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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事情,只有……麻煩爹了。
總不能相公坐牢,她孩子怎麼辦?
季氏當即就讓下人套車,楊淙不想去,面對夫人還能搪塞糊弄裝過去,夫人同他有情分,但面對岳父便不會這般輕鬆了。季氏顯然也明白,扭頭跟相公說:「我先回去……相公別怕,爹不會不管我的。」
「是我對不住夫人,勞煩夫人了。」楊淙深深行了大禮。
季氏雙目含淚,「咱們夫妻一體,何苦如此,相公且等著吧。」她便是跪地哀求,也要求得父親幫忙。
二十六日大早。
青絲小菊二人上街買布料,有江護院跟著一道。岑越說今年在外頭,都回不去過年,今年年禮也買上,就不給肉這些,買一些盛都的布料,還有乾貨,帶回去。
盛都偏南方,又跟渤海國近,可走水路,因此海鮮很發達,一些乾貨像是蝦米、海帶、紫菜等等,尤其是海帶紫菜,在本國尋常百姓桌上很常見。
因為鹽貴,這倆樣曬乾了,做菜煮菜,自帶鹽味的。
岑越覺得這個好,自然比尋常菜乾,人家也貴。當時江護院聽了,還說這生意好做,要是運到北方咱們那兒——
「渤海國商賈能送到這兒,又跟鹽是占了邊,這等買賣落不到尋常商賈手裡,就是做二道販子,車馬費等等,要的貴了,百姓吃不起還不如買鹽,要的便宜了,掙得不多。」岑越說。
最關鍵是,這兩樣供貨在渤海國商賈手裡捏著,受制於人,而且就像他說的,和鹽有點擦邊,有人要是整治你,給你按一個『販售私鹽』的罪名,那就說不清了。
江護院一聽,當即是恍然大悟,難怪沒人做這個買賣,都是在固定的鋪子裡才能買到,他還以為跟著郎君走商學的多了,差點糊塗了。
今日早飯吃的簡單些,是白米粥配著肉鬆,還有兩個飯糰。
岑越昨日做好後——做了一罐子,當天就配著米粥吃,阿扉和圓月都喜歡這個口感,是昨晚吃完了,睡前圓月還跟他說:「阿爹,肉肉絲~」
「是肉鬆。」
圓月奶聲奶氣說:「肉鬆松。」
岑越笑的不成,摸了把崽圓圓肚子,晚上吃的有點多,幸好是喝粥,當即答應明早還吃。齊少扉也愛這個,睡前說:「越越,飯糰包肉鬆的話,要不要提前試試?殿試那日我怕太早了。」
就是想提早吃上這個。
真跟郊遊去似得!
飯糰岑越用紫菜外頭包著,裡頭是米飯,再裹著雞蛋絲、蝦仁,滿滿的肉鬆,放了一些自製的酸甜醬,齊少扉咬了一口便說好吃。
「期待殿試了。」齊大崽說。
一家人是高高興興吃早飯,還沒吃停手,齊少扉很喜歡這個酸甜醬,越越還給他炸了薯條沾著吃,說沾什麼都好吃。
「沾饅頭片呢?」岑越問。
齊少扉手下就停了,而後撒嬌說:「越越~你不能老欺負我這個。」
「好好好,我的錯,不提這個欺負你了。」
正說著話,門外牛師傅來了,說:「郎君三少爺,門外來了客人,說是季府的,還有楊府——」又補了句,「我看著,像先前三少爺認識的那位楊善之楊舉人,面上像,也不知是不是。」
飯桌上本來輕鬆的氛圍,一下子冷了。
牛師傅一看,話音也沒了,只是心裡那壓著的想法,這會泛濫開來,當初三少爺和墨玉掉下假山這事,在場的就是楊舉人和一位舉人,說法是看著三少爺和墨玉掉下去,沒來及趕過去拉住……
還說墨玉貪玩,想採花,三少爺跟著拉了把。
不對勁的,墨玉是貪玩活潑,可在旁人地盤上,不是沒輕沒重的人。這會……牛師傅見郎君和三少爺臉色都平平,心下不敢亂想了。
「不見,拒了。」岑越說。
劉媽媽在旁有些著急,說:「郎君我聽著還有什麼季大人,這副考官就是姓季——」
「我知道,殿試在即,他們來沒什麼好事,會打擾到阿扉學習,再者這位姓季的,必然不可能是副考官。」岑越解釋了句,這點『小事』,怕是季太傅還不想出面。
牛師傅應了聲就往出走。劉媽媽有點急看三少爺,一看,發現三少爺臉色冷冷的,當即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了。
門外。
牛二回話:「我家三少爺備考中,不見客,各位對不住了。」
門外停著兩輛馬車,楊淙與大舅哥皆是坐在車中的,是季府的下人上門叩門,說信的。結果此時一聽,很是驚詫,道:「你沒通傳,是我家大少爺,季府,季太傅家中的大少爺嗎。」
「小的報了,我家主人說不方便見客,各位請回吧。」牛二道。
季府跟班更為惱火,一個進士門前的,竟面子這般大嗎?季府都請不動,見不得了?
門口二人一來一往回話,車上楊淙聽在耳里,只有一個念頭:齊少扉病好了記起過往,知道是他害的書童與推得齊少扉,所以才不想見他們。
更是,憋著一口氣,等殿試。
楊淙嚇得手腳冰涼,慌亂無神。聽到前頭馬車大舅哥聲:「你還坐在裡面如何?下來吧,我親自下車,裡頭人總該給幾分顏面。」
「過去的事情有你做的不對,但那也不是故意的,解釋了想必齊舉人會諒解你的。」
季明是季太傅的長子,如今謀了個清水衙門,做五品官。官階不大,但因背後是季太傅,在官場中,誰見了都給幾分薄面的——攝政王黨派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