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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油鍋沒收拾,趙嬸還在炸。
第一批出鍋的就先送郎君三少爺這兒了。小菊把話一學,趙春花聽了,說:「小少爺要磨牙,就是油鍋真收拾了,這也沒什麼麻煩的……」
「我再和一塊麵團,郎君不給小少爺吃食里放鹽,這個我就少放一些,那些果子裡頭還放了五香粉的……」
小菊就過去給趙嬸幫忙。
炕屋裡,一家三口吃果子,岑越是挨個嘗了,給圓月一塊甜的,讓他磨牙,這個咸口的他吃還好鹽剛好,圓月吃估計就重了。
小孩長到十個月,還沒吃過鹽。
麻辣口的可真香,還有烘乾的花椒顆粒感,一口麻麻辣辣的,岑越可愛吃這個了,連著吃了三個,有點油膩,便去倒茶。
「我來。」齊少扉去爐子上提了茶壺倒熱茶。
岑越道了謝,齊少扉看越越,怎麼這般客氣。岑越笑的眯了眯眼,「還是要感謝我家大崽的。」
「小菊的問題,我剛吃果子也想了想。」
齊少扉懂了,越越是覺得他很聰慧,剛說的很有道理,他還有更大的道理了,此刻放了茶壺,很是正經說:「越越你看吧,咱們倆是夫夫,恩恩愛愛的,要相守到老,而圓月這小子,等他月亮圓了,年紀大了,自是要成親的,成了親,他就和咱們不親啦。」
岑越抱著茶杯幸好沒喝第一口,不然得噴出來。
「也難為你了,他才不到一歲,就想到娶妻生子跟咱們分家這事了。」岑越感嘆啊。
圓月舉著一段被自己口水打濕的爛果子,給爹吃,小胳膊舉的很是辛苦。齊少扉一看,心裡感動但也嫌棄,拿了帕子給圓月擦乾淨手,換了一根,圓月高興的咿咿呀呀叫,他一看,不由說:「算了,看他還小,不提這個了,也許他長大了,還要賴著咱們。」
「旁人分別便分別吧。」
齊少扉如是說。
大年初二,租了騾車,一家三口回了岑村。圓月一身大紅新衣,像個福氣娃娃一般,皮膚白,眼睛大,臉蛋肉呼呼圓圓的,腦袋上還戴著倆姨娘做的兔耳朵帽子。
那帽子還用兔毛滾了一邊,毛茸茸的很可愛。配套的,身上的新年新衣袖口、對襟兩邊也是用的兔毛,領口到沒有,圓月有時候流口水,那邊有毛毛,會吃到嘴裡的。
衣裳就是年前時做的,岑越那會也在,程姨娘說領口不滾毛邊了,是不是單調了些,琢磨著給領口加點別的,岑越想了下就說給縫倆兔子耳朵耷拉下來?
今年兔年嘛。
後來衣服做好了,小兔子耳朵領,圓月喜歡揪著玩。
林姨娘還在衣擺那兒繡了一隻小兔子。
這會一身新,連著鞋子都是兔耳朵鞋。不是岑越濾鏡厚,他家崽不打扮時都可可愛愛的,這一打扮,還不得迷倒一大片長輩了。
回去東西帶的照舊那些,唯獨圓月的東西多,什麼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帶著的,這也是圓月能吃輔食了,一日不喝奶還行,不然的話今年走動不了的。
奶岑越也帶了一壺。
到了岑村,哥嫂見到他們都高興,家裡早早收拾好了,嫂子說:「害怕你們今年不回來,知道圓月小,路上不好走動,就是不回來也沒什麼的。」
但還是把屋子早早掃了一遍。
哥嫂是盼著人回來的。
岑越還沒說話,大嫂目光就看圓月,愛意滿滿的,伸手是想抱,又怕圓月怕生,就沒去抱,只夸:「誒呀圓月這身新衣裳真漂亮,怎麼這麼好看啊。」
「不光是衣裳好看,我們圓月也好看。」
得了夸,圓月高興的一笑,就是四顆小米粒牙。
生地方,圓月看什麼都新奇,尤其是看石頭和果子倆哥哥,那是眼睛圓乎乎的,石頭長得壯壯的結實,果子有些『秀氣』,齊少扉仔細看了下,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一般,跟越越說:「果子眼睛像你。」
難怪秀氣些。
「……有嗎?我都沒發現。」岑越說。
齊少扉點點頭,有,他也是今日才發現的。
這日晚了些,一家三口沒走動,夜裡先吃飯歇息,圓月喝了半壺奶,躺在陌生炕上有些活潑和興奮,他不會走,便爬著玩,從炕頭到炕尾,還爬到阿爹身上,岑越被壓得哭笑不得,齊少扉一見,兩手抄過圓月胳膊底下,直接搬到他身上了。
「別壓著阿爹,在我身上玩。」齊少扉跟臭崽崽說。
圓月圓圓的眼睛看阿爹,岑越摸了摸兒子頭,「阿爹不疼的。」
「呼呼~」圓月探著小身子湊到阿爹身邊吹吹。
齊少扉一把捂著圓月肉臉,圓月扭頭豎著兩條眉毛看爹,氣呼呼的,咿咿呀呀都是話,只是嘴被捂著含糊不清,齊少扉一撒開,聽咿呀兩聲又給捂著,又撒開,這樣逗人玩。
岑越:……幼稚!過分!
最後逼得圓月都汪汪叫了。
「那你捂我吧。」齊少扉哄兒子,好像真玩的過分了。
圓月伸著小胳膊努力去捂爹的嘴,他爬著過去的,岑越看了只覺得小豆丁要『報仇』有些可憐了,還得爬著去,便助崽為樂,扶了一把。
一家子在炕上鬧著玩,咿咿呀呀汪汪的笑聲不斷。
圓月今年發財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大哥就給了紅包,岑越還發愣了下,岑鐵牛說:「都怪我,昨個兒你們回來了,我光顧著高興,忘了給圓月紅包了,這是壓歲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