,挺好聞的。」岑越說。
齊少扉一聽,便不嫌棄頭髮身上都是味道了。
就跟小時候生病一樣,爸媽帶他去看病,不管好沒好利索,都會給他買點小零食小玩意,想讓他有些精神,如今岑越帶著阿扉也是如此心境,拉著阿扉手,說:「吃不吃糖球?」
「吃!」齊少扉可高興了。
「越越還有桂花糕。」
「芝麻球。」
「紅豆粘包。」
岑越:……
看著已經活潑開始撒嬌的大崽,岑越想著孩子今天扎了針,吃就吃吧,當即是全都允許了。
「越越最好啦~」齊少扉抱著越越撒嬌說。
岑越被抱了個滿懷,忙說在街上,哄著阿扉撒手,路人都看他們,岑越目不斜視,說:「走了,先回去。」
回去路上給阿扉買了想吃的甜點心。
吃食鋪子一條街上,香料攤子前,客人就沒少過。岑越和阿扉過去時,還有人認出來了,喊岑老闆這次來了。
岑越便笑說:「是了,這次帶我相公來看病。」
其他人一聽,也不好意思張口問岑老闆怎麼不做試吃攤子了——倒不是想占這一口兩口試吃便宜,只是岑老闆手藝好,那做的烤肉香的喲,後來祥和酒樓也出了,但就是不如記憶中岑老闆免費給的那一口肉。
就是量少,人多搶著,時日久了加上記憶濾鏡美化,八分的滋味都能拉到滿分上。
夜裡過了一遍營收。
「祥和酒樓的掌柜上次就同我打過招呼,每次的香料都先給他們酒樓留下來,這是固定的帳,一共是十三兩銀子。」
王掌柜報帳都是淨收益,刨去了成本的。
「今日賣了十四兩半。」
這加起來就是二十七兩半了。
「每次賣香料,第一二日生意是最好的,我估摸,三輛車的香料能賺個四十三四兩左右。」
平安堂一年賣藥看病,年收入也就一百兩,這還是好的。如今光是加上香料,一年又添四十兩,多好。
岑越點了點頭,「這塊就勞王掌柜多上上心。」
「郎君客氣了,那我先回去了,備著明日的貨。」王掌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