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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尤其是彎刀宴席上,姜老太還是給二苗留面子的——此時姜家人不知道二苗當時大出血多嚴重,以為只是生孩子受了苦楚。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下午,等吃完了,還剩了許多沒動的葷腥肉啊什麼的,姜二苗讓底下人都分一分,這個不是席面上剩的,就是灶屋備的多,壓根還沒上。
趙春花也沒客氣,還說:「這是喜肉,沾一沾姜老闆的福氣。」
「曹管事還沒成婚,趙嬸你吃了肉,沒準明年就能抱孫子了。」打雜的林嬸子捧了句。
趙春花當時撇了撇嘴,「他啊,木頭一根,盼不了他了。」而後順著岔開了話,「給綠團梅香嫁了人的姑娘分一分好了。」
嬌杏嫂子也帶了一大碗肉回去。先前趙管事找她時說,只伺候完姜老闆月子,後來姜老闆出了月子,留了她和林嬸繼續幹活,還是她做灶屋這一攤活,林嬸是擦洗掃地洗衣裳。
不過姜老闆和寇獵戶的衣裳幾乎都是寇獵戶自己洗了,林嬸就給彎刀洗的多。
她以前在家時,活乾的多,還受男人公婆弟妹埋怨,現在在外頭幹活好,有錢拿不說,家裡人現在誰看她都是高看幾分的,現如今想從前她那洗洗刷刷,得不到好,多傻啊。
屋裡邋遢髒了,反正她一天也不在跟前,看不見心不煩。
這不下半年知道她還要做工,家裡是髒不下去了,婆母都認命,沒像以前亂糊弄,那會嬌杏嫂子才知道,婆母弟妹不是不會做,這都躲懶,指望她干呢。
趙春花現在不在姜家幫忙管事,可嬌杏嫂子和林嬸子照舊跟從前一樣兢兢業業的,姜老闆不刻薄人,活也不重,能拿錢,要是活沒做好,日久天長的躲懶,就像趙管事說的那樣,姜老闆辭了你們沒二話,整個鄉里還找不到個做飯香、會收拾的人了?
這是你們的機會,手裡攥著錢,腰杆子才硬才有底氣,都珍惜著,這是好話。兩人就記下了。
跟著趙管事打交道幾個月,兩人也學會了些東西,按照林嬸子說法,以前腦子木愣愣的,不會琢磨道理,就是『偷懶』也是有人說你不會歇一歇,那碗不的也看不出來,多廢柴火啊,她當時想是啊,反正洗乾淨了,村里人都是這般的,啥碗。
後來差點被辭了。
這幾個月跟著趙管事學,林嬸子現在腦子活了幾分。
就像這會,趙管事都走了,林嬸子雖是好奇,本來想跟嬌杏說,趙管事兒子也不小了,趙管事也不急著給兒子結婚,但她想了下還是沒問出口。
閒話磕牙這個幹嘛呢。
齊少扉是背著胖崽回去的,圓月趴在爹背上,小胖手圈著爹脖子,咿咿呀呀奶聲奶氣『嘮叨』,「爹。」
「幹嘛?」齊少扉應了聲。
背上圓月說:「沒事呀。」
齊少扉掂了下,圓月在爹背上發出咯咯的笑聲,扭頭跟阿爹說好好玩。岑越隨口說:「有多好玩?」
圓圓張開胳膊給阿爹比劃大大的好玩。誰知道齊少扉突然停了腳步,跟背上胖崽說:「你下來,我背阿爹,這樣阿爹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好呀好呀~」圓月覺得爹好聰明啊,圓圓怎麼沒想到。
岑越:「……就不用了吧?」這大庭廣眾都是人。
圓月從爹背上滑下來了,小小的個頭,巴巴的抬著腦袋,撒嬌說:「阿爹玩嘛玩嘛~好好玩呀~」
「越越上來,沒人看的。」齊少扉扎了馬步。
岑越:「你行嗎?」他這算是捅了『簍子』了。齊少扉跟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怎麼不行嘛!岑越忙麻利爬上大崽的背上。齊少扉背著越越就三兩下跑的飛快,還掂了掂越越。
後頭圓月噠噠噠的跟著跑,追著阿爹和爹,還在問:「阿爹好玩嘛~」蹦蹦跳跳的,覺得阿爹肯定和圓圓一樣,喜歡玩這個。
殊不知,齊少扉在前頭說:「越越咱們跑遠點,等他追。」
「……」
倒不擔心圓月被抱走,他們一家三口,後頭兩姨娘,還有稱心幾個小丫頭,所以岑越剛拒絕了。
圓月不知倆爹爹計謀,跑的飛快,只是他腿短,快跑幾步也跟不上,但也不氣餒生氣,反倒笑的開心,覺得倆爹跟他玩。
齊少扉和岑越便停在前頭等圓月,到底是親兒子,不是撿來的。
圓月跑跑歇一歇,看阿爹和爹都等他,噠噠噠的一把沖了過去,岑越抱著崽滿懷,給圓圓擦了擦額頭,「休息會,阿爹抱抱你。」
他們等了一會,倆姨娘帶著稱心她們跟過來了。
稱心剛滿眼的羨慕,只是她沒有爹爹的,又這麼大,還是姑娘——
「來,三哥也背背你玩。」齊少扉說。
稱心一下子高興起來,「真的嗎三哥?」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你也玩玩。」
圓月在阿爹懷裡跟姑姑比劃,照舊是張開胳膊,「好好玩呀咕咕~」
「知道了圓圓!」稱心爬上了三哥背上。
倆姨娘早習慣,若是剛到桃花鄉時,都戰戰兢兢,可能還要勸一勸稱心別沒大沒小的,現如今……
郎君和三少爺是真心待這位妹妹的。
後來這一日黃昏,玉米地被日落照的黃燦燦的,滿地的豐收,土路上,稱心趴在三哥背上,扭頭能看到圓圓圓圓的臉和笑的開心露出的小牙,看到姨娘阿哥還有小夥伴,童年快樂的記憶,讓她記了一輩子,想起來就開心那種。